「——謝謝，謝謝大家。」

鄧布利多教授向四周揮了揮手，待禮堂里的氣氛稍稍平息后，才重新開口：「謝魔法部和威森加的認可，謝部長先生親自來霍格沃茨宣布這個好消息……沒想到時隔多年，我能拿到第二枚一級梅林勳章，真是令人慨啊。」

他掏出手帕，了眼角，一副大為的模樣。

而後話鋒一轉。

「——只不過，在我看來，這枚一級勳章並不屬於我。」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禮堂倏然安靜了下來，包括正激的鼻子發紅的海格以及臉上難得出一笑意的斯普。因為鄧布利多是霍格沃茨的校長，也是這次獎勵的核心人，如果他辭掉自己的勳章，斯普或者海格也很難厚著臉皮繼續領取他們的勳章了。

顯然，鄧布利多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立刻補充道：「——當然，西弗勒斯和魯伯與我不一樣……限於赤膽忠心咒，我不能他們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但毋庸置疑，他們的功勞值得這兩枚勳章。」

此言一出。

不僅在座的學生與老師，就連福吉以及跟著他來到霍格沃茨城堡的幾位魔法部高，臉上都紛紛出了好奇的神。

「——至於我。」

鄧布利多愉快的繼續著之前的話題：「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是一個謙虛的人……我不能當著你們這些朝氣蓬的小臉兒，厚著臉皮領取不屬於我的勳章。消滅伏地魔的巫師另有其人，他們才是這枚勳章的主人。」

「他們？」

福吉敏銳的捕捉到鄧布利多的措辭。

霍格沃茨的校長大人不聲的向教工席的方向看了一眼，卻見鄭清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他心底嘆了一口氣。

「——我的意思是，這份榮譽屬於在戰鬥中到重創的霍格沃茨城堡，屬於城堡里的每一座雕塑、每一幅肖像畫、每一位幽靈，屬於城堡外湖水裡的魚人、林里的馬人部落，屬於遠道而來的大洋洲隊與東南亞的部落巫師們……屬於為守護霍格沃茨、對抗黑暗而付出努力的每一個人！所以我認為，這枚勳章應該擺放在霍格沃茨的榮譽陳列展廳里。」

說到這裡，鄧布利多舉起手，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支高腳杯，杯子里盛滿了金黃的酒：「……讓我們為在場每一位堅守正義的巫師，乾杯！」

「乾杯！」

禮堂里立刻響起一片熱的歡呼。

「……為了這枚屬於我們每一個人的一級梅林勳章，乾杯！」

「乾杯！」

歡呼聲愈發大了。

「……以及，那些在與黑魔王的戰鬥中傷與犧牲的每一位勇士！為了四所學院消除隔閡以及共同的努力……讓我們暫時放下所有的悲傷與不安，為了勝利，乾杯！」

「乾杯！」

禮堂天花板下，那片已經被修復的星空中綻放起一朵朵漂亮的焰火，原本略顯肅穆的黑裝飾，在最後一次大舉杯的時候，倏然變了四所學院的——金紅的格蘭芬多，青藍的拉文勞克，黃黑的郝奇帕奇，以及銀與綠織的斯萊特林——整個禮堂都被這些學院的彩裝飾一新。

哈利舉起手中的果，與桌子對面的納威用力了一下，香甜的氣息四濺；科林舉著他的相機，大呼小著為每一個原意看他一眼的人拍著照片；羅恩四尋找赫敏的蹤跡，然後才愕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去教工桌前，正與麥格教授杯，他悻悻然收回視線，看著自己兩個雙胞胎哥哥不知什麼時候各自攬了一個漂亮巫，這份鬱悶的覺愈發強烈。

很多人都離開自己學院的條桌，坐到了其他學院的桌子前，餐桌上的食也突然盛了很多，讓人有種今天在過聖誕節的覺。

「鄭清……先生？」

略顯張的聲音在鄭清耳邊響起，他心底嘆了一小口氣，抬起頭，看到表有些發窘的勇敢孩兒——大概是所有人里唯一敢上前與教授們杯的學生，不過在的帶領下，很多高年級學生也紛紛來到教工席前，倒是讓顯得不那麼突兀了。

「晚上好，衛斯理小姐。」

鄭清了，舉起邊的小麥，與巫手中的果了一下：「真高興看到今天這一幕……完整的城堡，完整的學校，還有完整的你們。」

他沖巫眨了眨眼睛。

這個小作讓孩兒表立刻放鬆了很多。

機敏的看了看左右。

聲音很小的問道：「——大家，我是說，其他人都沒事兒吧？那天你讓我們先走……後面城堡上面那些雲里好像又發生了很多可怕的事……」

「其他人？」

鄭清重複著這個字眼兒，謹慎的回答道：「當然，大家都很好……你應該能看到，大洋洲隊的朋友們一個都沒，海格和斯普教授也回來了……至於鄧布利多教授那隻凰，你大可不必擔心的的死活，我還沒聽說過哪只凰死掉的消息。」

口袋裡，代表正義的塔羅牌微微發燙。

瑪教授在提醒年輕巫師注意措辭。

而赫敏顯然對鄭清的回答也不是那麼滿意。

抿了抿，認真看了面前的男生一眼。

「——那天把哈利送出去后，我帶著哈利的，又回去了一趟。」

聲音愈發輕了些，從口袋裡出一個金的懷錶，攤開在男巫面前，眼神閃閃發亮：「不是回斯萊特林的室，而是回到了幾個小時之前……我原本是想提醒大家，室里的怪很危險……霍格沃茨城堡也很危險……」

沒有繼續說下去。

鄭清輕輕嘆了一口氣，看向巫的眼神中忍不住多了幾分讚賞。

很難想象，一個三年級的小巫，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穿過曲折黑暗的管道，再次進那座充滿邪惡氣息的室，而後又需要多麼大的定力，才能在後面的變故中一直安靜的蜷在角落，目睹後面發生的一切。

「——現在的海格，不是那天的海格，對不對？」

孩兒加快語速，飛快的瞥了一眼不遠正舉著巨大酒杯與伯恩斯士杯的混巨人，急切而又不安的看向鄭清：「我親眼看到，那個海格的『靈魂』被你收進了一張塔羅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