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霍云深是鐵了心信林心姿是單純善良又無辜了。

宋景棠也懶得再浪費口水，直接往里走。

二人往辦理離婚的柜臺前一座。

工作人員都懵了一下。

眼前男帥的，尤其是方，打扮得更是彩奪目，眉眼帶笑，是真的發自心地開心。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來離婚的……

工作人員以為他們走錯了，開口提醒：“二位，結婚在隔壁辦。”

宋景棠笑地遞上證件：“我是來離婚的。”

霍云深看一眼，臉更臭了。

他掏出證件，砸在桌上。

“宋景棠，你別后悔！”

宋景棠本不理他，向工作人員，笑容愈發燦爛。

“麻煩您，快點辦理吧。”

工作人員：“……”

他又瞅了眼旁邊眼神能凍死人的男方，再看看面前笑如花的方。

最后還是在離婚證上蓋了章。

不過在把離婚證給他們之前，工作人員又拿出了兩份復婚申請書，分別推到二人面前。

“是這樣的，霍先生，宋小姐。我要跟你們說明一下我們的政策。”工作人員解釋道，“為了防止沖離婚呢，現在國家規定有一個月的復婚期。一個月，你們要是不想離了，帶上這份復婚申請，今天辦理的離婚就不作數，二位仍然是頭婚夫妻……哎！”

工作人員話沒說完，就看見宋景棠干脆利落地撕碎了面前的復婚申請書。

“我用不上這個。”宋景棠微微一笑，隨后拿起眼前的離婚證，瀟灑地起直接走了。

工作人員：“……”

這是鐵了心要離啊。

算了，他也是走個流程，畢竟有回來復婚的，就有不回頭的。

他正要把霍云深面前那份復婚申請表一并收走，男人骨節修長的大手，先死死了上來。

工作人員：“？”

他詫異地看向霍云深，“霍先生，您這是……”

霍云深用力走了那張紙，邦邦地道：“我要算點東西，正好缺張草稿紙。”

說完，霍云深拿著復婚申請表，起走了。

“……”

工作人員一陣無語。

他著霍云深的背影搖了搖頭。

能這樣，離婚原因也就不難猜了。

等霍云深走出大門，正好看見宋景棠跟江舟在說話，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二人還擁抱了一下。

霍云深眸微冷。

宋景棠余注意到霍云深的影走過來，像是看見了什麼避之不及的臟東西，跟江舟道別，轉快步上了蕭錚然的車。

等霍云深走過來，車子已經一腳油門直接開走了。

“霍先生，我們回公司吧。”江舟也若無其事地給霍云深開車門。

霍云深沉默地掃了他一眼，他走近上車的時候，在江舟上聞到了宋景棠今天噴的香水味。

是馥郁的大馬士革玫瑰香。

霍云深不是滋味地抿了抿。

跟他一起的那些年，宋景棠幾乎從來不噴香水，因為他說不喜歡那些七八糟的味道……

“你跟太…”霍云深頓了一下，改口，“你跟宋景棠聊什麼呢？”

“噢，也沒有聊什麼。”江舟一邊開車一邊老實回答，“我就是謝宋小姐當年招我進公司的知遇之恩，讓我好好干。說能做到總經理特助這一步不容易，還說云天集團算是業數一數二的，我晉升的天花板很高。”

霍云深低頭漫無目的地刷新著手機里的朋友圈，佯裝隨意地問：“提起我了嗎？”

江舟：“……”

其實提倒是提了，只是宋景棠說的是——‘霍云深作為你頂頭上司，能力不足，但開工資還算大方。你就在這里好好積攢經驗，讓履歷漂亮一些，把他當跳板是最好的。’

霍云深等了幾秒，沒聽到江舟啃聲，他掀了下眼皮，正好在后視鏡里，跟江舟視線撞上。

江舟立刻移開視線看前方路口，同時一本正經地道：“宋小姐提您了。”

霍云深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了，追問下去，“說我什麼了？”他看出來江舟的張，淡淡道，“你如實說，我不會生氣。”

“……”

開玩笑，他當然不能說實話，他現在還沒跳槽呢！實話實說，是嫌飯碗太嗎？

江舟面不改地道：“宋小姐說，您是一位非常好的領導，讓我好好跟著您。還有，您胃不好，讓我多照顧一下。”

“……”

霍云深聽完，雖然沒說什麼，但臉明顯緩和了一些。

果然不出他所料，哪怕離婚了，他終究是宋景棠深到骨子里的人，十五年的時，裝得再瀟灑，又怎麼可能真的說放下就放下。

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宋景棠在離婚協議里只要求財產，卻只字不提兩個孩子的養權了！

明明那麼在乎兩個孩子……

現在霍云深想明白了，他們之間唯一斬不斷的，就是他們是兩個孩子的親生父母！

只要這層關系在，他們一生都會有牽扯。

氣他，恨他，可到底也還是放不下他……

霍云深降下車窗，晨風拂面，他取出口袋里那張復婚申請表。

宋景棠，這次我可沒那麼容易原諒你……

另一邊。

蕭錚然的車上，放著一首歡快的爵士樂。

宋景棠心很好，把離婚證書拍下來發給了鐘千黛。

然后又跟離婚證書合照自拍了一張，發到了朋友圈。

配文只有兩個字。

【新生。】

剛發出去就收到了秒贊。

宋景棠以為是鐘千黛，可點進去發現居然是消失了好幾天，一直沒有聯系的【自渡】。

宋景棠立刻給【自渡】發消息，提醒他收錢收車。

可對方依然不回。

宋景棠有點莫名其妙，但今天心太好，也不在乎了。

沒回可能他現在不方便吧。

宋景棠隨著歡快的音樂輕輕地哼著。

蕭錚然忍不住看了眼笑容燦爛的宋景棠，在晨里明極了。

他不慨霍云深是那樣沒眼，這麼好的人，他居然不知珍惜。

下一秒，蕭錚然腦海里猛然浮現出裴度那張森冷峻的面孔，當時心里那點還沒冒頭的旖旎就被連拔起。

雖然好又麗的人，是個男人都容易心，可對宋景棠心，那他很容易心臟再也跳不起來。

蕭錚然多懂得趨利避害，又多麼識時務。

他用食指抬了下鼻梁上的眼鏡，一秒切換到工作狀態：“宋小姐，明天東大會之后，法院那邊的出庭通知就會送到霍云深手里，接下來，就要跟霍家正式開始搶孩子了。”

明天霍云深會被踢出董事席位，他在集團的地位降低，這也就意味著，集團的法務不會再為他個人所用。

這邊又有蕭錚然坐鎮，搶到養權，勝算很大。

宋景棠唯一擔心的是，兩個孩子的意愿。

尤其是歡歡……

正想著，手機震了震，是辰辰打來的電話。

宋景棠立刻接起。

“辰辰寶貝，怎麼這個點給媽媽打電話，今天不上課嗎？”

辰辰道：“我今天要參加國際計算機大賽復賽的小組賽，所以不用去學校。”

宋景棠：“那有什麼需要媽媽幫忙的地方嗎？”

“不用，小組賽而已。等決賽的時候，媽媽你來現場看吧。”辰辰語氣很平淡，卻流出天才獨有的篤定驕傲，“看我拿冠軍。”

宋景棠溫笑著應下，“好，媽媽一定去。”

知道辰辰特意打電話過來，不會只是想告訴這件事。

“辰辰，你還有什麼想跟媽媽說的嗎？”

辰辰猶豫了幾秒，終于是問出口：“你跟爸爸，已經離婚了是嗎？”

“是的。”

宋景棠直接承認，沒有一秒猶豫。

另一邊，辰辰戴著耳機在跟宋景棠打電話，歡歡就坐在他旁邊，牽著哥哥的手，耳朵里面塞著另一個耳機。

聽得清清楚楚，爸爸媽媽已經離婚了……

歡歡嘟嘟的胳膊，抱了懷里的絨娃娃。

那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盛滿了惶恐不安。

心姿媽媽說得沒錯，爸爸和媽媽果然離婚了。

所以…宋景棠這個親生媽媽，就要拋棄了。

以后會有自己的孩子，再也不要了……

歡歡突然一把扯掉耳機，氣鼓鼓地塞給哥哥，自己抱著娃娃，悶悶不樂地側過去。

辰辰不知道妹妹突然怎麼了，他出手安地了妹妹的頭。

耳機里，傳來宋景棠的聲音。

“辰辰，我和爸爸還有些事要談，等我們談妥了，我再告訴你和妹妹結果好不好？”

離婚是和霍云深的事。

和霍云深哪怕撕得再難看，也不愿意牽扯到兩個孩子，更不愿意給兩個孩子留下任何影。

“嗯。”辰辰平靜地應著，他垂眼抿了抿，忽然出聲，“媽媽…”

“嗯？”

他輕輕地說，“我支持你，我知道爸爸他對你不好，家里其他人對你也不好……”

歡歡什麼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一點也無法理解。

可辰辰不一樣。

即便周圍所有大人都刻意瞞著，不讓他知道霍家最近發生的事，但他是計算機天才，很多東西只要他想查，就沒有人攔得住……

宋景棠聽見兒子這一句，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強忍著淚水，竭力維持著平靜：“寶貝，謝謝你。不要擔心媽媽，媽媽可以保護好自己，以后，媽媽也可以保護你和歡歡。”

“嗯…那我先掛啦，快到比賽場地了。”

“好，寶貝加油，媽媽等你的好消息。”

“拜拜。”

辰辰放下手機，歡歡看似背對著，其實小耳朵豎起來留意著他這邊的況。

等通話一結束，立馬回頭，有些別扭地問：“哥哥，媽媽問起我了嗎？”

辰辰正忙著發消息，也沒顧得上注意妹妹的緒，隨口道：“沒有，我們聊大人的事呢。”

“哼，沒有就沒有。”歡歡鼓著腮幫子，又背過去，氣悶地著懷里的娃娃。

既然宋景棠一直不理，那也不理好了！

這時候，的小手機震了震，立馬去看。

但不是宋景棠發來的消息，已經把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了。

歡歡眼神黯了黯，點開跟林心姿的聊天的窗口，將林心姿發來的語音放在耳邊聽，臉逐漸明亮起來……

而后，辰辰一臉嚴肅地在給阿K發消息。

辰辰：【我媽媽已經恢復單了，你小舅的資料我也都看完了，及格。我批準他追我媽媽。】

阿K：【那以后咱倆就是兄弟了！我你老大，你我哥！咱倆各論各的！】

辰辰：【……等你小舅追上我媽媽再說吧。】

阿K：【老大，那你得給我小舅舅制造點機會吧？不如明晚，你帶你媽，我帶我舅，線下面？】

辰辰著下，認真思考了幾秒，勉強同意。

辰辰：【OK。】

他也要現場考核一下，這個池郁夠不夠格當他未來后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