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樓書房，藏檀香爐清煙似霧氤氳。

電腦多方視頻國通話，耳架銀框老花鏡的穆迪教授侃侃而談，聊到最后他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

“Oh, Mr. Qin, I don't think the unknown means it doesn't exist.”

通話視頻切斷前，這位被稱為‘瀕死驗之父’的老教授，最后說出一句。

“Anything is possible.”

未知并不意味著不存在，一切皆有可能。

秦于深同他致謝道別，視頻窗口切掉一個，屏幕上只剩下他與關暗名。

離開莊園，剛回到住所的關暗名，就接到了boss發起的這場PC端多人國視頻電話。

關暗名一臉懵的接通，全程懵的聽完，什麼平行時空、瀕死驗、靈魂出竅……

聽的他的確快靈魂出竅。

關暗名雙眼直直著鏡頭，目呆滯，睜著眼睛睡覺。

秦于深停下筆瞥他，平靜代：“這場通話，你只需要記住你參與過就行。”

這事上他需要一個第三方見證者，而不是如夢境般唱獨角戲，關暗名就是他分割夢境幻想與現實的活。

“好，好的收到！”關暗名呆滯的眸回神，猛地用力點頭，表示自己很認真。

幸好只需要他起到一個存在的作用，否則讓他說，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不過關暗名還是覺得boss西方教育影響太深，啥都往心理學、量子哲學上研究，各類語拉扯，他聽著都迷糊。

要他說，真要有什麼靈異不的，直接上東方玄學。

參禪、跳大仙、做道場……能請的全請一遍，哪個靈了就信哪個。

一場流討論結束，秦于深沉思的神難辨，有關舒蕙的很多小事，在此刻連貫浮現，往不可思議的方向連通。

舒蕙能預料穿主宅二樓小房間、夢囈里嫌遠的學校、峰會上故意晃紅酒杯、還有使計解決花園矛盾……

那會才進秦家不久，與姑母尚不過幾面之緣，卻能準準姑母的七寸。

如果沒有那些怪誕夢境，秦于深不會如此聯想……可這份博央小學的預招標資料，便是最有力的證明。

舒蕙也有夢境的記憶，甚至比他更全。

筆尖落紙上畫出圈，‘重生’兩字被裹其中，還有墜在旁邊的一行小字，‘平行時空靈魂出竅’。

真要這般論述，荒謬的事用更荒謬的答案得解，反常的人似乎也不止有舒蕙。

一句模糊印象的話，跳進秦于深腦海。

‘你們都不過是普通人，不理解我……天選的好命，可不是人人能擁有。’

誰說的來著？

秦于深全心凝神思索，記憶替他翻出一個名字都憶不全的人。

他點擊鼠標，發送邀請，多方視頻通話再次接進來一人。

張盛正巧捧著電腦，秒接，看向秦于深又詫異瞟了眼左上框，雙眼發直呆愣的關暗名。

“秦總，您有什麼事嗎？”

“林……”秦于深卡了殼，確實想不起全名，籠統道：“那個腦子不好，峰會上想潑舒蕙紅酒的人，當初是怎麼進的書辦？”

人事部要是帶了眼睛去面試，這種一眼能看出腦子不正常的人，怎麼可能會招進來。

秦于深也不知道他在懷疑什麼，總之就覺不對勁。

張盛暈了兩秒，才反應道：“您說的是林文冉嗎？我現在就去查。”

“嗯。”

張盛來去如風，視頻屏幕上再次剩下倆人，關暗名看向沒再低頭寫畫的boss。

覺干瞪眼不說話，怪不好意思的。

他清了清嗓子，寒暄：“boss，您晚飯吃了嗎？”

聞聲，秦于深思緒回神，賞了個眼風過去，才發現他還在，直接掛視頻，語氣冷嫌：“別講沒有意義的問話。”

關暗名：“……”

蓋上筆電，秦于深眉心，將文件資料與推算的草稿紙，一齊放進左手屜柜，里頭還有他曾琢磨夢原因的草稿紙。

夢原因他猜測的對了，沒再惹舒蕙生過氣后，他也再沒夢見過舒蕙，最近那次候機室的夢憶，也只有‘他’一個人。

合上屜柜，秦于深仰躺進椅，掛鐘時間走過晚上八點半，不早不晚，應當還沒睡。

微信視頻撥過去，大陸用不了WA，秦于深也是剛加舒蕙微信沒幾天，視頻響鈴很久才被接起。

舒蕙嗓音無語：“服了，你這頭像……每次我都以為是我大舅來電。”

秦于深的微信頭像圖，白日維港海岸，中央立著港星大廈，打底40加往上的年齡。

“…嗯…”秦于深鼻輕咳，看向屏幕里垂頭畫稿的人兒，溫聲詢問：“吃了晚飯嗎？”

“吃了啊。”

“吃的什麼？”

好沒意義的問話，舒蕙停筆，練仰頭朝里喊：“寧寧寶貝，出來給你爹報菜名。”

“……”

父倆很能聊，秦于深回港這些天，每天雷打不一通視頻，要麼是午休在辦公室，要麼是沒有飯局應酬晚間下班。

舒蕙抱著板子畫稿，時不時掀眸掃一下，看到男人后背景，“你回竹樓了？”

“回來吃個晚飯。”秦于深應又問：“你或者媽，有什麼要添置的？我讓人去辦。”

舒蕙頭都沒抬：“不用，這話你問過三遍了。”

“爸爸！”秦歲寧畫好了，舉起小胖手，手腕上一個大大的‘紅手表’。

“爸爸看，我的手表漂亮！”

舒蕙專門給買的EDDING畫臉蠟筆，無刺激，誤食也沒事，畫在皮上用溫水就能洗掉。

秦于深很配合夸贊：“非常漂亮，爸爸給寧寧定制一個真的手表好不好，寧寧想要什麼樣的？”

“真的手表？會轉？”秦歲寧手指繞圈比劃。

“對，會轉。”

秦歲寧識數了，看電子表沒問題，那種時針轉圈的看不懂，舒蕙聽到對話，倒也沒阻止財大氣的老父親。

“等一下哦。”秦歲寧沖屏幕代，隨后蹬蹬跑去玄關。

舒蕙不好的預剛降臨，便見小胖妞抱著鞋盒過來……兩眼一黑。

秦歲寧三兩下拿出鞋子，逛街的時候姥姥給買的，一雙紫波鞋，鞋側面印了公主，還帶銀閃片，穿上跺一腳，亮后更閃。

“要這個、舒菲呀公主！”秦歲寧念的并不正確，剛拋棄佩奇上這部公主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