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榮謹慎地噤言，反問 ：“易老師怎麼看？”

“這件事一定會影響公司的市，他們是家族企業，從而影響梁家每個員的資產分配，尤其是整個二房。”

易誠分析的很客觀，“正常況下，這些損失都會歸咎于二房頭上，公司部一定會進行新的權劃分，用稀釋二房所有人的份和資產，來填平其他人的損失。”

“這樣一來，梁氏二房，就等同于被家族分尸，以后再難翻了。”

“由此可見，這種客戶可以從名單里徹底剔除。”

跟溫榮設想的一樣。

垂著眼點點頭，“我明白，易老師。”

易誠開著車，空看一眼，溫笑說：

“我就是跟你拿個例子現實授教，你以后遇上輿論波折，要知道怎麼規避風險客戶。”

“嗯。”

“不過也沒什麼，反正這次的事，對我們也沒什麼影響，婁總創辦公司前就敲打過我們，凡是梁氏家族三代以的親眷，生意我們都不做。”

溫榮微怔一瞬，隨即反應過來：

“這是婁總的私產，他不想跟梁家掛鉤，是這個原因吧？”

易誠笑了笑，“差不多那個意思，最重要的是，他早就想從SAWAL卸任。我猜，這種家族企業應該部有很多理不清的爛賬，婁總怕撇不干凈，再牽連。”

溫榮若有所思。

覺得易誠想當然了。

畢竟是祁景晝的妻子，也擁有SAWAL的份，婁驍真的是因為想跟梁家撇干凈，當初就不會讓來公司了才對。

當然，跟婁驍之間真實的人際關系，也不會跟易誠細說。

*

大約半個小時后，兩人趕到匯領科技大廈總部。

紀闌修的書小姐已經在大廳里等著。

易誠很客氣地笑著跟握手，“周書您久等，是我們來晚了？”

周書微笑搖頭，“來的剛剛好，我替紀總安排車，就在這里等一下。”

“哦。”易誠笑意不減，“紀總要出去？”

“嗯，餐廳已經訂好了，紀總代，請二位一起吃飯。”

又請？

易誠怔了怔，回頭跟溫榮對視一眼，下點了點，沒再多問。

溫榮站在他邊，三人安靜等著紀總下來。

沒一會兒，書小姐的高跟鞋聲‘嗒嗒嗒’響起。

溫榮抬眼，看到不遠的電梯門打開，走出兩個西裝革履的青年，其中一個是紀闌修。

他正跟邊那人有說有笑，溫榮看到許久不見的池鶴，心倏然一墜。

“紀總。”

易誠主上前握手打招呼。

“啊，讓你們久等了，咱們這就走吧，車上說。”紀闌修笑招呼兩人。

溫榮站著沒。

幾人走出去幾步，池鶴突然立住腳，側看向，溫笑說。

“怎麼了？就這麼不想看見我？”

易誠這才反應過來，跟著立住腳，視線迅速在兩人上一個來回，最后暗暗跟溫榮遞眼。

“溫榮，走呀。”

那眼神明顯在告訴配合一點，不管什麼關系，什麼恩怨，別提。

溫榮目淡淡，雖然不想讓他為難，但也不想跟池鶴吃飯。

“易老師，我突然胃不太舒服，你們先去吧，不用管我。”

易誠臉變了變，抿沒說話，只是看了眼紀闌修。

紀闌修淡淡一笑，挑眉看向池鶴。

溫榮不等他們說話，直接把拎在手里的文件袋遞給易誠，自己朝著一樓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池鶴看著背影，眼里掠過無奈，一邊抬腳跟上去，一邊朝紀闌修使了個眼。

“你忙你的，我晚點過去。”

紀闌修兩手兜，笑瞇瞇點點頭，看著他不要臉的追著人家往洗手間走，眼里掠過戲謔。

“那咱們先走吧，易先生？”

易誠朝溫榮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微閃，點了下頭。

“那走吧。”

*

“還好吧？真的胃不舒服？”

走出洗手間，看到專程等在外面的男人，溫榮一陣心累無奈。

面無緒輕舒口氣，自顧往外走，語氣很淡：

“我們就不能當不認識？”

池鶴單手兜跟在邊，清笑說，“有這種避嫌的必要麼？都過去這麼久，你結婚了，我也結婚了，極力想撇清關系反倒更容易引起別人誤會吧？”

溫榮沒看他，“你說得對，恭喜你，祝你婚姻幸福，伉儷深。”

“謝謝。”

池鶴話里笑聲不減，“那你是不是應該再恭喜我一次？汐汐一周前順利生產，我有兒了。”

溫榮腳步稍頓，這才扭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誠心道喜。

“恭喜你。”

池鶴笑笑，“沒想到會在新加坡遇到你，聽說你在溫哥華念書，溫叔和金姨最近怎麼樣？孩子們還好吧？”

“都好，謝謝關心。”

走出大廈正門，溫榮抬手看了下腕表，“我還有事，先走了，紀總還在等你。”

朝路邊走，準備打車。

池鶴就停下腳步沒在跟，笑瞇瞇提聲說：

“那我不送你了，下次有機會再聊。”

溫榮沒回頭，像是沒聽見，走到路邊手打車。

的士還沒來，黑賓利就從邊的路口駛過，車窗半降，池鶴朝擺了下手，然后徑直開車離開。

溫榮淡淡收回視線，開門坐上的士。

報了地址，不再說話，安靜靠在車窗邊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

——恰到好的分寸，依然令覺不適。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點討厭池鶴，緒的起伏更令心浮氣躁，明明再見就該是陌生人的人。

陌生人不該輕易攪的緒。

溫榮閉了閉眼，提醒自己，下次就算再偶遇，得克制自己反應過大。

*

祁景晝三天沒回家。

期間只跟溫榮通過一次電話，也就短短幾句。

“這兩天有點忙，我就不回去了，省的把不良緒帶回家。”

溫榮問他，“不順利麼？”

“也還好，總是需要點時間。”

“那葬禮的時候...”

“你得陪我出席。”祁景晝說，“那之前我再打給你，幫我準備一套參加葬禮的服。”

“好。”

“瑤瑤和琛琛怎麼樣？”

“好的。”

“...你呢？”

“嗯，我也很好，不用記掛。”

祁景晝沉默幾秒，溫聲說，“我很快就回家，你照顧好自己跟寶寶們，不用因為梁家的事煩心，好麼？”

“嗯。”

電話掛斷。

溫榮想說，倒是沒有因為梁家的事煩心，就是有點猶豫，池鶴來新加坡的事到底要不要現在告訴祁景晝。

跟梁家的事公司的事比起來，池鶴好像也顯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