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楚璃自己打。”司問棠說。

陳舒宜張了張口。

旁邊出一只爪子，蓋住了的。

“唔！”

司問棠：“陳茜茜。”

“唔——！”陳舒宜勉強發聲，“趕開吧，挾持我呢。”

司問棠：“……”

真是夠夠的。

沒法子，他只能開免提，然后拿起茶杯，對著徐硯周的方向敲了兩下。

徐硯周看過來。

司問棠：“別磨蹭，說兩句。”

徐硯周明白過來，也不管他煩不煩人了，走過來，很不客氣地拿過手機。

“璃寶。”

司問棠：？？？

楚璃秒回：“徐硯周！”

聽聲音中氣十足，徐硯周的心徹底放下。

他說：“信我收到了，今天別寫了，休息一下。”

“我已經快寫完了。”

“那明天寫一點。”

“可是明天的我已經構思好了。”

徐硯周失笑。

他在一旁坐下，準備跟好好說。

司問棠用手指敲桌子。

他瞥了司問棠一眼，對楚璃道：“阿璃，我用我的手機打給你，好嗎？”

“不用。”楚璃玩得正上頭呢，“以稀為貴。”

一直不打電話，忽然打電話，好新鮮的。

司問棠呵了聲，“你也知道以稀為貴呢？”

楚璃很上道，立馬說：“這邊的事就快解決了，到時候我跟陳舒宜提前回去。”

司問棠無于衷。

楚璃加了一句：“昨天強子說讓我們提前回去，何鄭心沒批準。”

“所以呢？”

“過兩天我裝病，申請提前回去，讓陳舒宜陪我。”

司問棠：“……”

徐硯周斜了他一眼。

他嘖了聲，“……再讓你們說兩句吧。”

陳舒宜笑出聲。

什麼人嘛，這麼勢利。

對徐硯周說：“哎，等會兒你去熱吃的啊，別讓司問棠干，他不懂的。”

“熱個燒都不會，他多大了？”

“你好好說話啊，還用著我們司問棠的手機呢。”

徐硯周：“……”

臭丫頭。

胳膊肘往外拐。

楚璃說：“那些水果要盡快吃，要不然會壞的。”

徐硯周和司問棠齊齊看向那兩座水果山。

就憑他倆，夠嗆。

不吃，又舍不得。

陳舒宜提醒：“吃不完的話，可以送人。”

徐硯周和司問棠想都沒想，異口同聲：“吃得完。”

送人？

不送。

楚璃和陳舒宜太了解他倆了，擔心他倆發神經，真把水果都吃了。

楚璃說：“你們可以送給麟哥。”

“對對對！”陳舒宜說，“何鄭心沒給他寄東西！”

嗯？

司問棠和徐硯周雙雙來了神。

司問棠：“什麼都沒寄？”

“沒啊。”

徐硯周：“電話打了嗎？”

楚璃想了想，說：“應該沒有，來這邊以后，除了工作，什麼都不干。”

嘖。

夠絕的。

徐硯周對陳允麟的心思不大了解，司問棠卻是門兒清。

他眼神轉轉，興致就上來了。

“等會兒讓徐硯周做兩個菜，他過來喝兩杯。”

徐硯周轉臉，“我是你家的廚子嗎？”

“不是嗎？”

“門在對面，自己滾，別我踹你。”

他倆懟得有來有回，楚璃和陳舒宜聽得直樂。

畢竟是蹭電話，楚璃還是有原則的，說了會兒就撤了。

陳舒宜抓著手機，叮囑司問棠識相一點，畢竟是人在屋檐下呢。

司問棠敷衍地應了。

掛掉電話，陳舒宜想想司問棠和徐硯周一起過日子，就覺得想笑。

“他倆不會打起來吧？”

楚璃：“那我不擔心。”

“啊？”

“司問棠現在是病患，徐硯周揍他一定很輕松。”

陳舒宜一想，還真是。

不行，再叮囑他一遍，千萬別欠揍。

郭薔抱著文件回來，們仨聚一起，一邊嘮嗑，一邊干各自的活兒。

大約過了個把小時，徐硯周忽然給楚璃打視頻。

楚璃以為有急事，趕接了。

視頻一開，卻不只是他一人，旁邊司問棠、陳允麟、蔣士安都在。

“怎麼了？”問。

徐硯周拿出一樣東西，“這是你跟陳舒宜誰寄的？”

楚璃定睛一看，發現好像是一塊貝雕。

搖搖頭。

陳舒宜探頭。

“哎？這是我們倆包裹里的嗎？”

司問棠：“這也不是你寄的？”

“不是啊，我見都沒見過。”

郭薔剛好經過，一眼認出：“這不是何鄭心買的嗎？”

不知為何，對面靜了三秒。

蔣士安先發出聲音，笑道：“鬧了半天，不是你倆的，是咱們陳總的？”

徐硯周和司問棠雙雙無言。

楚璃和陳舒宜對視了一眼。

倆問郭薔：“什麼時候買的？”

“就昨天啊，我跟回來時經過一家貝雕藝館，就隨便進去逛逛，當時一眼就看中這對天鵝了。”

“一對？”

“嗯，是一對！”

“喔——！”陳舒宜發出聲音，“麟哥，你出息了啊！”

對面，陳允麟喝了不酒，正有點頭暈。

純白的天鵝貝雕被司問棠裝進盒子，頗帶個人緒地到了他面前。

他有點恍惚。

何鄭心那人，會買這種意繾綣的小東西？

蔣士安說：“嘖嘖，一對，跟定信似的。”

陳允麟視線落在盒子上，沉默片刻，親手拆開。

掌大的東西，做得很致。

雙結對，確實像定信。

耳邊，司問棠在問陳舒宜：“你怎麼不知道買個給我？”

“就一貝殼！不能用不能吃的，跟我的燒比，差遠了！”

楚璃對徐硯周說：“我沒出去，我如果看見了，我肯定給你買。”

陳舒宜：“你就給他畫餅吧，樓下就有，也沒見你買。”

陳允麟輕笑。

小胡扯，你一言我一語，四個人聊出一群人的錯覺。

蔣士安聽著牙酸，去酒窖拿酒了。

陳允麟借著醒酒的功夫，在門口有風的地方坐了下來。

閉上眼，仍能聽到說話聲。

開闊空的房子，頃刻間被人氣填滿，活了過來。

他不自覺拿起手里的東西，對準了近的燈。

線穿薄薄的貝料，印出若若現的文字。

他瞇了眼，將貝殼反了過來。

果然，在背面有一個用銳劃出來的字，字跡龍飛舞，下筆力道干脆。

——麟。

他眸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