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學校典禮,父母和韓沛都錯過了, 好在有表哥跟方慕和, 他們早早就過來, 給記錄下了典禮上的每一個瞬間。
家長坐席區,方慕和拍的差不多,把相機收起來。
兩人聊起了蔚明海, “清他的底牌沒?”表哥問。
方慕和搖頭:“沒有毫頭緒,查到一半查不下去, 很多東西被人為銷毀了。”
這一點表哥也早預料到,建議:“要是不知道他資金來源, 估不準他還有多力沒發,你現在不管采取什麽方式,基本都沒什麽作用。”
方慕和點頭:“我晚上回國,跟我爸個頭,看他那邊什麽況。”
表哥問:“你現在有什麽初步想法?”
方慕和:“以靜制。”
“目前也只能這麽著。”表哥這幾天也在關注蔚明海那邊的向, 今天竟沒有任何易發生。
他分析給方慕和:“估計他資金來自境外,因為數額過大,到管制沒法境, 暫時被截留, 下個月也許他還會有大作。”
方慕和若有所思:“他現在敢這麽明目張膽, 這部分資金也一定合法, 所以進來只是早晚的事。”
表哥:“嗯, 他早前吃過這種啞虧, 現在不管做什麽他都走在法律的最邊緣和空子裏, 沒及那條紅線,他這些年得罪人不,想整他的人也多了是,可他還穩如泰山,那就是沒有任何法律上的把柄讓人,對付這樣的人,難。”
方慕和:“嗯,關鍵不明白他最終目的是什麽。”又道:“等看看他下月還有什麽作。”
表哥:“說不定他不僅沒有任何作,還突然停止了所有的易,好讓你們放松警惕,他找合適的機會再出手,這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正聊著,秦書蹦蹦跳跳過來了,他們對話終止。
“在聊誰?”秦書靠在表哥肩膀上問。
方慕和:“還能誰,我跟蔣總悉的就只有你。”
“剛才我上臺有沒有拍下來?”
“都在相機裏,自己看。”方慕和把相機給。
秦書打開相機,挑了一些滿意的同步上傳到手機裏,給韓沛發過去:【哎呀,這是誰家漂亮媳婦?】
韓沛笑:【看著眼,韓沛家的?】
秦書也笑:【好不好看?】
韓沛:【嗯,多發幾張給我。】
【馬上。】
幾分鐘後,韓沛發了條朋友圈:畢業,長大。
配了九宮格照片。
後來方慕和也看到了韓沛這條朋友圈,他一愣,這九張照片不全是他給琪琪拍的嗎?竟出被韓沛曬了出來!
他留言:【照片拍的不錯。】
那晚,方慕和跟蔔一陪著,看帝國大廈的藍燈亮起。
藍璀璨麗的人心,像是引航燈。
人生的每一個階段,從兒園開始,都有蔔一跟方慕和的影。
“你有未蔔先知的本事?”秦書歪頭看向方慕和。
方慕和在給蔔一拍照,“什麽未蔔先知?”
秦書著遠的那抹藍,“你早知道我爸媽和韓沛都沒法來,所以你公司那麽重要的事都放下了,就過來參加我跟蔔一的畢業典禮?”
方慕和笑:“是不是要我方半仙?”
秦書順著他的話:“半仙媽,你怎麽知道的?”
方慕和:“有個同學在商務部門。”
原來如此。
蔔一走過來,“拍的怎麽樣?”
方慕和把相機遞給他:“自己看,要覺得不行,你把三腳架支起來自己拍。”他看了眼手表,對蔔一說:“趕拍,二十分鐘後送我去機場。”
秦書一怔:“這就回去?這麽急?”
方慕和點頭,這幾天除了參加他們倆的畢業典禮,他也沒閑著,拜訪了幾家東跟幾家金融機構的負責人。
北京那邊,蔚明海上午又有作,他們的一致行人加起來已經三度舉牌方氏,目前他們持有方氏的份已達15.6%。
秦書說:“我六月初就回去。”
方慕和笑,調節氣氛:“就等你去救市。”
秦書現在沒心思跟他調侃,也知道他現在有些焦頭爛額,轉移話題問起別的:“方媽,你跟曼迪姐最近怎麽樣?”
方慕和:“不怎麽樣,不過遲早讓當你們爸。”
蔔一突然就很懷念七八歲時,方慕和跟趙曼迪帶他和琪琪去游樂園,瘋過後還帶他們吃牛排。
吃薯條時他跟琪琪兩人,一薯條就能蘸好幾包番茄醬。
蘸著蘸著兩人還能打起來,誰都不讓誰。
吃飽喝足也累了,他跟琪琪在人西餐廳的沙發上就睡著了。方慕和背著他,趙曼迪背著琪琪,一路走回家。
那晚還有月亮,高高掛在天空。
他中途醒來一次,可實在不想走路就繼續裝睡。
他看向琪琪時,琪琪也正好看向他。
兩小孩都壞,眉弄眼,抿笑,誰也沒說話。
蔔一收回思緒,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還又用力拍拍方慕和的肩膀:“媽,加油吧,我們也大了,你是該找個伴兒了。”
方慕和對著他的腦袋就是幾下。
“握草,疼死了。”
“活該你。”
畢業了,好像也長大了,以後大概再也沒機會校園生活。
接下來的日子,秦書過得忙碌又充實,每天除了看書就是忙著方慕和那事。
蔔一本來打算畢業後就回國,為了等一起,他延後回去。
他幫不上方慕和的忙,就負責給秦書打打下手,準備資料時,他篩選校對,偶爾還能分析分析。
兩人時常忙到快天亮都沒發現。
“你有幾把握?”蔔一問。
秦書:“零。”
蔔一不解:“...那你還瞎忙活!”
秦書說:“不忙活那就一點希都沒有。”示意他:“幹活吧,說話。”
蔔一先前不了解蔚明海這人,就把秦書整理出來的資料認真翻看了一遍,看完後他徹底不吱聲了。
蔚明海這人,就是韓沛跟他正面手,也不見得能贏。
秦書忙完手裏的活,擡頭就見蔔一愁眉苦臉,再看看他手裏拿的文件,明白了,“你別滅自己威風行不行?”
蔔一看著:“我們是蛋石頭。”
秦書問他:“聽過‘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這句話沒?”
蔔一瞅著:“廢話麽,誰不知道?”
秦書:“我們不拿蛋跟石頭,了肯定是我們碎,我們爭取做最後一稻草,直接死蔚明海。”
蔔一眨了眨眼,好像明白了,又好像還是不明白。
他看了眼時間,“不早了,你趕睡,後天就考試了,這兩天你歇歇,回北京我們繼續搞。”
秦書:“回北京有回北京的活,這些是我私下搞的,回北京我就要跟海納的團隊一起,哪還有閑工夫整理這些?現在有你幫著,我還能輕松點。”
蔔一思忖幾秒,做了個決定:“我這幾個月也不去上班,就幫你跑打下手,直到方媽的公司沒事。”
“那你怎麽跟家裏解釋?我們這工作要保,最好也別跟你家裏人說,萬一像我上次那樣無意說出去,可就麻煩了。”
“我知道,我誰都不說,你有什麽活直接吩咐我幹就行。”
“你不去上班你爸不你的皮?”
“有我媽向著我,沒事,分分鐘擺平。”
秦書拍拍蔔一的腦袋:“方媽沒白疼你。”指揮他:“給我弄點吃的去,我死了。”
蔔一懶得去廚房:“大姐,這都夜裏兩點多了?你不保持材了?”
秦書:“能吃是福。”
蔔一開始叨叨:“你最近胖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比我吃的多,人得學會居安思危,特別是你們人,不能因為有了對象,就開始放縱自己,變小胖丫韓沛會不會娶你可就不好說了。”
秦書忍無可忍:“你哪來那麽多廢話!趕去!”
蔔一:“你是真胖了,我之前沒好意思打擊你。”
秦書自己的臉,“有嗎?”
“有,現在跟豬一樣,能吃能睡。”
“...瞎說!”
不過確實比以前吃的多了,不僅能吃,還貪睡,大概是最近太累,早上經常要鬧鐘鬧幾遍才醒,以前可是六點半準時起。
考試那天,秦書差點沒趕上,因為鬧鈴響了後還困,就把鬧鈴關了,本來想醒醒神,結果睡著。
直到蔔一給打電話,問什麽時候下樓,要送去考試。
才猛地坐起來,都沒來得及化妝,洗把臉,拿上面包跟牛就狂奔下去。
“你剛起?”蔔一看急吼吼那樣,問道。
秦書撒謊:“...沒,早起了,臨時看了會兒書。”把頭發隨意紮了下,開始吃早餐。
“我在考場外等你?”
“嗯,我會提前卷的。”
“別吹牛。”
結果秦書提前三十多分鐘卷,靠在車門上,得瑟的下一揚:“羨慕嫉妒恨不?別人都做不完,我時間用不了。”
“...”蔔一想不通:“這門考試跟你專業也沒關系,你考它做什麽?”
“知識用時方恨,你懂什麽!”秦書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
“現在去哪?”蔔一問。
秦書:“回公寓,收拾行李準備打道回府。”
他們訂了明天的票回國,整理好行李,把他家跟秦書那邊的公寓衛生都打掃了一遍。
全部收拾好已經傍晚,兩人簡單吃了晚飯,蔔一說今晚別忙了,好好放松一下,打個游戲什麽的。
他這幾天都沒時間打游戲,手的不行,也不知道那些小夥伴有多想他。
秦書:“你打游戲吧,我去跑步,今天的任務還沒完。”
蔔一不放心一個人去跑,掙紮著放下手機:“我陪你。”
秦書才跑了不到一千米,覺有點不對勁。
“你怎麽了?”
“沒什麽,有點頭暈。”
“那我們歇歇再跑。”蔔一提議。
秦書搖頭:“沒事兒。”又繼續跑起來。
結果沒跑幾步,就覺眼前一黑,下意識去抓邊的蔔一,然後就沒了意識。
還好蔔一反應快,在要歪倒時,扶住。
見暈過去,他嚇得手都在發抖:“琪琪?你怎麽了?”
沒有任何回應。
有旁邊路過的人,替他了救護車。
幾個小時後,醫院病房裏。
就聽蔔一激道:“我靠!我做舅舅啦?!啊啊啊!我做舅舅了,我做舅舅了,哈哈。我這就給方媽打電話,他做外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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