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司,厲無恙懶洋洋的靠在窗邊的榻上,百無聊賴的翻閱公文。
隨手一扔,扔的滿地都是。
云箏遠遠就看到他,男人的面容在海棠花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清俊。
“王爺。”
厲無恙猛的抬頭,的腳步如蝴蝶般輕盈,眉眼彎彎,笑如花。
他的心一下子明起來。
“吃飯了嗎?”
云箏走到近前,嘀嘀咕咕, “沒有,皇上把我出去,都不請我吃飯,小氣。”
厲無恙角輕輕上揚,“想吃什麼?”
云箏笑瞇瞇的問道,“聽說明鏡司有一道招牌菜,是醬香骨頭,能嘗嘗嗎?”
明鏡司都是武人,喜歡大口喝酒,大口吃。
這又不是難事,厲無恙一口答應,“吩咐廚房,做一道醬香骨頭,有新鮮的食材多做幾道清淡的菜。”
醬香骨頭,鯽魚豆腐湯,荷葉,素炒三,鮮磨菜心,鹵牛,并不奢侈,但香味俱全。
喝喝小酒,啃啃骨頭,吃吃醬牛,還舒爽的。
云箏一邊吃,一邊拉拉的將今日的事說了一下,說到喊太后吉祥時,厲無恙呆住了,隨后大笑。
這調皮鬼,幾句話就把錢家打回原形。
哪怕,皇上封了錢老夫人為一品誥命夫人,但,依舊是皇室的奴才出,真當自己是太后了?
“皇兄一定后悔帶你去了。”
云箏想到錢家人氣瘋,卻只能憋著的樣子,不眉眼彎彎,“錢家人恨不得將我轟出去呢。”
話風一轉,“錢大小姐要進宮了,皇上對一見鐘……”
厲無恙沉默半晌,神有些莫名。
云箏瞟了他一眼,怎麼忽然不高興了?
“我得罪了錢家,擔心枕頭風的威力,所以想將這事攪黃了。”
厲無恙喝了一口酒,淡淡的道,“錢老夫人籌謀已久,此事勢在必行,皇上正在興頭上,誰都阻止不了。”
他說的這麼篤定,云箏的臉垮了,輕輕嘆了一口氣。
若問,誰是這世上最了解皇上的人,錢老夫人算一個,厲無恙也算一個。
“罷了,就算進了宮,我還怕不?敢給我下絆子,我就搞錢家。”
錢惠的肋是錢家,錢家那麼多小辮子,隨便抓就是一大把。
厲無恙瞥了一眼,蹙眉的樣子不好看,“不過,可以鬧一鬧。”
云箏想了想,“我擔心會到皇上的逆鱗,所以跑來跟您商量。”
這事本來就敏的,擅自手皇上后宮之事,傳出去也不好聽。
厲無恙微微一笑,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心里明白著呢。
“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聽聽,我讓人去執行,保管做的天無,你就別沾手了。”
云箏眼睛一亮,關鍵時刻還是睿親王最可靠。
“謝王爺,不過,皇上會懷疑吧。”
“凡事要講證據。”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花園里發生的事,瞬間傳到錢老夫人耳朵里,沉默了良久。
錢二爺忍不住抱怨,“又是云箏,跟我們錢家犯沖,老壞我們的好事。”
心安排的相遇場面,卻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想想就氣。
這一切,全是因為云箏。
錢老夫人無聲嘆氣,“錦云郡主聰明絕頂,頗得圣眷,沒有必勝的的把握,就不要惹。”
怕害人不,反而把自己搭進去。
錢二爺滿心的怨念,“娘,您是不是太夸大了?我看是個魯莽又縱的大小姐,那張遲早會害死全家。”
錢老夫人反問道,“那麼毒,皇上治罪了嗎?”
錢二爺遲疑了一下,“皇上……需要掙錢,所以暫時忍讓,等哪天價值不再,就厭棄了。”
錢老夫人了眉心,“皇上喜歡。”
錢維兄弟驚呆了,沒有看出來啊,“不會吧?”
錢老夫人眼神復雜,“不是男之,而是……對晚輩的欣賞和喜。”
“你們沒發現,這兩人很像嗎?”
錢二爺下意識的反駁,“哪里像了?一點都不像。”
錢維苦笑一聲,“一樣的小氣,記仇,有仇必報,不帶隔夜的。”
“可以占別人的便宜,但,絕不允許別人占自己的便宜。”
“還有,都錢,嗜錢如命!”
而且,云箏很聰明,每次都踩在皇上雷區的邊緣,卻不越線。
皇上會生氣,但不會怒。
錢二爺恍然大悟,“就是,臭味相投?”
錢維狠狠瞪他一眼,怎麼說話的?“閉吧。”
錢老夫人揮退兩個兒子,看向室,“出來吧。”
錢惠眼眶紅通通的,一進來就請罪,“祖母,我把事辦砸了。”
錢老夫人滿臉慈的拭去眼角的淚,“惠兒,你做的很好,我很欣,皇上一定會主接你進宮的。”
錢惠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嗎?”
錢老夫人看著眼前的孫,不是風華絕代的大人,但勝在天真憨,是很多男人喜歡的類型。
“真的,你進宮后一心侍候皇上,滿心滿眼全是皇上,對他溫,當一朵解語花,別的什麼都不用做。”
自然會有人替解決各種麻煩。
“是。”
“帝王權柄滔天,整天勾心斗角,反而喜歡單純的,熱烈的,全心依賴他的子。”
錢惠用力點頭,“知道了,祖母,我一定會為錢家帶來榮耀,守護錢家。”
從小就跟著祖母長大,祖母對寄予了厚,總說,是有大造化的。
家族給了十幾年的榮華富貴,既了家族的蔭護,就要為家族犧牲。
為這一天的到來做足了準備。
錢老夫人看著乖巧的孫,心中極為滿意,“好孩子。”
就在此時,下人驚惶失措的闖進來,“老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錢老夫人眉心一跳,“怎麼回事?”
老嬤嬤滿臉的驚恐不安,“有人拿著信找上門,要求我們錢家履行婚約。”
“婚約?”錢老夫人茫然了,第三代年紀最大的錢惠還沒有訂親,下面的弟弟妹妹自然不會搶在前面。
哪來的婚約?
老嬤嬤急的滿頭大汗,“那人說是錢家大小姐,錢惠的未婚夫!”
錢家祖孫倆臉大變,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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