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監控照不進去，現場勘查一片狼藉，沒有切實證據。

只能到時候分開做筆錄，找兩方的言語進行判斷。

虎哥被銀鐲扣住抱頭的手，朝上一指霍長佑，聲音放低：“警察大哥，就是這男的打我，我要找他索賠……”

眼瞧中年警察的視線愈發冷，虎哥聲音弱下來消失，便見警察扭頭沖霍長佑道。

“小霍你自己找地坐，等會筆錄室你把你知道的況說明就行。”

“好，謝謝叔。”霍長佑禮貌躬道謝，往旁邊長椅上落座。

虎哥愣愣聽完，傻眼了。

中年警察問秦于浩一群，“你們都年了沒？上的傷需不需要就醫？”

秦于浩是養尊優的白胖，此刻白的胖臉上左眼烏紫，兩頰紅腫，單薄T恤衫上全是腳印和骯臟。

他點頭又搖頭，眼神倔強撐起一勁：“我19歲了，皮外傷。”

他才不要在虎哥這群渣滓面前怯。

其他三人也是依葫蘆畫瓢，點頭又搖頭，倒霉鹵蛋的頭，晃起來就格外惹眼。

這種年輕氣盛的年，瞞著家里人這個時間到冬城來，無非就是為了那個游戲。

然后總有人躁惹事，近兩天此類況層出不窮，他們忙的各種調解，筆錄室到這會都沒空閑。

中年警察遞給他們碘伏，初步了解況，先問詢秦于浩：“聽你口音是南粵省人，過來玩的？”

倒霉鹵蛋幫他把碘伏棉簽上臉，刺痛惹秦于浩輕嘶。

涉及到玩，他答得很虛：“我是港城人……是過來…玩…”

“港城人…”中年警察念了一句，“19歲被搶劫？那你做好通知家長的準備，糾紛理完，你的家長必須知此事。”

雖說年人備完全民事能力，進警局無需請家長。

但中年警察一看這就是出來玩的小年輕，挨打了就得老實給家里代。

通知家長？秦于浩神一愣，想到家人眼眶些微泛紅。

腦子里又預想各種風暴，他媽要是知道了，眼淚能把他淹沒。

他大哥要是知道……

秦于浩登時渾發了一下，不行，不敢。

大哥說過高考前再游戲把他打斷，況且他還是瞞著出來的…

秦于浩越想越害怕，半晌憋出一句狠的。

“警察叔叔，我、我其實是孤兒。”

全場：“……”

“我……”秦于浩還再說，細白的手突地一掌拍上他炸頭，打得他頭歪。

“你再渾說一句試試？”

聲清冷悅耳，手下作卻毫不含糊，秦于浩訥訥仰頭就見到口罩掛在下的舒蕙。

他腫著的左眼看不到，另一只右眼緩緩眨了又眨，在被挨打還要撐的他鄉，他看到親人了…

秦于浩掛了的角抖：“…大嫂…嗚嗚嗚…”

微微泛紅的眼角，這下猛地通紅，豆大淚珠滾滾落下，他本來就哭，先前是忍著。

六胖子搞這麼悲愴。

舒蕙角了，干道：“別哭。”

見周圍人全過來，秦于浩低下頭，臟兮兮的兩手干眼淚，到痛他還差點呲牙。

隨后他抬頭怒瞪虎哥，見到舒蕙后，他聲音比之前更堅定。

“你就是搶劫還打人，你必須坐牢！”

虎哥混了那麼多年，局子他又不是沒進去過，烏漆嘛黑的小巷子打群架，誰對誰錯吵得明白個屁。

小胖子這嫂子倒是生生漂亮，虎哥掀起眼皮盯著舒蕙，視線下流又猥瑣。

霍長佑上前用勁，一把將他頭摁下去。

虎哥晃了兩下跌坐在地，抬頭恨聲：“你在警局還敢手打我！”

虎哥繼續賴：“警察大哥，我說了，我沒搶這小胖子，他們同我們鬧了矛盾，這寸頭把我們一群人打得多狠，我臉上也有傷啊。”

“你搶我服！”秦于浩怒指他。

虎哥：“誰搶了？證據呢？這是我自己的服！”

眼見爭吵又回到原點，警察幾再怒，舒蕙突然遞出手機。

“十八分鐘的視頻，我全部有記錄，可以作為確鑿證據。”

全場一靜，著不吭聲的一群混混，這下真開始肚子打抖。

虎哥驚瞪眼，上前就要搶來看，被警察一腳踢回去，“老實點。”

筆錄室門開，兩名警員帶出一堆年輕男生。

門口略顯疲憊的筆錄警員，朝中年警察道：“這一波，進來吧。”

嘩啦啦一群人起往里進，霍長佑也進去，還有舒蕙錄了視頻的手機。

事件量較輕，舒蕙作為沒參與的路人，提供證據也無需做筆錄。

有了確鑿證據，理起來自然順當，警察至不用再聽他們撒謊扯皮。

臨近九點，筆錄室再次門開，霍長佑走在最前頭，手上拿著舒蕙的手機，后是秦于浩四人。

虎哥等人已經被拘留，從筆錄室后門走。

他們不敢拒絕賠償，羽絨服還給秦于浩，一群人‘兜’翻空，湊了八千塊醫藥費賠償。

筆錄警員立在門口，再道：“…下一波……進來吧。”

…

出了警局，秦于浩四人推推搡搡，鼓起勇氣走近霍長佑邊，齊聲鞠躬：“謝謝超級大英雄哥哥。”

霍長佑：“……”

四人掉頭又朝舒蕙鞠躬，這回喊得七八糟：“謝謝嫂嫂、姐姐、嫂嫂姐…”

舒蕙：“……”

盛逸始終待在車，著窗外眼穿，好想進去看看呀。

素白的手敲擊，車窗降下來一點，出盛逸致眉眼。

舒蕙沖他道：“你送平頭哥回去，我開他車，把那四人挪個地。”

舒蕙打算把四人丟去度假村，王盤還在呢，應當很樂意接手。

“解決了？”

盛逸好奇歸好奇，但最惦記的還有別的事，他推開一點車門，將后排置臺的保溫袋送出去給舒蕙。

“舒小蕙，喝點湯，剛忘了拿出來喝。”

在他們做筆錄期間，盛逸擔心舒蕙肚子會難，一早點了飯菜，出來吃過。

霍長佑給出車鑰匙，叮囑：“你開車悠著點。”

舒蕙點頭一一接過，晃晃車鑰匙同他們道別，領著鼻青臉腫的四人去停車位。

車上，舒蕙剛坐穩，副駕駛秦于浩就猛地揪安全帶。

五姐說大嫂是車神，二哥說大嫂開車外頭安全，但能創死車人。

“慌什麼？”舒蕙瞥他：“不著急的時候，我開車很穩。”

中控臺手機亮起視頻來電，舒蕙掃了眼頭像，依舊是雷打不的‘秦大舅’。

明天人都要過來了，今晚還打電話，舒蕙直接將手機丟給秦于浩。

“你大哥電話，接。”

“……”

有不接的選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