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九千歲無意中幫了云箏,但,是為了公事,是為了自己的面,是為了維護皇室的尊嚴。
而不是,為了云箏這個人。
對,就是這樣的!
江聞舟再也忍不住,“王爺,我知道您是卻不過面,被所謂的一半嫁妝架起來了,當然,不是說您為了這嫁妝,而是被道德綁架,利用了。”
平西侯暗一聲不好,說的好像是九千歲貪圖這一半的嫁妝,九千歲心里能痛快?
江聞舟沒有接收到父親的信號,還在喋喋不休,“只是此生惡劣,拿著您的名號狐假虎威,損害您的名聲。”
“云箏只是一個低賤的商賈之……”
每一句話都極盡貶低之能事。
話還沒說完,厲無恙冷戾的目掃過來,冷冷的打斷道,“是皇上欽封的錦云鄉主,正三品,江聞舟,你幾品?”
江聞舟瞳孔劇震,臉刷的煞白,額頭的冷汗滲出。
“我……”他是故意忘記這一點的!
厲無恙滿眼的嘲諷,“你一個沒品級的人,居然敢欺侮大齊國的鄉主,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還是無視皇上的圣意?還是,對君王……心懷怨恨?”
犀利如刀,刀刀致命。
如一盆冰水從頭澆下來,江聞舟打了個冷戰,“我絕無此意。”
平西侯驚懼加,滿頭大汗,“聞舟是一時糊涂,是我沒有管教好。”
他惡狠狠的瞪著江聞舟,盡得罪人,還不如不長呢,“混賬東西,讓你以下犯上,掌。”
兒子糊涂啊,有些話只能意會,不能說出來。
這被抓住把柄,就麻煩了。
他胳膊狠狠揮下去,“啪啪。”
他用盡全力掌摑兒子,江聞舟的臉頓時腫了,火辣辣的疼。
但,他不敢躲,只能任由父親打。
侯夫人很心疼,卻不敢吭聲,被親爹打,總比明鏡司那些家伙手好,那些人沒輕沒重的,弄殘了怎麼辦?
云箏看著,心里暢快至極,好,打的好!
厲無恙冷冷的看著,直到江聞舟被打豬頭,這才寬宏大量的揮了揮手,“行了,再有下次,國法置。”
平西侯父子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可惜,厲無恙還沒完,神依舊冷戾,“平西侯,本王說過的話,你當是耳旁風?”
平西侯打了個冷戰,賠笑道,“我們府里出了一個鄉主,是府里的大喜事,也是平西侯府的榮耀,我是供著,但小兒爭風吃醋,我不好管的。”
他倒是推的一干二凈,厲無恙冷哼一聲,“鄉主,本王送你的玉玦呢?”
云箏拿起玉玦揚了揚,“喏。”
厲無恙仔細打量了幾眼,“你是本王罩的人,誰欺辱你,就是跟本王為敵。”
這是他正式在公眾場合表態,云箏背后站著他,誰之前,先掂量一下后果。
這話一出,全場雀無聲,神各異。
平西侯諸人心里百味雜陳。
葉宜蓁嫉妒的發瘋,云箏憑什麼這麼好運?
主湊過去,巧笑嫣然,“九千歲,您是不是弄錯了,云箏張揚跋扈,對夫家不恭敬,品行有瑕,您沒必要為了那一半嫁妝護著,得不償失……”
厲無恙眼神一冷,“你算什麼東西,膽敢跟本王這般說話?看來,上次給的教訓不夠。”
他舉起小巧的弓弩,對準葉宜蓁過去,正中的肩膀,頓時綻出一道花。
作之快,下手之狠,讓人猝不及防。
葉宜蓁瞬間倒地,右手按住流的肩膀,發出一聲凄厲的慘。
幾道影飛撲過去,將葉宜蓁團團圍住。
江聞舟一把抱起,看著肩膀被穿的心上人,心疼壞了。
兩個侍眼淚嘩啦啦的流,“小姐,您不會有事的。”
府醫查看傷勢后,神凝重極了,“肩胛骨碎了,這左手……廢了。”
江聞舟眼前一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一定要保住的手,可是才,擅丹青,擅琴。”
葉宜蓁一口吐出來,花容慘白,暈了過去。
另一邊,厲無恙神淡漠的收起弓弩,“徹查起火原因。”
他一聲令下,無人敢阻攔,都嚇壞了,好嗎?
明鏡司辦案是專業的,飛快的散開查看現場。
安姑姑幾人誠惶誠恐的上前行禮,厲無恙沒有起,就任由他們半蹲著。
他神嚴厲,“你們都是宮里出來的人,不愿意輕易得罪人,看穿不拆穿,但,像這種糊弄帝后,無視君王權威的把戲,你們怎麼敢輕易放過?”
安姑姑幾人汗流浹背,“奴婢錯了,回去就領罰。”
是,他們就是故意裝糊涂,行中庸之道。
云箏看了一出好戲,心滿意足的從墻上爬下來,作還利落。
還特別欠揍的湊到葉宜蓁邊,看著那窟窿嘖嘖稱奇。
“好慘啊,一定很痛吧。”
“這手廢了?反正也不干活,來手,飯來張口,廢就廢了唄。”
說著風涼話,比起前世所的磨難,這又算得了什麼。
江聞舟只覺得刺耳極了,“云箏,你就沒有一點同心嗎?”
云箏嫌棄的看著他的豬頭臉,好丑,“有啊,就是不施舍給你們。”
小手一背,昂首,走出了六親不認的腳步,別提有多拽了。
活靈活現的走到厲無恙面前,把厲無恙差點逗笑了,極力下上揚的角。
“王爺,我聞到桐油味了,絕不會錯。”
厲無恙知道有種人嗅覺特別靈敏,有的人對特定的味道特別敏,“你覺得,是誰干的?”
云箏認真想了想,“按照誰是既得利益者,誰就是主謀的定論,放火有兩種可能,一是,想放火燒死我和宮中來人,江聞舟和葉宜蓁跟我結怨,宮中來人是來管教葉宜蓁,所以,這兩人有很大的嫌疑。”
厲無恙微微頜首,“二呢?”
云箏認真的分析,“二,是幫葉宜蓁擺懲罰,那麼,江聞舟有這個可能,葉宜蓁……或許另有底牌。”
兩人相視一眼,換了一個眼神,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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