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盒子落地的瞬間,老鷹再次騰空,撲棱著翅膀消失在云層里。
保鏢們一陣凌地槍擊,它卻毫發無傷,顯然是經過特訓的。
南川夜梟的寵……
寧風笙打開盒子,只有一個微型播放機。
開機以后,屏幕上跳出一個視頻文件——
畫面的正中央,男人被鐵鏈綁在墓地的十字架上。
出的膛和手臂上,布滿了各種目驚心的傷痕——燒灼的烙印、深可見骨的割傷、大片大片的淤青……
手腕和腳踝被鐵鏈縛在十字架橫木上,深勒皮。
是南川世爵!
寧風笙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幾乎不過氣!
眼淚毫無預兆地洶涌而出,模糊了視線。
微型播放機“滋啦”響了一聲。
“司小姐看到了?我哥這模樣,可真是……讓人心疼啊。”
“他現在在哪里?!南川老爺干的?”
“噓——別激。我哥骨頭得很,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不過……”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品嘗寧風笙的恐懼,“時間拖久了就不好說了,你知道的,老頭的耐心不太好。”
寧風笙的心沉到了冰冷的深淵:“你想怎麼樣?”
那頭傳來一聲低低的笑,如同人間的耳語,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很簡單……想救他,那就自己想辦法從南川府出來。”
信號燈瞬間熄滅。
南川夜梟的聲音消失了。
房里陷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播放機屏幕上,南川世爵被綁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的畫面,如同最殘酷的烙印,灼燒著寧風笙的眼睛。
看向窗外,保鏢們依舊像雕塑般守在門口,銅墻鐵壁,不風。
走廊上,保鏢巡邏的腳步聲規律地響起,如同死亡的倒計時——
想了很久,目定格在臺下方,靠近主樓西側翼樓的影區域。
那里連接著一條通往地下酒窖的狹窄維修通道口,被一叢高大的、修剪幾何形狀的冬青灌木巧妙地遮擋了大半。
似乎……可以嘗試?
……
半個小時后,寧風笙推開那扇偽裝巖石的暗門,清新的空氣涌了進來——
天很黑,樹影斑駁。
這里是南川府的后山……
寧風笙辨認了一下方向,朝山下跑去。
每跑一步,腦海里就閃過視頻里南川世爵的樣子,那些傷痕像鞭子,得渾發疼。
剛跑到山林口,一道刺眼的車燈照了過來。
寧風笙瞇著眼看向源——
一輛跑車停在面前,車窗降下來。
看到寧風笙狼狽的樣子,他挑了挑眉,妖冶的臉上沒什麼表:“比我想象的快。”
寧風笙攥拳頭:“你早就等在這里了?”
看來是貝塔在高空盤旋,監控了的行……
“你算計我?”
“不算計你,怎麼讓你出來救我哥?”南川夜梟淡笑,“別張,我們得合作,憑你一個人,連老頭子的邊都不到。”
寧風笙看著這個總是玩世不恭的男人,此刻眼底卻沒了玩笑的意味。
南川夜梟雖然跟他哥不對盤,卻絕不會真的害南川世爵——
“你想怎麼合作?”
“先上車。我知道老頭子在哪,也知道他的肋。”
“我能幫上什麼忙?”
“就憑司小姐這張臉。”南川夜梟深深凝視著的臉,審視著,“真像啊……簡直一模一樣。”
“……”
“我倒是才知道,寧風笙居然有個雙胞胎妹妹,我哥藏得真深。”
寧風笙猶豫幾秒,彎腰鉆進了車里。
后車座上扔著一份檔案袋,是的個人資料……
看來他已經把“司音”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跑車發的瞬間,回頭看了一眼南川府的方向。
那座燈火通明的莊園,像一頭沉睡的巨。
不知道前路有多危險,也不知道南川夜梟的話有幾分可信。但別無選擇。
南川世爵,我沒有乖乖聽話,跑出來了,我是為了去救你的……等我。
車窗外,樹木飛速倒退,風聲呼嘯。
“還以為我哥有多深,原來不過如此,長得一樣的皮囊他都要。”南川夜梟上了駕駛座,嗤道,“司小姐應該知道,你只是個替?”
寧風笙故作灑:“是又怎麼樣,我不在乎。”
“我在乎,”南川夜梟瞇起眼,過后視鏡盯著,“我哥沒那麼專,就不配擁有笙笙。”
寧風笙直犯惡心,“笙笙”也是他的?
“從今以后,笙笙歸我了。”南川夜梟一只手握方向盤,另一只手給自己戴上口罩。
寧風笙皺眉:“什麼意思?寧小姐在你手里?”
“還不在,”南川夜梟壞笑著按了個鈕,一團白霧從后座的空調孔噴出來,“不過,我可以用你從老頭子里換出來……”
“你不是為了去救南川世爵!?”寧風笙腦子里警鐘響。
“他死不了,老頭不會殺他……倒是笙笙,老頭了殺心了。我得趕在這之前,把你們調個包……”
寧風笙想說什麼,卻吸了迷煙,只聽到南川夜梟的聲音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來……
“司小姐,能做笙笙的替死鬼,是你的命……”
……
地下倉庫,空氣腥氣而粘膩,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淤泥。
唯一的源,來自高銹蝕管道隙下的、被污水稀釋過的慘淡天。
滴答,滴答,滴答……
炸倒計時的聲音在響。
寧風笙手腕和腳踝被糙的鎖鏈磨得生疼。
微微側過頭,目艱難地越過自己肩膀,看向旁那個幾乎是倒影的存在——植人“寧風笙”。
也被鎖鏈困在鑄鐵椅子上,頭顱無力地垂向口,烏黑的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只剩下一點失的和閉的眼瞼在外面。
們前,兩枚倒計時裝置,正以令人窒息的節奏,同步跳:00:04:37。
一樣的臉,一樣的姿勢,一樣的死亡倒計時。
怎麼回事,南川夜梟不是說要調包們?
為什麼會被一起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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