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榮無語抿，“你閑的是不是？打聽他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刺激紀闌修啊。”

“......”

霍晴挑眉道，“之前我都帶陳隸見過他，好好戲耍了他一把，最近他惹我不高興了，我要懲罰他。”

溫榮頭痛扶額，“你還沒玩兒夠？你這怨氣到底得撒到什麼時候才盡興？我可沒心等你玩兒了。”

霍晴聽言微愣，“怎麼？”

陳隸因為池鶴而牽連，已經被新加坡執政黨當作細一派理。

怎麼理的，當然不好跟霍晴。

溫榮無奈搖頭，從桌上一沓文件里翻了翻，找出一份丟在桌上。

“SAWAL在國的子公司破產后，我損失很大，現在急需利益調沖，考慮到研究械和設備也是筆大開銷，我決定把以前匯領的高設備用起來，這是兼并合同，你看看。”

霍晴呆住，豁地站起，一把將合同拿起來翻了翻，啪地又拍在桌上，皺眉質問。

“你什麼意思？不是說好公司的事歸我管，你只占份嗎？”

“這是兩碼事了，我現在要跟你提兼并方案。”

霍晴翻臉，“你耍我！”

溫榮失笑，“別惱怒，我也陪你玩兒夠久了，我們是生意伙伴，該談點切實的利益分割了，對不對？”

霍晴氣笑，“溫榮，我以為這麼久，咱們算朋友了，你跟我談利益分割？”

溫榮無奈搖頭，“怎麼你從小接的那些富家子弟豪門千金，跟你一起玩，都只是因為喜歡你，不圖你點別的？”

霍晴，“......”

那倒是。

溫榮把合同文件推回面前，嘆了口氣，無奈說道：

“好好看看，我出錢，把招牌改了，往后匯領不復存在，公司事務多半還你說了算，我只占研發室，一起賺一起分，虧不了你。”

霍晴抱起胳膊，眉心皺的死：

“說得容易，這合同我簽了，匯領招牌都被SAWAL覆蓋，紀闌修還不得跟我要死要活？我還怎麼繼續玩兒？”

“玩喪志。”溫榮搖搖頭，“理智點姐妹，搞錢比搞男人有趣多了。”

“坐著說話不腰疼。”

霍晴白一眼，心煩地一把扯過桌上合同，“我考慮考慮。”

*

從SAWAL大廈出來，霍晴一路開車回住宅。

車停到車庫，看了眼副駕座上的合同，想也沒想就塞進手包里。

開門下車，坐電梯抵達樓層，剛一走出來，就看到自家大門敞開，玄關里立著個黑行李箱。

霍晴挑了下眉，慢下步調走進玄關，就見男人從臥室里出來，西裝革履臂彎搭著大，一副準備出遠門的作派。

堵在門口，環臂抱，好整以暇打量他：

“干什麼去？”

紀闌修腳步頓了頓，面無緒走過來，垂眼沒看，自顧換鞋。

“我問你話呢。”霍晴拔聲。

紀闌修長呼口氣，依然沒正眼看，“出差。”

他拉起行李箱就朝外走。

霍晴靠邊兒站，不攔也不勸，冷眼看著他走出門，即將要摁下電梯，才冷冷開口。

“你要是滾了，就別再妄想還能見我。”

紀闌修下顎繃，扭過臉怒目斥道：

“我說了，出差！”

“哦。”

霍晴不以為然，站在玄關里，手一把將門帶上。

‘砰——’

只留余音久久陪伴著紀闌修。

他死死盯著那扇門，直到電梯門打開也不為所，憤怒地一把推開行李箱，大步折回去按下指紋解鎖。

‘嘀嘀——咔’

霍晴立在餐廳里，正端了杯水喝，聽見開門的靜，頭也沒回，不以為然扯了下角。

“霍晴！別太過分！”

“我怎麼過分了？”

霍晴放下杯子，回過頭漫不經心打量他一眼：

“你吃我的用我的，我都還沒跟你算賬，你倒反咬一口，我過分？”

紀闌修怒紅眼，“這幾個月我給你當牛做馬，你說什麼是什麼！你呢？你拿我當猴兒耍？當初說好的話全是放屁，你本沒打算幫我！”

霍晴看著他失態的神，失笑道：

“拜托，我答應你什麼了？我當初說的可是我高興了，就考慮考慮，你現在可沒讓我到一半點的高興。”

“你！”

“還有，我怎麼沒幫你了？”

霍晴挑眉，“沒有我霍晴，匯領早被別人侵吞了，沒有我，你紀闌修早睡大街了！你媽的醫藥費每個月上百萬，誰出的？這些你全都忘了？”

紀闌修臉僵住，眼里怒氣也跟著稍黯。

“紀闌修，當年我求你的時候，你可沒有這麼好說話的。將心比心，你還有臉跟我咋唬，朝我提條件？你要不要臉？”霍晴冷笑諷刺。

“...我”

紀闌修無話可駁，捶在側的手暗暗握拳，眼底猩紅布。

“你滾吧。”

霍晴諷刺的話說完，興致缺缺一擺手，背過懶洋洋朝臥室走去。

“出去帶上門，以前的事我就跟你一筆勾銷了，以后別再讓我看見你。”

這份淡漠疏離的態度，令紀闌修心頭一跳，怔怔盯著背影，眼里閃過不安。

他張了張，想說話，卻又沒發出聲。

霍晴走進屋，徑直關上房門，沒再搭理他。

紀闌修能去哪兒，誰還會收留他，這些都不想知道了。

這幾個月下來，的確有點玩兒膩，沒什麼意思。

與其繼續留著他玩兒游戲，不如定下心來，好好研究研究溫榮的合同，想想怎麼樣能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男人多的是，能心甘愿給當牛做馬的一抓一大把，錢能買來的緒價值，都一樣，誰也不比誰特殊。

霍晴仰躺在床上，從包里翻出那份合同，舉在面前逐字逐句仔細看起來。

正看的投，微微蹙眉，就聽房門咔嚓響了一聲，緩緩被人推開。

目微頓，垂眼看去。

紀闌修立在門口，正慢吞吞卷著襯袖管，面無緒低聲問：

“中午想吃什麼？我現在做。”

霍晴心底發出嘲諷一笑，目落回合同上，語氣隨懶散。

“隨便。”

紀闌修默了默，垂眼說，“那做你吃的海鮮粥，再炒兩個菜？”

霍晴沒搭理他。

他在門口立了會兒，手握住門把手，準備帶上門出去。

門關上的前一刻，屋里輕飄飄傳來一句：

“SAWAL要并購匯領，我已經同意了，過兩天溫榮會帶SAWAL高層親自來公司蒞臨指導。”

紀闌修目跳了跳，搭在門把手上的手緩緩攥。

“我不希有人在那天滋事，聽明白了？”

匯領現在雖然是霍晴說了算，但紀闌修也一直擔著名義上的行政總監職務。

并購這麼大的事，所有公司高層都要參與進來，這算是霍晴給紀闌修的警告。

言外之意，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滾。

紀闌修閉了閉眼，忍著啞聲回答：

“...知道了。”

——

半個小時后。

紀闌修系著圍，立在廚房里，看著砂鍋里咕嚕咕嚕冒熱氣的海鮮粥，神不守舍。

他現在，就是霍晴的仆人。

如果連主仆關系都維系不好，就真的只能...宿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