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晝克制著不去聯絡溫榮。

調查組還在查他，祁家的政敵也在牟足勁給力。

把他在燕市的人際關系一一走訪，查個底朝天也需要時間。

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反擊池鶴那個罪魁禍首，以紓心頭郁氣。

“我盡力把人拖住，不過這個人跟你什麼仇？”

“私仇。”

“什麼私仇？”

“你話太多，掛了。”

祁景晝拿開手機，沒等掛斷，就聽見話筒里那人咋呼起來。

“喂喂！有沒有良心你？有事二叔，沒事掛了！你以為不代我就查不到了？信不信我.....”

祁景晝無奈，把手機重新舉到耳邊。

“知道你有能耐，但你敢查，我翻臉。”

對面唏噓了聲，“嘖嘖，你都邀請我摻和你的事了，還那麼見外，我不也是關心你？”

祁景晝皺眉，“有事沒事？”

“別掛！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回來看我？我看十一長假就差不多。”

“到時候再說。”

“無...”

祁景晝直接掛斷。

“祁廳。”

程飛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一旁，手里握著杯水和一瓶藥，眼睛眼著祁景晝手里的手機。

祁景晝將手機遞還給他，“他再來電話，不要接了。”

“好！我知道了。”

程飛連忙接住手機，又將水和藥瓶遞給他。

“您早點兒休息，有事我知會您。”

“嗯。”

祁景晝吃了藥，放下水杯，徑直回了臥房。

他最近被調查停職，除了待在住不能隨便走，程飛就暫時住在客房，平時幫忙跑兒。

突然閑下來，對祁景晝來說很難熬。

他睡不著，想溫榮，又不能聯系，只能靠藥迫使自己睡。

只是即便睡著，神也總是繃，稍有靜就會突然驚醒，顯然安眠藥對他的作用也在減弱。

躺在床上，祁景晝眼簾半闔，對著天花吊頂怔怔出神。

這種困倦到要死，又總覺得不能睡的覺過于悉，就像小時候待在他媽媽邊那段時。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事，小小的他本不敢睡。

好想溫榮，想念睡在懷里的覺...

‘叩叩叩’

“祁廳？調查組有幾個問題要問您，您睡了嗎？”

祁景晝神智剛剛混沌，就聽見程飛在門外說話。

他張了張，大概是藥效發作，頭昏沉沉的，本發不出聲音。

“祁廳？”

‘叩叩’

程飛又，又敲門。

好一會兒，他直接推門進來，看到床上眼睛半睜半合毫無反應的祁景晝，瞬間嚇出一冷汗！

“祁廳！”

程飛迅速掛斷電話撲到床邊，手查看祁景晝的狀況。

頭上溫度偏高，雙目無神，要不是頸脈還在跳，程飛差點兒就以為是要出人命！

他抖著手撥了通電話，“祁局！快來，快來一趟！”

*

溫律師的關系網派上了用場。

溫榮最后改了目的地，簽證相對更容易通過，花了半個月時間準備材料，簽證總算拿到手。

老兩口決定陪一起飛，到那邊等一切安頓好，有必要的況下溫承譽再回來。

離開的前一天，溫榮注銷了自己的手機號，切斷一切聯系。

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麼突然選擇出國，落地溫哥華后，甚至也沒有想過什麼時候回國。

考慮的只有怎麼留下來，排除萬難留下來，至要待到寶寶們平安降生。

溫家一家三口在新地域忙著安家。

祁景晝這邊，直到八月底總算解除危機。

難的不是調查組的詳查，而是政敵的盯，以及他神狀態太差的問題。

等他緩過來，第一時間給溫榮通電話，卻發現號碼了空號。

祁景晝盯著手機，不死心的都撥了一遍。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冰冷機械的音不斷重復，他眼底濃墨匯聚，瞳瞬間暗不見。

不祥的預籠上心頭，祁景晝轉而給程飛撥過去。

“去蜀城，立刻！”

程飛愣了下，語聲遲疑：“祁廳，明天早上的會議很重要...”

祁景晝語氣沉打斷他，“我說立刻！”

“...是，我馬上”

*

一早的飛機直飛蜀城。

飛機落地，祁景晝片刻沒停歇，打了車直奔臻瀾園。

他趕到溫家，毫不猶豫按了門鈴。

沒人應。

他又敲門，直把對面的鄰居給敲了出來。

“別敲了，家里沒人！”

出來的阿姨本來還有氣，一看是他，臉頓時好了一些，“誒喲，是你啊...”

“阿姨，家里為什麼沒人？”

祁景晝抿著，目沉寂看著，眼底布滿，下上還胡子拉碴，整個人看起來神狀態差極了。

鄰居阿姨先是被問的愣了下，再打量他這副不修邊幅的憔悴樣子，眼珠子立馬冒出點想法來。

“不是出去玩兒了嗎？你不知道啊？榮榮沒跟你說？”

祁景晝瞳幽暗，音質沙啞問：“去哪兒了？”

“我聽保姆說是出國了！”

“都去了？”

“啊，就保姆還在，隔三差五的過來給收拾下...”

“什麼時候走的？”

鄰居阿姨翻著眼兒算了算，“誒喲，得走了有七八天了！”

七八天...

祁景晝結輕滾，咽下口中干苦，點了點頭啞聲道謝。

“我知道了，打擾您。”

他準備進電梯，又被那鄰居阿姨住。

“誒，等等！”

祁景晝立住腳看過去。

鄰居阿姨訕笑著安他，“是不是跟榮榮吵架了？誒喲不是我說，天見住娘家，也不見你幾次面兒，就是工作再忙，該陪老婆還是得陪不是？畢竟肚子都那麼大了...”

祁景晝眼簾低垂嗯了聲，沒有想聊天的。

“你姓什麼來著？”

“祁。”

“哦，小齊，別怪阿姨沒告訴你，我聽保姆說，榮榮是打算在國外生孩子，這事兒你該不會也不知道吧？”

這麼大事兒，溫榮都不跟自己老公商量，這也太怪了！

鄰居阿姨眼冒，十分八卦又熱的自顧自給祁景晝出主意：

“誒喲，的我也不太清楚，你們還年輕，鬧矛盾是很正常的，不過你們有孩子，都是小問題！”

又說，“要麼阿姨把那保姆李姐的電話給你？你要想知道更多，去問李姐就是了！”

祁景晝眸微，幾乎一瞬間就想明白，溫榮突然決定出國生孩子的原因和打算。

孩子在哪兒出生決定了們的國籍。

雖然有些國家默許公民擁有雙重國籍，不管溫榮還回不回來，孩子外籍國籍保護，他就沒辦法把他們奪走。

意識到這一點，他反倒放松下來。

于是掏出手機，記下保姆李姐的聯系方式。

“謝謝阿姨。”

“不客氣不客氣！”

鄰居阿姨熱洋溢，笑呵呵說，“我看著榮榮長大的呀！肯定希你們小兩口越過越好，有事兒說話，啊！”

祁景晝牽強扯了下，道別后走進電梯。

一下樓，他直接撥通保姆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喂？找誰？”

“我是溫榮的丈夫，麻煩你來一趟紫峰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