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晝咬牙兒,干脆埋頭進肩窩,報復似的在雪白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痕跡。
細細的刺麻,激的溫榮渾發,投降般松開牙關。
“不要...”
親了一脖子,明天還怎麼見人?
祁景晝得了便宜還賣乖,手按在口,偏頭蹭著耳鬢,嘶啞嗓音里難掩委屈:
“老婆你怎麼能不要我?你傷我心了...”
溫榮又氣又恨,偏偏力不從心,只能哼哼唧唧先示弱。
溫存至半夜,兩人當然是沒能分房。
從浴室出來時,走廊里響起嬰啼聲。
祁景晝將抱上床,扯過被單蓋住,低下在溫榮額心吻了吻,開口的音質低沉溫。
“你先睡,我去看一眼小寶。”
溫榮闔著眼背過。
*
答應紀闌修的原材料,溫榮讓了。
不過沒這麼容易就讓他白拿走。
私下聯絡了供應商,答應以紀闌修開出的雙倍價格,買他那塊地的藥材減產。
“不管你們有什麼辦法,我只要這批藥材爛在地里,造的損失,我溫榮雙倍承擔。”
供應商在電話里點頭哈腰:
“好的溫總,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放心吧,這事兒包在我上!”
比起剛剛合作的匯領,供應商當然更愿意相信SAWAL,畢竟SAWAL在行業的地位穩立不倒,又是合作這麼多年的老主顧。
要是能幫SAWAL在這局里倒匯領,往后說不準溫總會跟他們擴大合作。
供應商為了往后的利益,頂著賠付的風險,也愿意在自家的產地里做手腳。
不管是原材料減量,還是質量不過關,都將影響匯領生科技子公司這次的研發果。
第一批研發藥上市后的效益已經敗了一籌,這第二批藥若是延期或研發不出來,往后匯領生科技,在新加坡的行業,就別想再攀越SAWAL了。
然而這個時候,紀闌修還沒料到,溫榮會背地里給他挖這個大坑。
他正焦頭爛額,忙著應付政府針對匯領科技下派的各種調查。
“這批人都瘋了嗎?我堂堂一個上市公司,他們天天沒事兒就派人來查!老子他媽哪兒得罪他們了!”
“你們一個個都怎麼做事的?!平時不知道把屁都干凈嗎?什麼都要我來親自過問是不是!”
“我警告你們,要是哪個環節給我出了問題,全他媽給我吃不了兜著走!”
紀闌修在會議室里大發雷霆,挨個兒把公司各個部門的人都批斗了一遍。
會議結束,整棟大廈的氣氛云布。
紀闌修回到辦公室,依然氣得要死。
他叉著腰在落地窗前來回踱步,恨不能把祁景晝抓來撕碎了嚼爛!
“梁京州,你個狗東西,敢把事鬧這麼大是吧...,好,好得很!”
‘叩叩’
“進!”
書長小心翼翼推門進來,立在門邊低聲提醒:
“紀總,稅務局的陳副局來了,說咱們公司去年的稅點有問題,要...”
“他去查!”
紀闌修重重捶了下玻璃窗,咬牙切齒嘶吼:
“我倒要看看,我每年那麼多稅,到底哪兒有問題!”
書長低著頭就要退出去。
卻聽紀闌修寒聲住他,“等等!去幫我找個人來。”
*
溫榮從研發實驗室出來,剛趕回公司。
走進大廈一樓,就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孩子攔住去路。
“梁太太!”
“什麼人?”
章書一臉提防地擋到溫榮前。
“我,我慕思,是來把這個.....”
章書眼尖的瞥見人手里拿著的服,不等話說完,就吆喝旁邊跟隨的特助和安保。
“不管你是來干什麼的,這兒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都能進出的地方,保安!還愣著干什麼?把請出去!”
孩兒怔了怔,連忙舉著手里的服和購袋往前:
“不是得,我不是來...,我是想把這個還給梁先生,還有他資助我的五萬塊錢...”
“等等。”
溫榮抬手擋開章書,瞇眼打量了這來歷不明的孩兒兩眼,又淡淡掃了眼手里的東西。
“你我什麼?”
年輕孩兒滿眼怯怯,面對的質問,小心翼翼喊了聲:
“梁,太太。”
“你怎麼知道我先生姓梁?”溫榮問。
“這,這兒不是SAWAL集團嗎?我看到您從...那個車上下來,邊還跟著這麼多人,所以就...”
“就認定我是‘梁太太’?”
溫榮輕笑一聲,回頭看了看大廈正門,語氣好整以暇道。
“小妹妹,這棟大廈門前一天不知道要停多輛豪車,來多位富豪太太想找我喝下午茶,你見到一位太太就隨隨便便稱呼‘梁太太’,沒被人打嗎?”
慕思清澈的眼神怔了怔,很快咬解釋。
“不是得,我,我特地在網上搜過,SAWAL公司網上,有您的照片...”
溫榮若有所悟,含笑點頭,又看了眼手里的西裝,隨即又搖了搖頭。
“你特地潛伏在大廳角落里等我,就為了給我這件服,還有五萬塊錢?”
慕思連忙用力點頭,把托在手里的東西又往前遞了遞。
“我很早就想還給梁先生,但是我沒有辦法聯系上他,只好找到這里來,請梁太太待他收下吧。還有上次的事,我真的很謝他...”
溫榮淡淡打斷,“不好意思,我不能收。”
慕思驚訝的瞪大眼:“為什麼?”
“這不是我先生的服。”
慕思眼珠差點瞪出眶,“怎麼會?這就是梁先生的,這襯還有他的名字寫,我一直保存到...”
“我先生的服我不會不認識。”
溫榮挑眉冷下臉,“這位慕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搞到這麼一件仿版,跑來這里招搖撞騙,但我得提醒你。”
“你不會是最后一個因為心懷不軌而被送進大牢痛思己過的人。SAWAL法務部的冷茶,你很想嘗嘗麼?”
被清漠語氣里夾帶的寒霜嚇住,年輕孩兒臉白了下,眼眶蓄淚,差點哭出來。
“...梁太太,您不用這麼大敵意,我沒有別的意思。好,我走就是了...”
當真抱著服就要離開,邊走邊泣,一副被欺負了的委屈相。
章書看了眼,下意識皺眉:
“溫總,就這樣讓走了?說不定又出什麼幺蛾子,還有那件服...”
溫榮面不改,語氣溫涼代:
“保安把扭送警局,告敲詐勒索。盯著點,誰去保,拍下來。”
章書臉一肅,“是!”
溫榮沒再說話,當先抬腳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倒映出冷眉冷眼的眉目,大約真是上了年紀,如今這張臉怎麼看都了幾分婉麗,多了幾分凜厲。
——紀闌修,你那麼盯人,好,我也讓你嘗嘗被人盯是什麼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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