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善戰坐在床邊,頹然地看著冷靜的模樣,拳頭收得越來越:“什麼翻篇?”
“你聽得懂,我就不多解釋了。”喬蘊雪整理好服,看了看外面的夕,“天快黑了,你先回去吧。”
傅善戰坐在床邊不肯走,就這樣一言不發地看著,他雙眼通紅,眼底充斥著,看起來忍又委屈,喬蘊雪和他對視了幾秒,便迅速挪開了視線。
“你走吧。”再次出聲。
……
傅善戰渾渾噩噩地從電梯里走出來,他一路低著頭,眼淚流下來,模糊了視線,看不清面前的景象。
出樓宇門的時候,傅善戰不小心撞上了人。
他吸了吸鼻子,道歉之后,加快了步伐。
傅善戰上了車,關上門,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涌出來,完全不控制。
原本抑的哭腔徹底收不住了,聲音越來越高,肩膀都在跟著。
這幾年所有的希似乎都在這一刻破滅了,他再也沒辦法告訴自己“再忍忍”,因為是真的不要他了。
外面的天漸漸暗了下來,傅善戰就這樣坐在車里流著眼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有人敲打車窗,傅善戰被這靜驚擾得回過神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傅青云。
傅善戰了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傅善戰,開門兒!”聽見傅青云中氣十足的聲音,傅善戰才確信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他隨意地抹了一把眼淚,開了車門,和傅青云對視。
傅青云看到傅善戰腫核桃的眼睛、滿眼的紅以及臉上的淚痕,頭比剛才更疼了。
他恨鐵不鋼地拍了一把傅善戰的肩膀,“下車,坐副駕去。”
傅善戰照做了。
不出三分鐘,他們父子兩個人一個駕駛座、一個副駕,都坐好了。
傅青云提醒傅善戰:“把安全帶系好。”
傅善戰拽過來安全帶系上,吸了一下鼻子,啞著嗓子開口:“姓陸的去找你告狀了?”
傅青云發了車子,冷笑:“你不發瘋,他何必閑得慌找我告狀。”
傅善戰沒說話。
傅青云余瞥了一眼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死心了?”
傅善戰答非所問:“您早就知道了,是麼?”
傅青云:“什麼?”
傅善戰:“說不會和我和好。”
傅青云:“是。”
他提醒他,“我也變著法子跟你聊過,你聽不進去,誰都沒轍。”
傅善戰自嘲地笑了,“我到底哪里不好?為什麼不要我?我以為多是有些舍不得我的,否則也不會……”
“不要你,跟你好不好沒關系。”傅青云說,“你們不合適。”
傅善戰:“我不懂。”
“我當初就不應該同意跟離婚的。”傅善戰忽然提高了聲音,轉頭看著傅青云:“您說的什麼各自冷靜一下,就是為了騙我離婚的緩兵之計吧?”
傅青云忍不住皺眉:“你在胡扯什麼,別把你被拒絕的氣撒在我上。”
傅善戰不說話了。
傅青云:“你要是還這個狀態調整不過來,這幾天先不用帶喬喬了,別讓孩子跟著你驚,自己好好想想吧。”
提起喬喬,傅善戰的理智回來了一些,他閉上眼睛了眉心,“您放心,我不會把緒帶給喬喬。”
“最好是這樣。”傅青云打著方向盤,“其它的事,你自己慢慢想開吧,強扭的瓜不甜。”
傅善戰沉默。
傅青云:“你也別太死心眼兒了,多接接新人,說不定也就走出來了。”
傅善戰:“我沒興趣。”
“行,那隨便你。”傅青云也懶得說他了,“你只要管好自己,別像今天似的出門丟人現眼就行。”
傅善戰:“陸曄現在在哪里?”
傅青云:“跟我一起過來的,剛才上樓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傅善戰拳頭咔嚓作響。
傅青云瞄了一眼他握的拳頭,又瞥見他眼底的殺意,冷著臉提醒:“你們已經離婚了,別那麼大占有,想跟誰在一起都是的自由。”
“那我就只能看著麼?”傅善戰的聲音低到像在自言自語。
傅青云:“剛才說了,你也可以多接接別人,你聽不進去。”
“你跟小雪認識的時候都太年輕了,沒見過世界,只見過彼此,這樣的注定了穩定不到哪里去,你給不了安全,也給不了你,你們都會擔心對方再遇到比自己更好的人,所以你介意陸曄,也介意沐樾。”
傅善戰無法反駁。
“你今天晚上自己去別院住,冷靜一下吧,喬喬我已經安排阿姨照顧了,等你心好些再回主宅。”為了孩子的心健康,傅青云還是下令讓傅善戰去別院待著了。
也算是給他個罰。
傅善戰點頭同意了,眼下喬喬已經三周歲了,開始懂事兒了,他的狀態出現在面前,肯定會多想。
——
陸曄上了樓,看到喬蘊雪服完好地站在門后,短暫地松了一口氣。
他走進來,低頭看著喬蘊雪:“還好吧?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沒做什麼,他已經走了。”喬蘊雪的口吻還算平靜,但是嗓子啞得不行,一聽就是剛從激烈的緒里緩過來。
“你怎麼又過來了?”喬蘊雪問陸曄。
陸曄往樓下看了一眼,如實告知:“我怕他對你做什麼,所以剛才去了趟傅家,他爸過來了。”
喬蘊雪:“……”
陸曄:“對不起啊,我實在沒辦法。”
“沒事兒。”喬蘊雪說,“那你吃個飯再走吧,別做了,我點個外賣。”
外賣不出半個小時就到了。
喬蘊雪和陸曄沒去餐廳,直接坐客廳的茶幾前吃的。
吃了幾口菜,陸曄試探地問喬蘊雪:“他剛才跟你說什麼了?”
喬蘊雪:“復婚。”
陸曄還沒來得及問下一句,喬蘊雪就接著說:“我拒絕了。”
陸曄:“為什麼?”
喬蘊雪沉默。
陸曄:“其實我看得出來你還是很喜歡他,現在你畢業了,也了,沒必要非得……”
“我害怕。”喬蘊雪打斷他。
陸曄:“怕什麼?”
“怕再分開一次,也怕自己跟他在一起時候那個狀態。”喬蘊雪自嘲地笑笑,“像個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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