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侯驚疑不定,兒子對葉氏的癡心,他都看在眼里,莫非真犯了糊涂?
如果是這樣,這個繼承人必須要更換了,而不是想辦法讓皇上改變主意。
將兒私置于家族利益之上的人,不配為家族的話事人。
而,侯夫人惡狠狠的瞪著葉宜蓁,難掩厭惡之。
紅禍水,害人。
關鍵時刻,江聞舟只顧著救葉宜蓁,而任由這個親娘置火場,這讓心寒了。
生的這個兒子算是為了葉宜蓁生的,白養了。
不行,得搶回來!
江聞舟臉劇變,“我沒有,不是我放的!”
葉宜蓁小臉慘白,可憐兮兮的,“云箏,你恨我沒關系,但請放過夫君吧,他若有事,我們倆都不會有好下場。”
按理說,不該夫君的,但,當著云箏的面一口一聲夫君,盡顯親無間。
到了這種時候,還在耍心眼。
云箏眉眼含煞,想刺激嗎?怎麼都覺得耍盡手段是為爭寵?
在他們看來,子一生唯一的追求就是相夫教子,沒有別的價值。
商賈之能嫁進侯府,是上嫁,是夢寐以求的榮耀,沒人舍得放棄這一份榮耀。
可是,做夢都想離開這個狼窩。
“安姑姑,你說巧不巧,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
安姑姑沉默了,確實很可疑,但,為了讓葉宜蓁免于責罰,而放火燒了自家的屋子,釀火災,不顧自家人的安危,可能嗎?
德公公坐在地上,抱著燒焦的頭發,滿眼的憤怒,“查,徹查,去請明鏡司的人過來查案。”
這話一出,侯府諸人嚇了一大跳,不行,不能讓他們來。
本來皇上就對平西侯府很不滿,再查出什麼,就等著倒霉吧。
尤其是葉宜蓁,額頭滲出麻麻的汗珠。
江聞舟也急的不行,極力阻止,“不不,不要,這就是巧合,沒必要興師眾。”
德公公特別寶貝自己一頭黑發,如今,毀這樣,腳也崴了,鉆心的疼,他心中能不恨嗎?
必須有人為此負責!
“快去,找谷雨大人。”
平西侯見狀不妙,趕阻止,“公公別急,此等小事,沒必要將明鏡司扯進來,我來查,我一定給你們一個待。”
德公公不想理會,但平西侯扯下腰間的玉佩遞過去,滿臉討好。
德公公惦了惦玉佩,這不錯,能值幾百兩,幾人分一分還湊合吧。
“行,你來查,別想敷衍,宮中還等著我們的回復呢。”
平西侯表示一定嚴查。
云箏坐在墻頭上,居高臨下,諸人的形盡收于眼底,心中有了猜測。
讓平西侯自查,這跟作弊有什麼區別?
果然不出所料,平西侯辦事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揪出一個小丫環。
丫環戰戰兢兢,驚恐萬分,“奴婢是梧桐院的打雜丫環,剛才用小紅爐煮茶時打瞌睡,不小心燒著了。”
梧桐院沒有小廚房,喝茶燒熱水,都是靠一個小火爐解決。
拼命磕頭,把腦袋都磕破了,“奴婢該死,請主子責罰。”
平西侯看向宮中來人,“幾位,你們說怎麼罰?”
“這……”安姑姑遲疑了,這種出是不屑跟一個小丫環計較的。
看向德公公,德公公把玩著玉佩,不置可否。
這才說道,“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們不方便參與,自己置吧。”
平西侯角微向上揚,似乎早就料到了。
葉宜蓁高懸的心落到實,暗暗松了一口氣。
眼見事就這麼輕松過去了,誰知,清脆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不對。”
又是云箏。
葉宜蓁抬頭,狠狠瞪著那個高坐在墻頭的紅子。
如果眼神能化為利箭,恐怕早就將對方扎窟窿。
怎麼這麼折騰?實在太討厭了!
安姑姑心里一,“哪里不對?”
云箏嗅了嗅鼻子,“是桐油的味道,為了防止走火,桐油向來是嚴格管控,院斷然不可能有桐油的,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有人特意帶進來,這是蓄意放火。”
江聞舟憤怒萬分,“哪有什麼桐油味,一派胡言,你這是造謠生事。”
他確實沒聞到了,但不管如何,這件事都不能鬧大。
“云箏,別以為有九千歲撐腰就耀武揚威,九千歲的客氣話,你不會當真了吧?”
他是打從心眼里瞧不起云箏,大聲怒斥,“在九千歲眼里,你算是哪個牌子上的人?一個低賤的商賈之,給他端洗腳水都不配……“
外面傳來策馬奔騰的聲音,只見一群黑男子簇擁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在院橫沖直撞,姿態囂張至極。
他們全副武裝,手持武,姿矯健,迎面而來的迫讓人不過氣來。
說曹,曹就到。
平西侯瞳孔劇震,這是九千歲的專座。
他急急的迎過去,“見過九千歲。”
馬車停了下來,車窗拉開,出一張冷漠俊逸的面容,正是九千歲,厲無恙。
他清冷的視線掃過平西侯,掃過狼狽的人群,最后落在那一抹紅。
沖他直揮手,笑如花,明艷不可方。
厲無恙繃的心稍緩,好好的,沒事!
誰都不知道當他得知平西侯府忽然走火那刻,他的心跳仿佛凝固了。
“錦云鄉主,可有傷?”
他沒理任何人,只問候了云箏。
平西侯僵在當地,神尷尬而又困。
而,江聞舟想到剛才的話,如被打了一掌,臉難看到了極點。
“九千歲,您別理,就是一個興風作浪……”
厲無恙看都沒看他,只盯著墻頭上的紅子。
“你下來,本王帶了醫過來給你看看,若是驚病倒了,還怎麼主持五日后的拍賣大會?皇上還等著。”
云箏眼珠一轉,不是說狐假虎威嗎?行,那就坐實了。
“王爺,他罵我,他欺負我,還……”
噼里啪啦告狀,語速極快,別人都不上,急的侯府諸人滿頭大汗。
家丑不可外揚,怎麼這樣?一點都沒有大局觀。
誰來捂住的?
葉宜蓁的眼睛盯著厲無恙,這高不可攀的九千歲會當眾為云箏出頭嗎?
不可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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