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緩緩駛進半山莊園，舒蕙下了車，大疊西裝裹的嚴實，也不等秦于深，步履生風往主宅去。

“媽媽！”

秦歲寧一見到，洋娃娃都不香了，小短蹬蹬蹬跑過來。

媽媽來接啦。

“媽媽！”

“寶貝呀，媽媽回來啦。”

蹲下來親親寶貝兒，親的秦歲寧哈哈笑，直往懷里撲。

舒蕙踩著細高跟，哪里得住小胖妞的沖擊。

一雙大手忽地橫過來，攔截抱起秦歲寧，才讓舒蕙躲過一劫。

秦歲寧一下被舉高抱起，視野瞬間開闊，摟住秦于深脖頸，咯咯笑不停：“飛！爸爸飛！”

“你們回來了……”連敏芳也走過來，不舍地看向秦歲寧。

要說，這夫妻兩個都缺心眼。

這麼晚回來，二人世界不過，跑過來接兒。

讓寧寧陪睡一晚又怎樣。

…

卸妝、洗漱、護、吹干頭發，舒蕙今晚待在浴室的時間格外長。

出來后，秦歲寧早已被哄睡。

垂眼看向床上，拿著故事書的男人神自若，仿佛先前車上的爭吵都沒發生過。

舒蕙微微一笑：“你出來一下，有事講。”

“？”秦于深放下故事書，跟著出了主臥。

“站那，我看看。”舒蕙往遠隨手一指。

男人不明所以，還是照做走過去…

剛站定，就聽見‘啪嗒’門鎖聲響。

秦于深立刻扭頭，就見主臥門被關了，哪里還能看到舒蕙影……

快步走過去開門，不出意外被反鎖。

秦于深氣笑了。

其實可以找劉媽拿鑰匙，但要讓外人知道，他半夜被趕出來鎖門外，像話嗎？

男人一臉冷漠，往次臥去。

懷里沒有了香著，躺在次臥空大床上，秦于深頭一次覺得不適應。

失眠很久才慢慢起了困意。

夢，荒誕又極真實的夢境，再次襲來。

主臥里，充斥著倆人的爭吵。

“今早公司有重要會議，這幾天我一直都忙。”

“秦于深！博央小學的新生學會非常重要，那是寧寧人生新階段的起點，我不管你有多忙，去公司又是想見誰，總之今天你必須陪同出席！”

舒蕙一段話說的氣急激，子遭不住，手撐到梳妝臺上順氣。

見狀，秦于深頭疼又心疼，太突突直跳：“我在公司除了工作，還能見誰…”

咚咚——

主臥門被敲響，秦歲寧小心翼翼探頭進來，聲音很小：“媽媽，再不走要遲到了。”

“好的寶貝，你爸爸也去，你們先坐車走，媽媽換好服就跟上來，乖。”

舒蕙滿口答應，不著痕跡瞪了眼秦于深，沖他使眼。

秦歲寧聽罷，驚訝瞄秦于深，爸爸也會去嗎？

也能像其他同學一樣，坐在爸爸媽媽中間拍照嗎……

“爸爸…”秦歲寧猶豫著、很輕喊了聲。

秦于深沒聽到，心思全放在舒蕙上。

見緩過氣來，沒再過激，才放下心，轉領著秦歲寧離開。

汽車駛出中環大道，往博央小學而去。

秦歲寧乖乖坐在后座，旁邊爸爸爭分奪秒的辦公，正在進行視頻會議。

秦于深高中起就在國讀書，直至藤校研究生畢業。

熏陶的式發音，此刻語氣快速，又雜不生僻的長單詞。

哪怕已經進行了四年的雙語教學，秦歲寧還是一句話都聽不懂。

沮喪垂頭，又不敢將失落表現的太明顯。

總是不夠優秀……

車載電臺忽地亮起紅燈，一條訊息被強播進來，電音聲語氣急迫。

【急播一條通消息，就在剛剛中環大道，發生一起嚴重通事故，邁赫劇烈撞擊側翻，兩輛事故車都有燃的風險，請大家今早出行，繞開中環大道，注意安全……】

電臺嘟嘟兩聲關閉，車一片寂靜。

司機出聲嘆：“我們才通過中環路，幸好過來的得早……”

話音未落，秦于深猛地抬頭，心臟驟，搭在筆電鍵盤上的手指，克制不住輕。

他們剛剛通過中環路，那在他們后面的舒蕙呢……

強烈不好的預將他吞噬。

車窗外，剛還明晴朗的天氣，倏地沉下來，滾滾驚雷乍起。

男人一把摘掉耳機，拿起手機撥電話，作急忙且慌。

【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機械音冰冷播報…

秦于深一遍又一遍撥打，得到同樣結果，電話界面上，備注赫然寫著‘老婆’。

“掉頭！！！”

……

“呼——”

秦于深從黑暗中驚醒，坐起，大手順著額前發往后一捋，細的冷汗潤。

整個人仿佛死里逃生的后怕。

他又代進了夢里‘秦于深’的緒，太過真實，甚至夢境都能同前些天的串聯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

秦于深站到花灑下，冷水自頭頂噴灌而下，令他清醒。

夢里的舒蕙吵兩句就不過氣，那人哪有這麼弱，今晚車上懟他一直都是生龍活虎的；

何況港城貴族學校里，哪有什麼博央小學；

停止你無妄的悲傷，那不過都是些荒謬的夢境罷了。

秦于深用力摁了摁心口，得以息。

-

一晃小半月，秦于深始終是哄睡完秦歲寧，便被趕出去，睡在次臥。

今日午時，溫暖宜人，微風清涼拂面，正正是應了那句秋高氣爽。

舒蕙母一向起得晚，醒來便臨近正午，用過午飯，秦歲寧急不可耐去了玩房。

自打前幾天玩房整修好，便了秦歲寧小朋友的新寵，媽媽都得靠邊站，更別提眼盼著去玩的。

舒蕙得了空閑理工作，搬著筆電和iPad，去到庭院里的房。

米V領薄搭一條同的棉麻闊，烏發隨意挽起低馬尾。

舒蕙盤坐在溫度適宜的房里，盆栽里的鮮花賞心悅目。

過玻璃窗清楚可見庭院景，舒蕙讓人栽種的一叢叢白山茶花樹，綠葉間已約可見小小花苞的趨勢。

冬季正是白山茶的花期，港城沒有雪，便用白山茶來彌補這一缺憾。

淺啜一口養生茶，舒蕙收回走馬觀花的魚心思，發呆了半天還是得工作啊……

打開筆電，登陸各個件工作號，消息炸般涌進來，彈窗都切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