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溫杳琴聽到靜聲，眉頭皺。

看著下樓的周斯野，一眼就注意到手背上新增的傷口。

溫杳琴眼神不悅：“平時在家也這樣？”

娶回來，是讓照顧人的，而不是讓來發瘋的！

就姜素這神狀態，孫子不得被教神經病？

周斯野坐在沙發上，按了按發疼的太，“我的事我會理，你回去吧。”

溫杳琴沒，一張，吐出兩個字：“離婚。”

“你跟把婚離了。”

可不想要個時刻會讓自己丟臉的兒媳婦。

周斯野掀起眼皮，“我不會離婚，以后不要再提這事。”

溫杳琴蹙眉：“為什麼？你喜歡上了？”

除了這個理由，想不出其它。

周斯野只說了三個字：“合適。”

溫杳琴說：“合適的多了去，我再給你選其他合適的對象。”

周斯野淡聲道：“我沒時間再花幾年去接對方融自己的生活。”

他很忙，沒哪個閑心再去換個人磨合。

聞言，溫杳琴一瞬間語塞，但還是想繼續游說：“說不定下一個就會是你喜歡的人呢。”

周斯野開口：“我不會再喜歡人。”

“……”

溫杳琴瞧兒子這副想離世俗的樣子，都怕自己再說下去，刺激到他，讓他出家當和尚。

他跟姜素這麼鬧，他們鬧不鬧心自己不知道，但是真的心力瘁。

說說這都是什麼事！

天天大吵大鬧，這是準備過日子的樣子嗎？

“你有主見，我是管不了你，但我們周家不可能要丟臉的兒媳婦。”溫杳琴想到魏母的那通電話，臉就燥熱的很，“姜素勾搭外男，還讓人母親知道，這要傳出去，我還要不要臉？”

周斯野說：“沒有勾搭，也不喜歡魏清航，他媽不過是氣我揍傷了魏清航，估計打電話氣你。”

溫杳琴不信：“他們要沒什麼，你為什麼會打那個姓魏的？”

周斯野說：“他要撬我墻角。”

“……”

這還什麼事都沒有？

溫杳琴還要說什麼，周斯野終止了這段對話：“行了，你回吧。”

這趟過來，什麼都沒解決，還白一肚子氣，溫杳琴也是不痛快。解決不了，也不想再繼續待下去，轉離開了。

溫杳琴前腳離開，姜素后腳也下樓了。

周斯野見狀：“去哪？”

姜素沒理他，徑直往屋外走。

周斯野拉住，“問你話沒聽見你？”

姜素緒平靜了，淡淡道：“買手機。”

想到被他丟掉的手機，周斯野說：“我陪你去買。”

姜素沒拒絕，因為知道，自己的意見本不重要。

挑了手機，補了卡，手機里出現不未接電話，有魏清航的，也有呂彩婉的。

呂彩婉給自己打電話，無外乎就是姜松華的事。

周斯野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去吃個午飯。”

他帶姜素去家私家館。

店里的人認識周斯野，上前迎接：“周先生，老位置？”

周斯野頷首。

他們被領進包廂。

服務生面帶微笑看著姜素：“您跟周先生還是老規矩嗎？”

姜素聞言一頓：“我第一次來。”

“……”

服務生臉上的微笑僵住，這紕頓時讓對方無措起來。

補救的經理出現了：“小姐，不好意思，新來的，認錯人了。”

姜素緒穩定，心里清楚，能被周斯野單獨帶出來吃飯，還多次的人，除了翁宜，不可能是其他人。

周斯野表也很淡定：“菜單留下，你們出去。”

經理應聲好，趕拉著服務生退出去。

周斯野將菜單放在面前，“看看想吃什麼。”

姜素翻開菜單。

想了想，周斯野還是開口想說些什麼：“我跟翁宜過來……”

不過沒等他說完，姜素直接出聲打斷了，聲音清冷：“還沒吃飯，我不想倒胃口。”

聞言，周斯野收聲了。

他們這頓飯，仿佛開了靜音模式，比兩陌生人吃飯還要陌生。

吃完，周斯野去買單，姜素去了趟衛生間，方便完出來的時候，聽到外面有服務員在討論。

“哎，你說周先生跟這人是什麼關系？”

不知出于什麼想法，姜素停了腳步，站在門口聽起來。

“一對？”

“我看著不像，這個瞧著沒以前經常帶來吃飯的人關系親。”

“我進去上菜的時候，瞧他們跟吃自助餐拼桌一樣，誰都不搭理誰。之前經常跟周先生一起的人，我瞧著親昵多了，有說有笑，還會給對方夾菜，我還看見過男的給的剝蟹，哪像這個。”

“你說會不會是一個正牌，一個小妾？”

“誰正誰妾？”

“今天的正。我瞧容貌氣質，他們配的很。是不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就想吃些清淡的。”

“也不是不可能，家花再香，也沒野花來的刺激。”

姜素靠著墻，靜靜地聽們說完，等腳步聲遠去，才走出來。

外人都看得清的事實，他周斯野卻不愿承認。

想到周斯野在景苑跟他媽的對話。

【我不會再喜歡人。】

他從始至終都不會喜歡自己，他的心，早就隨著前友的逝去一并埋葬。

不離婚，只是因為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去挑選一個適配他生活，適合給他生兒育的人。

也不是姜素適配，只不過是把自己用習慣，懶得換！

想到以前他在床上對自己展的喜歡，那本就不是男之間的意，不過是事帶來的歡愉。

還癡心妄想，以為自己能跟他日久生。其實現實里，男人的和，分的清清楚楚。

在慌神之際，周斯野的聲音忽然想起：“在想什麼？”

聞聲回神，姜素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喜歡了十年的男人，在心灰意冷之前，一顆心都撲在他上。

以前，姜素是相信金石為開，水滴石穿的說法，然而現實卻是一次次打的臉，告訴什麼癡心妄想。

姜素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問道：“周斯野，我要是死了，你會像紀念你前友一樣，懷念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