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謙接了商蕪的電話，聽完來龍去脈就要去調查。

十五分鐘后，他不不慢回了電話。

“嫂子，這件事我是真沒辦法，監督隊按照規定辦事，你分部還沒正式建立，不能先生產貨品嘛。”

商蕪反問：“分部不是獨立公司，背后有周言詞，有一眾東投資，你確定要卡著我的生產證明？”

“不是我要卡，監督隊這麼辦真的和我無關，我也已經幫你說了，他們也不能違規給你破例，我有什麼辦法？”

顧子謙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要不，你再等幾天出貨？”

商蕪沉默兩秒，笑笑：“行，顧子謙，我記住你了。”

掛斷電話，登陸網。

預定鏈接上的人數已經直十萬。

沒有這生產證明，就做不了貨，更不能如期送到買家手上。

風風火火搞出來的新款設計，還沒正式發售，就先被曝不能按照規定時間出貨，簡直就是出師未捷先死。

商蕪不知道顧子謙在搞什麼鬼，寧愿卡著生產證明得罪周言詞，也要故意針對。

但現在沒功夫去管這個跳梁小丑。

商蕪想了想，給湯雪莉打電話。

“雪莉，你公司也是經常做大貨的，你知不知道如果生產證明被監督隊故意卡著，找誰能疏通關系？”

湯雪莉在電話里沉默一陣，嘆氣：“阿蕪，你覺得我為什麼要拿著幾十萬的茶葉去找玉家人？我也是為了這事頭疼著呢。”

商蕪：“……”

玉家。

又是這個他們生意人接不到的人脈。

問：“就沒有其他人能幫忙嗎？”

“除了玉家，像這種十幾家工廠同時工的大貨生產，沒有人敢手的。”

湯雪莉也聽出商蕪現在是遇到麻煩了，“我查到玉家請了團隊來維護皖湖水質，就住在立明酒店，要不你去運氣？”

商蕪正要回答，手機提示周言詞在給打電話。

道了聲謝掛斷電話，回看向乘舟大樓。

“言詞……”

周言詞打斷，語速很快：“你現在走了嗎？快回來一趟，東聽說你分部的生產證明被卡了，問你怎麼理。”

“好，我知道了。”商蕪掛斷電話，指尖按在屏幕上，泛著白。

渡在上，周圍行人匆匆。

商蕪在公司門外蹙眉深思，腦子里哄哄的，下意識往包里了一把，抓到兩顆糖。

一顆咖啡糖，一顆薄荷糖。

商蕪怔了下，剝開糖放進口中。

溫和的甜味在口腔中蔓延，也平急躁雜的思緒。

商蕪定定神，給阿影打電話：“你找個黑客，十五分鐘把監督隊的系統搞掉。”

阿影迅速意識到出事了：“好，我馬上辦。”

商蕪：“再去找陸讓，讓他幫我寫一封舉報信。”

“舉報誰？”

“陳俊宇。”

商蕪掛斷電話，匆匆上樓。

趕到會議室，看到幾個東和周言詞在說話。

沈眠背對著，擔憂嘆氣：“這要是導致缺貨，那些期待的買家肯定會很失，后續再推出產品，預定的人肯定就大打折扣了，商小姐行事穩妥，怎麼連生產證明都搞不過來？”

周言詞臉微變，不悅抿。

商蕪眼神一冷：“生產證明是說拿就拿的嗎？沈書任職前，只是個娛樂時尚板塊的小博主，連生產證明在哪個部門辦都不知道吧？”

走進來，將手包摔在桌上：“不過，看沈書說得這麼輕飄飄，難道是有辦法幫我拿到證明？”

迎著冰冷的目，沈眠咽了咽口水，不服：“我也是擔心這件事會招來麻煩，讓公司損失，商小姐何必咄咄人？有這個時間跟我爭辯，還不如想辦法解決。”

周言詞皺眉頭，著商蕪問：“阿蕪，為什麼生產證明辦不來？萬一買家知道半個月后收不到貨，期待落空產生不滿，公司的信譽就一塌糊涂了。”

“不是我辦不來生產證明。”商蕪的語氣帶著無奈，“是所有公司的生產證都被卡著了，監督隊那邊有問題。”

沈眠輕笑出聲，“商小姐推卸責任也得找個好理由，監督隊能出什麼問題？”

“我剛得到消息，監督隊的部系統癱瘓，正在進行急維修，別說是我的，整個臨城的生產證都辦不來。”商蕪懟回去。

掃視東，發現沒人相信。

商蕪挑挑眉：“不信，你們可以打電話去求證。”

沈眠輕哼：“我打給方客服問問。”

拿出手機，篤定商蕪在找借口。

商蕪坐在桌邊，悠然地拿起一瓶水。

周言詞眼神微閃，走過去示好：“阿蕪，我來幫……”

啪。

商蕪用力擰開瓶蓋，喝著水，慢悠悠瞥他一眼。

故意問：“幫我什麼？”

周言詞有些尷尬地回手：“沒什麼。”

旁邊，沈眠打通了電話。

“喂您好，我想咨詢一下，為什麼芙蕾雅設計工作室的生產證明辦不過來？”

客服不耐道：“別問了！現在申辦程序有問題，不管是誰的生產證明都沒法辦，你們耐心等著吧！”

沈眠有些錯愕。

怎麼會這樣？

部系統居然真的有問題。

商蕪起睨一眼：“工廠拿不到生產證，也不是我個人的原因，只能先和預定的買家解釋，將原定出貨日期推遲三天，各位有意見嗎？”

東們臉緩和，搖搖頭。

周言詞也跟著松懈下來，大手著商蕪的后背順了順，安輕笑：“我就說嘛，我家阿蕪最能干了，不可能是因為你的原因辦不來生產證，解釋一下，我相信買家會理解。”

商蕪被他，渾都不自在了，立刻起，“那我就先去理這件事，什麼時候監督隊修好程序，我什麼時候辦好生產證明。”

拿起包，幾分鐘應付了一眾東和周言詞，未沾半點麻煩。

沈眠拳頭，著的背影，眼里閃爍著一抹不悅。

關鍵時候，監督隊系統居然掉鏈子了。

原本是商蕪背鍋，現在變方問題，就算是買家也不會和分部計較。

沈眠咬牙，不明白商蕪怎麼就這麼幸運，能夠借機逃一劫！

不過沒關系，系統很快就能修好。

就不信有顧家發話施，商蕪能把生產證明弄到手。

拖延幾天也還是一樣的結果。

沈眠轉走到周言詞邊，道：“周總，我給你泡壺花茶降降火好嗎？你別著急。”

幾個東換眼神，紛紛起避嫌。

其中一個東路過周言詞，拍拍他的肩：“注意影響。”

周言詞臉微變，等人離開后，才著沈眠一字一頓道：“在公司里注意下，別跟我關系太近，商蕪是我未婚妻，在公司里也是有事說事。”

“你怎麼拿和我比啊？是被你拉來賺錢的工，我才是你未來的妻子，乘舟總裁夫人嘛。”沈眠委屈嘟。

周言詞沒來由的煩躁，表面上妥協：“好好好，我不說了，總之你注意點。”

說著，他又想到商蕪從來都是他說什麼就照做，不質疑不糾纏不撒。

比沈眠懂事太多。

只不過，太懂事和循規蹈矩也不好。

……

樓下。

商蕪開車去找陸讓，拿到舉報信，登陸小號給一直匿名聯系的狗仔發消息，讓他把舉報信送到檢察院。

下午監督隊還在忙著維修系統的時候，幾個檢察直奔主管辦公室，將陳俊宇帶走。

商蕪坐在陸讓的律所辦公室里，喝著茶上網查東西。

辦公桌趴著，皮椅坐著。

陸讓進來，一只手拎著文件無可坐，站在邊敲敲桌面。

商蕪隨手抓了桌上的一顆糖遞給他。

陸讓：“我不是要這個。”

“喝茶？”商蕪將茶壺遞過去，眼睛沒離開電腦。

陸讓跟著掃了眼電腦屏幕，到沙發上去看文件。

他翻了兩頁，才問：“你怎麼一直在搜玉家？”

“顧子謙舅舅已經接調查，大概率算是栽了，現在監督隊主管的位置空缺，不能再讓顧家的人頂上，影響工作室的出貨。”

商蕪找到玉家人出行時被抓拍到的幾張照片，全都是坐在車里，看不清楚樣子。

沉：“你說，玉家人在監督隊有話語權，我要是給玉家送禮，是不是能把我的人安排進去做主管？”

陸讓一頓，又神如常地看文件：“玉家潔自好，不收禮不辦事，送什麼都沒用。”

“不試試怎麼知道？”商蕪反問，指了指電腦屏幕，“我剛搜到有人說，玉家傳承百年，到現在第三代玉老先生這脈有一個爺，一個千金，但都不管家族生意。”

陸讓隨意“嗯”了聲。

“要是玉家爺沒在家族上班，他能去哪里？人就在臨城，應該很好找。”商蕪愈發好奇。

陸讓頓了一下，抬起眼：“你找到他又能干什麼？人家有錢有權，不缺你拿出來的好。”

商蕪卻不覺得沒有希，“凡事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他不缺錢不缺勢，萬一……”

想想，“萬一好呢？我可以用這個賄賂他。”

陸讓微微挑眉：“說說？”

商蕪開玩笑：“陪吃陪喝陪他睡。”

陸讓眸一深，將文件不輕不重地摔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