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見顧姝兒如此態度,知道心結太深。若不解開的心結,這執拗子,必然不可能幫他對付虞緋晚。
于是想了想,斟酌言道:“朕,是為了你的安危。迫不得已,才將你帶在邊。當日留你在宮中,你會被謀逆者害了。若不帶你北上出征,而是留在半路上,姝兒,虞氏惡毒心腸,焉知不會派人悄悄回去害你?當初極力要求朕不帶你北上,朕悉的意圖,自然不能讓你離開朕的視線,為人所害。”
什麼道理!
顧姝兒心中不屑。
這人,編個謊也編不圓,越發笨了。
“陛下既然在出征之前就悉的惡毒,為何前幾日還要給權力?”
皇帝辯駁:“為了引蛇出!讓謀逆的心思公開于天下!”
顧姝兒訝然,“那現在蛇出來了,怎麼我瞧著,朝野軍民都很喜歡這條蛇呢?”
梁軍轉敗為勝,皇貴妃功不可沒,現在四姑鎮外都在傳頌昭華皇貴妃的名。
京城也有快馬送來一批奏折,除了奏事和問安的,剩下一半都是在歌頌皇貴妃功德。
顧姝兒并不知道,這些寫頌折的人,基本都是清河郡主在緋晚的迫下,央求和勸親友給緋晚抬轎子來的,恰好趕上緋晚在軍中保住了圣駕和嬪妃百的平安,還找來了援軍扭轉戰局,于是這些人跟著又寫了第二封、第三封頌折,問安皇帝的同時,大肆歌頌緋晚功績。
他們還不知道緋晚已經控制了皇帝,還以為歌頌皇貴妃就是投皇帝所好,結陛下和結寵妃兩不耽誤。
當然,就算顧姝兒知道真相,也會毫不留故意嘲諷皇帝。
極其惡心皇帝的做派。
現在和他說話,就是逗著他玩兒。
“陛下,您引出來的這條功德芒閃閃的蛇,還是條蛇呢。功德無量,萬民敬仰,麗不可方,您說會不會是媧轉世?”
皇帝:“……”
蠢貨顧氏!
可是他若不忍耐顧姝兒,現在找不到一個可以幫他的邊人。
關鍵是,顧姝兒懷有他的子嗣,最可能和他一條心。其他人,他現在沒有籌碼說服對方,也不敢盡信對方。
緋晚對他的背叛,讓皇帝到深深的恐懼。他最信任的,連權柄給予的人,竟然背刺他,這讓他如何再敢相信旁人?
只是顧姝兒這蠢丫頭脾氣大,皇帝耐著子開始哄勸。
“朕知道,當初讓你委屈了,姝兒。朕當日讓你假意胎,全然是為了引出鎮國公和其他在背后的逆賊。北瞿虎視眈眈,逆賊卻在暗中蠢蠢,朕若不先剪除他們,怎能安心征討瞿國?事實證明,朕沒做錯,你‘胎’之后,皇后去西山,逆賊就了馬腳,朕才能順著那條線派人追查。姝兒,你功不可沒啊!姝兒,為君者,只能將兒長先放在一邊,朕心里頭再怎麼將你珍重,卻也不得不為大局考慮,姝兒能明白朕的苦心嗎?”
顧姝兒:“明白……不了一點。”
皇帝氣急:“姝兒!不要再賭氣,朕來見你一面不容易,若被虞氏發現,你比朕更危險。你細想,朕難道只帶了你一人北上嗎,文武百,嬪妃宗親,朕全都帶著!就是為了掩人耳目,讓逆賊不準,讓瞿國也不準,朕要一箭雙雕,讓他們都以為朕貪圖樂游獵,卻暗中布下天羅地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姝兒,你看,若無朕苦心謀劃,哪有眼前大勝之時!”
虛氣弱的帝王,說了一大通話,本無的臉更顯蠟黃。氣吁吁,他停了口,扶著一旁的桌案調整氣息。
昔日英姿發,金冕玉帶的年輕君主,仿佛已經是時隔很遠的形象了。
不甚明亮的燈燭下,顧姝兒看到他額頭的淺紋,眼角的細褶。凝神想了想,他好像只有二十六七歲?
縱過度,衰敗了嗎。
古代帝王有長命者,是不是因為嬪妃太多,而自己又總在和人斗心眼,所以早早累垮了呢?
顧姝兒心中生出幾分憐憫。
溫地勸道:“陛下,別說了,歇歇吧。留著力氣,給自己準備一副好棺材板,是眼下最要的事。”
皇帝愕然抬眼。
淑妃??
難道也??
和那惡毒的虞氏一條心了?!
“姝兒……”
“你對朕,真的一點誼都不剩了麼?”
“遙想你宮之初,明耀眼,像春天枝頭的小鳥一樣快樂……”
顧姝兒剛要說快別提宮之初了,我只覺得惡心。
脖子上便是一。
皇帝手扼住了的咽!
原來他含脈脈的訴說,都只為了分散注意,進而襲!
對一個半躺在床上保胎的孕婦,他還要耍心機聲東擊西!
顧姝兒惡心得想吐。
但脖子被握住,幾乎不過氣。
“陛下!”
那邊一直安靜的駱貴人搶上前來,驚慌失措。
皇帝一手勒住顧姝兒,一手去抵擋顧姝兒激烈的抓撓。
對駱貴人低喝:“快按住!朕一定要殺了這蠢婦,不然虞氏就會留著的孩子,對朕下毒手!死了,虞氏才沒有指,不敢輕舉妄!”
駱貴人呆呆地說:“可是……可是皇室宗親的孩子,皇貴妃要是想用,也可以吧?陛下,淑妃肚子里可是您的龍種啊!”
“沒生下來算什麼龍種!快來幫朕!不然朕將你一起死!”
顧姝兒從枕頭下面出一把匕首,狠狠扎在皇帝胳膊上。
皇帝呼痛松手,后退兩步按住傷,紅著眼睛又撲上來。
“駱貴人,幫朕!”
“好的陛下!”
駱貴人連忙上前。
顧姝兒孕中力氣不濟,用力刺了一下之后,心慌心跳,眼冒金星。
眼見著兩人近在咫尺,雙雙撲來,知道自己不敵了,連忙張喊人。
只是還沒喊出來,就驚訝地看到駱貴人拔下了頭上簪子,轉一下捅在了皇帝口。
然后連推帶踹,把皇帝掀翻在地。
顧姝兒:“……”
姐妹你這無間道玩得有點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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