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回到餐廳裏, 蔚藍起：“我去個洗手間。”

早就想出去，剛才韓涔一直跟說個不停，都是問司法考上的容, 也不好中斷。

到了洗手間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點進班級群裏。

剛才韓涔和嚴沉聊到韓沛新頭像時, 就一直想看，又怕被嚴沉瞄到手機頁面，忍到現在。

蔚藍把韓沛那個頭像放大, 還是那架鋼琴, 不同的是，書換了, 目的是書中間的一幅畫。

畫的是一無際的大海，風平浪靜, 海邊坐著那個老人跟孩子。

在這幅畫右下角放了兩枚圍棋棋子, 一黑一白。

所以這個頭像的意思是琴棋書畫？

飯局結束，韓沛把車鑰匙給韓涔，讓開車小心點。

“那你怎麽回？”韓涔問, 接過他的車鑰匙。

韓沛：“你嫂子來接我。”他說的那麽自然，就連韓涔都覺得毫無違和。

韓涔跟嚴沉先下樓，把空間留給韓沛和蔚藍。

蔚藍等了一整晚，就等這個時候能跟他說幾句, 今晚接二連三的從韓涔那裏打擊, 韓涔就好像故意針對一樣, 三句話不離嫂子怎麽樣。

“走吧。”韓沛把風搭在臂彎, 下樓。

側眸看著：“今晚耽誤你時間了。”

蔚藍笑笑：“你這麽說就見外了，我喜歡涔涔的。”

韓沛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連鋪設都省去，“涔涔我就不麻煩你了，再給找個老師。”

蔚藍一愣，沒注意腳下，差點踩空樓梯，韓沛反應快，扶了一把，“小心點。”

“謝謝，沒事。”蔚藍趕整理好自己失態的表。

樓梯不時有顧客上下，說話也不方便。

到了樓下，兩人移步到花壇邊。

有片刻的沉默，蔚藍迂回道：“沒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現在的孩都比較叛逆，就別說涔涔這樣家庭有優越的孩，我會盡心帶。”

韓沛：“涔涔被我慣壞了，有時犟起來我都管不了，不能讓你為了帶影響到工作。”

跟著解釋了下拒絕的原因：“我也悉不律師，當初讓嚴沉幫忙介紹，就是不想找人，涔涔對不的人會克制，還能顧忌點自己的形象，一遇到人，就得寸進尺。”

韓沛看著說：“萬一到時候你帶了段時間覺得鬧心，你又不好意思說不帶，無形中就傷了和氣，索把麻煩解決在前頭。”

蔚藍張張，無以反駁。

他明明是不願意讓帶，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又讓人無法拒絕。

所有理都被他占了。

韓沛：“還是得謝謝你，改天讓嚴沉給你們所多介紹些業務。”

蔚藍：“你會不會太客氣了。”語言明顯的不高興，加上今晚了那麽多刺激和打擊，面對著他，就各種委屈。

韓沛淡笑：“應該的。”繞開話題，問：“你車停在哪？”

蔚藍沒應，就這麽定定的看著他。

眼前的這個男人，太陌生了，再也不是曾經那個關心的同桌。

蔚藍盯著韓沛看了數秒，那麽多話，最終只化為一句：“以後有空再聊，我先回了。”

韓沛給秦書打電話，第一遍，沒人接。

第二遍，還是無法接通。

大概秦書在開車，他沒再繼續打，路口風大，他沒去別，就在路邊等著秦書。

蔚藍的車開過來，緩了這麽久心才平複一些，經過他邊時減速，“我先走了。”角扯著一笑。

韓沛點點頭，“開車慢點。”

汽車緩緩駛離。

韓沛再次撥了秦書的電話，這回終于打通了，“到哪了？”

秦書幽幽的聲音傳來：“往後轉。”

韓沛心裏咯噔一下，立馬轉，後面有輛車緩慢朝這邊開來。

電話裏，秦書的聲音再度傳來，“我看你這臺電腦八是要被拆了重裝，從裏到外都要換。”

韓沛：“...”

等秦書把車停下，韓沛手進車窗，覆在手背上，“什麽時候到的？”

秦書沒答，出手，指甲在他虎口用力掐了下，“是你同桌蔚藍？”

韓沛微怔，忽而又一想，應該是剛才遇到了嚴沉跟韓涔。

他點頭：“嗯，嚴沉介紹給涔涔的律師，之前我不知道是。”

又把的手攥手心，“剛打你電話怎麽不接？”

秦書：“我是等蔚藍走的。”又故意道：“其實我想通了。”

“想通什麽？”

秦書：“要是你對蔚藍念念不忘，還想跟再續前緣，我就直接下車，親自把你的手到手上，然後我還會祝福你們。”

特意放緩語氣：“祝你們生活不和諧，每次不過十秒鐘。”

韓沛：“...”

拍了下的腦袋：“再瞎說試試！”

秦書笑，擡手著他的下：“既然你沒那方面的心思，我還會繼續疼你的。”

剛才嚴沉跟說了，韓沛直接拒絕了蔚藍做韓涔的老師。

理由就是不想再讓吃醋，那一瞬，不足以表達的心。

他承諾不會再讓聞到醋味，就真的努力去做。

沒有因為對方是同學，他就抹不開面子。

秦書下朝後一揚，“上車，給我講講同桌的。”

韓沛：“我開，你到後面坐。”

秦書蹙著眉心：“怎麽，不聽話了是吧？見個同學就長本事了？”

韓沛：“...”

沒跟一般見識，拉開後車門上去。

等汽車開上馬路，秦書從後視鏡裏看了眼韓沛：“把安全帶系上，好習慣是靠平時養。”

這些都是他以前教訓的，現在是信手拈來。

韓沛看了兩眼，最後還是把安全帶系上。

現在真就跟個小孩一樣，他得言傳教。

秦書：“開講吧。”

韓沛不知道要從什麽時候講起，他不擅長講故事，就算跟自己有關的也講不出多詳細。

他說：“你問吧，問什麽我回答什麽。”

秦書想了想：“怎麽就對特別了，是不是那時還喜歡的？不然你不會把書借給看，後來怎麽沒想過在一起。”

挑了幾個最想知道的，不喜歡打聽他的過去，那是過去，跟無關。

可偏偏他的過去不在過去好好待著，又跑到現在來，要是不弄清楚，就會為心裏的一個疙瘩。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很多細節韓沛也記不太清，不過他當時的確對蔚藍不錯。

高二的時候他跟蔚藍還不悉，他的座位靠南邊的窗戶，蔚藍好像是在北邊的窗戶，兩人說話的次數寥寥無幾。

後來高三，他跟蔚藍了同桌，是班主任特意安排的。

蔚藍除了數學稍偏科，其他幾門都在年級前幾名，每次都是數學拖了後，班主任的意思，讓他帶帶。

家的條件不太好，沒多餘的錢上數學補習班，班主任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沒拒絕，同意了老師的安排。

自從知道蔚藍的家庭況，他無意識的就會想幫，每次他有好的輔導書之類，都會買兩份。

給講題目也是特別有耐心。

他學英語一般都是看英文原著，有次帶了那本《老人與海》，蔚藍聲音很小，問能不能借給看看。

他幾乎沒有猶豫，借給了。

後來就是丟了，他也說沒事。

當時已經是高三下學期，又敏，他不想因為一本書，耽誤了的績。

他打算高考後就出國，便開始著手申請學校。

當時蔚藍知道他要出國，無意中流出也想出去深造的想法，績不差，申請一個好學校完全夠了。

如果僅僅因為沒錢，就沒法接更好的教育，他覺得是件憾的事，而他完全有能力去幫忙這個忙。

他高中那會兒就跟著爺爺學投資理財，後來賺了不，完全夠自己和蔚藍兩人的出國費用，包括幾年的生活花銷也足夠。

他知道蔚藍這個人自尊心強，沒說資助，就說如果父母同意，他先借給錢去讀書，以後工作慢慢還。

出國的手續，他父母可以幫著辦，他也跟父母通過，父母開明，沒多問，說出國學習是好事。

蔚藍心了，跟父母商量，結果父母沒同意。

後來秋藍父母知道他要出國，讓秋藍也過去，說兩個孩子有個照應，秋藍一個孩在那邊，他們不放心。

秋藍跟他申請了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

蔚藍知道後，突然有天問他，能不能申請另一所大學，等研究生就申請到那邊讀，到時候績好的話可以有全額獎學金過去，就能跟他一個學校。

他沒同意，因為他申請的那所學校是他自己中意的，跟秋藍無關，也不會為誰改變。

也就是因為申請學校的事，他才意識到蔚藍對他的不一樣。

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聯系，直到前段時間的同學聚會。

秦書熄火，從駕駛座爬到後排，坐在他上，“故事就這麽簡單？”

韓沛：“不然呢？”

秦書想了想，也對，不然呢？

現在突然很好奇，問他：“要是我當時跟你同學，你說我們會怎樣？”

韓沛想了想：“那我肯定去追你，跟你坐同桌，隨你申請一樣的學校，說不定畢業我們就結婚了。”

秦書高興了，親了親他：“蔚藍這事在我這徹底翻篇了，以後再遇到我也不會放心上。”

跟蔚藍在工作上免不了會遇上，蔚藍是商務律師，也許某個項目就會把跟蔚藍聯系到一塊，不是合作方就是競爭對手。

秦書問韓沛：“假期還有三天，我們去短途旅游？”

韓沛歉意道：“只能一日游，明晚我跟嚴沉還有秋青約了。”怕吃醋，他要跟異吃飯就先跟提前說。

秦書微怔，秋青知道，秋藍姐姐。

也許職業敏，第一反應就是韓沛約秋青是要談BD那個項目。

點頭：“你工作要，我們明天找個公園溜達溜達也好。”

韓沛：“等你畢業時，我們出去旅游一趟，我提前把時間安排好。”

秦書現在沒心思想畢業的事，看著韓沛：“誒，要是哪天我跟你在競標桌上遇到了，你說好不好玩？”

韓沛：“這況不會發生。”他說：“你手上的項目結束，不是就過去幫我忙？”

秦書笑笑：“我是說假如，假如遇到了。”項目都在保期，不能多說，也不能多問他，問了會讓他為難，只能給他假設了。

韓沛認真想了幾秒：“能讓著你的我會讓，讓不了的，晚上到床上給你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