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榮接到金麗華的電話時，祁景晝正跟警察同志一起看監控，解釋是怎麼回事。

“怎麼說？監控拍到是誰了嗎？”金麗華問。

“拍到了。”

溫榮語氣平靜，“你們先吃飯吧，不用管了，我們會看著理的。”

“哦，好，那你們倆早點回來，們賠償損失就好，先不要鬧太大，等過幾天市局的人過來...”

“我知道媽媽，我有分寸。”

這邊剛掛斷電話，就聽見警察問：

“既然是你們認識的人，打個電話過來，把事說清楚，盡量私談和解，不行再走別的流程。”

“不用打電話。”溫榮轉看過去，“警察同志，咱們直接去家，當面談。”

祁景晝看了看，點頭認同：

“對，反正證據你們也看過了，業也全力配合過，不給他們惹麻煩，咱們直接登門吧。”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最后也尊重報案人的意見。

“行，那走吧。”

轄區派出所免不了接到一些鄰里鄰居的糾紛案，像故意劃車毀壞別人財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起因多是一些日常生活中彼此合不來的小糾紛而引起的肆意報復。

一般證據確鑿，都是以賠償收場。

兩個警察同志沒覺得是多難辦的案子，跟著祁景晝和溫榮就進了單元門。

坐電梯來到五樓。

溫榮目的明確，叩響了樊家的門。

過了幾秒鐘，里面有人應聲，然后門被打開。

立在最前面，看著表愣住的樊雪，微微一笑：

“吃飯了麼？有點事想找你們聊一下。”

樊雪還愣著，目跳過溫榮，又看向后的祁景晝和兩個警察，眼神瞬間有點慌。

“你，你們干嘛？”

“誰啊小雪？”樊雪后響起一道問聲。

溫榮偏頭，看到走出來的樊雪媽媽，角輕扯，直接點開手機屏幕舉起來。

一句客氣的稱呼都沒有，直言質問：

“這是你吧？想解釋解釋麼？”

樊雪媽媽懷里還抱著外孫，見到門外這陣仗，也是懵了一瞬，然后就變得一臉張。

樊雪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視頻，眼睛睜大，臉上表變了變，一把推開溫榮的手，并擋在門口。

“溫榮你干什麼？至于嗎？還把警察帶到我家來，你也太過分了吧！”

溫榮氣笑了。

“這就過分了？怎麼賠償我都還沒提呢。”

“你要多錢，我們賠就是了！”

樊雪瞪著眼抱起胳膊，“警察同志，這是小矛盾，我們認賠，該賠多賠多，一分都不會的。麻煩你們先回去吧，這事我們自己談。”

“報警的是我，你說了不算。”

溫榮微笑接話，“再說兩位同志走了，你們翻臉不認人，我還要再打電話，還要折騰人家過來一趟，多麻煩。”

“溫榮你到底想干什麼！”

樊雪頓時怒目相對，“我說了會賠就是會賠，要我現在給你立字據，你才肯走是吧？”

“錢當然是要賠的，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溫榮臉上表消失，冷聲道：

“我有確鑿證據，證明你們在背地里造事實，傳播不實言論，污蔑造謠，貶損我爸爸的人格和名譽。”

“勸你們好自為之，明天天一亮就自發公開檢討，向我們家道歉，否則就等著法院傳票吧。”

樊雪母倆臉齊齊變。

“你...！”

“故意毀壞他人私產，誹謗造謠有損他人名譽，都是犯罪，加起來會怎麼判，不懂法就回去好好查查。”溫榮語氣平淡。

“主檢討認罰，改過自新，可以網開一面。否則祝你們能找到更好的律師，來幫你們罪。”

‘犯罪’‘判刑’

直接中樊家人的死。

母倆臉齊齊黑了，眼里流出難以遮掩的忌憚和恐慌。

在里頭半天沒面的樊雪爸爸這會兒終于沉不住氣了。

他疾步走出來，賠著笑臉對溫榮說：

“榮榮！都是誤會！誤會。”

溫榮面無表看著他將母倆擋到后，沒有開口。

樊雪爸爸笑的牽強，低聲下氣解釋。

“你看咱們都住樓上樓下這麼多年，你跟小雪從小可是一起長大的，老溫又為我們家的事費過心，我們激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胡說話造謠你們呢？”

溫榮冷笑，“那你是不認咯？行，警察同志，麻煩.....”

“誒誒！不不，別，榮榮別這樣！”

樊雪爸爸一把拉住胳膊，賠笑的臉頓時比哭還難看，低聲下氣哽咽道：

“錢我們賠，別鬧那麼大好不好？算叔叔求你！”

“明天，明天我就在樓下，在小區里道歉信，對不起，算叔叔治家不嚴，對不住你了！你看小雪的孩子還那麼小，你看在孩子的份兒上...”

溫榮帶警察來，就是為了威懾樊家人。

甚至預想到了，這家人如果死皮賴臉打死不認，可能會手。

不過大概是因為警察在，也大概是真被說要告們給虎住了，樊雪母倆在后面不再說話，只有樊雪爸爸一個勁兒求。

最后還是同行的警察同志開口講和，溫榮才暫時作罷。

“明天我就要看到你們的道歉信滿整個小區，最好是誠意道歉，不然我不會接。”

“還有，修車費用我會發給樊雪，往后再敢背地里作妖，我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你們好自為之。”

*

溫榮和祁景晝回到家。

金麗華問了兩句，溫榮只說樊家答應會賠錢，就忙著吃飯洗漱哄孩子。

祁景晝跟溫承譽在臺上喝茶，順便跟老兩口聊了樊家的事。

“我就算著是們！上回要不是老溫剛出院，又有宋隊他們的人時不時過來走，我非得下去跟好好理論理論！”

金麗華氣壞了，但秉溫又有修養，也罵不出太難聽的話。

溫承譽嘆氣，無奈地拍了拍手臂安：

“行了，都這麼晚了，你也別氣了，晚上再睡不著覺。去幫榮榮看孩子，我跟小祁說兩句。”

金麗華拉著臉站起，氣沖沖走了。

溫承譽見狀搖搖頭，又看向祁景晝，語氣深長說。

“我跟金老師，生活中一輩子沒跟人扯過臉，較過勁。”

“過日子跟打司不一樣，不能把所有人都當被告和罪犯看待，尤其是人。”

“在法庭上能跟人爭辯，因為我代表律法和立場，我想贏。可放在邊和眼下，我就跟所有人一樣，萬事不一定非要爭個輸贏，日子要稀里糊涂的過才不會那麼累。”

祁景晝聽完，卻笑了聲。

“爸，你這是服老了。我們氣方剛，吃不了一點虧，不得那份氣。”

溫承譽哼笑一聲， “你們是為我出頭，心意我用。”

他給祁景晝倒茶，端起杯說：

“我敬你一杯，謝謝你。”

祁景晝失笑，端起杯跟老爺子了下，喝茶前回頭看了眼，低聲無奈道。

“別說謝，榮榮聽到，會瞪我一眼。”

溫承譽聞言也被逗笑，跟著低聲，“那是瞪我還差不多。”

兩人喝了茶，相視而笑。

*

第二天一早，祁景晝出門晨跑，買了早餐，還帶回來一張A4紙的道歉信。

“每個單元門前都了，我揭了一張給你。”

溫榮坐在餐桌邊，邊吃飯邊看紙上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