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周聿川的神不像去打電話前那般帶著迫，恢復了以往的謙和，說出口的話，卻全然沒有給溫頌選擇的余地。

溫頌眉心輕輕擰起，“我們已經離婚了。”

他沒有資格再管了。

也沒道理和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了。

周聿川仿佛什麼都聽不進去，只說：“這件事我不知，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當事人不在場就領離婚證了。”

他聲音淡淡：“總之，離婚的事，我不認。”

溫頌料想過他的很多反應。

唯獨沒想到會是這樣，直接死不承認。

的神都凝滯了一瞬，眼底浮現的錯愕不加掩飾，“但是，離婚協議是你親手簽的，這個總不會有錯。”

聞言，周聿川面微怔。

離婚協議，剛才孟清婉在電話里也提到了。

就是憑著那份他親手簽字的離婚協議，孟清婉才能那麼順利地辦下離婚證。

周聿川甚至，都險些沒想起來，他是什麼時候簽下的那份協議。

他想了好一會兒，才約回憶起來。

大哥的葬禮結束那天，溫頌確實遞給過他兩份協議，當時他好像是為了哄開心，又好像是因為沈明棠還在等他。

所以，他連容都沒仔細看，就隨意地簽下了名字。

原來，溫頌早在那個時候，就想要離開他了。

原來，曾經的他，對溫頌不走心到這個地步，連遞過來的東西是什麼，都并不在意。

他比誰都清楚，是自己對不起溫頌。

可是他沒辦法就這樣放離開。

沒有人能知道，他知道溫頌就是小九的時候，心里除了疚與后悔，還有一的慶幸。

溫頌就是小九，他的妻子，和他想照顧的，是同一個人。

他從今往后再也不需要為難，也不需要擔心溫頌會介意什麼了。

他可以全心，不顧一切地去對好。

哪怕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愿意為了去試一試。

周聿川終于非常非常確定，自己喜歡溫頌，早就喜歡溫頌了。

所以，他不能沒有。

周聿川好像沒有到的排斥，大手覆上的頭頂，嗓音和地哄道：“我當時如果知道是離婚協議，肯定不會簽的。”

“小溫頌，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和你離婚，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行嗎？”

“但我想過。”

溫頌的態度很堅定，也不容商量，“什麼彌補我都不要，我只要離婚。”

話落，知道周聿川聽不進去，也無心再等周聿川的回答，起拎著包包就要離開。

“小溫頌，”

后的男人住，語氣是一貫的溫潤。

溫頌頭也沒回，徑直要走，還沒走到玄關，就聽見他接著出聲，問道：“你知道你父母當年的死因嗎？”

“知道。”

溫頌的腳步狠狠一滯，“是意外。”

說得好似輕松，拎著包包的手指卻不自覺掐進了手心。

周聿川緩緩踱步過來，在面前站定，大拇指挲著泛紅的眼角，“你就沒懷疑過什麼？”

溫頌雙手不控制地抖了一下。

說沒懷疑過，怎麼可能。

父母去世的時候，太小了，不過五歲的年齡，自然旁人怎麼說，就怎麼信。

隨著慢慢長大，這個問題，不止一次在心底反復浮現。

緝毒警、任務結束后、回家途中出意外死亡。

這三個關鍵因素加在一起，怎麼聽，怎麼不對。

可是，當年負責調查死因的，都是和爸媽關系很好的警察叔叔。

爸媽的葬禮，他們也都哭得真意切。

溫頌很相信，他們已經盡力去調查了。

這個案子，要麼真是一場意外，要麼是對方手段和勢力都了得，沒有給他們留下可以查找的線索。

溫頌吸了吸鼻子，仰頭看向周聿川，“你想說什麼？”

“我最近，一直在想方設法找到你。”

周聿川緩聲開口：“在找你的過程里，順手查到了一些當年的事，和你爸媽死因的線索。”

“我很確定，叔叔阿姨的死，絕對不是意外。”周聿川篤定地說道。

自己懷疑過是一回事。

被這麼突然告知真相又是另一回事。

溫頌形都晃了晃，雙眸急切地盯著周聿川，“什麼線索？”

話落，一瞬不瞬地等著他開口回答，生怕錯過他說的每一個字。

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哪怕魚死網破，也會替爸爸媽媽報仇。

他們的一生都奉獻給了這個職業，離開也該離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要讓爸爸媽媽，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周聿川見的緒終于有了波，知道肯定是特別在意這件事，想了下，開口道：“我也還在順著線索往下面查，想查出確切的東西，需要點時間。”

溫頌眼底劃過失落，不過也清楚這個事不能急于一時，雙輕抿，“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你查到了，拜托你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

“可以。”

周聿川垂眸看著，啟道：“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溫頌其實猜到了。

但現在離婚的事已經了定局，只要他不是要求重新去領結婚證，只要能查清楚爸媽的死因，可以都先暫時答應著。

溫頌了手心，“除了復婚，其他事，你都可以提。”

這個要求，哪怕不強調，周聿川也不會提的。

周聿川清楚，想要哄好，不能急于一時。

所以，聽見溫頌的話，他也沒惱，眉眼染著溫和，“我希，你能搬回來住。不過你放心，我們可以先分房睡，和以前一樣。”

聞言，溫頌沒有立馬拒絕。

算了算商郁回國的時間，斟酌著開口：“我能不能先考慮三天？”

清楚如果父母的死因有問題，那一定和當年那個販毒案離不開關系。

但憑自己，也一定查不到什麼東西。

只不過，周聿川能查到的東西，商郁只要愿意幫忙，應該能查得更深更快。

想先去問問，商郁能不能幫忙。

周聿川幾乎是一眼就猜到了的想法，輕笑著問：“想等你哥回來，先找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