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月頓時心頭咯噔一下,旁的人不怕,唯獨怕自己的母后。
當初母后苦口婆心勸,不要讓與沈凌風產生任何的牽連。
那個時候被沈凌風迷了心竅,哪里還能聽得進自家母后的話?
甚至還在皇兄面前與母后針鋒相對,此時聽著母后的腳步聲漸漸來,忙轉跪在了門口。
陳太后披著一件墨狐裘大氅,兜帽將的面容盡數遮去。
此時走進了兒的殿,將兜帽摘了下來,臉難看,定定看著跪在門邊迎的兒。
蕭乾月此時跪趴在地上還沒說話,心頭的委屈然而出,微微發抖,眼角都已經紅了。
緩緩匍匐在地上,沖陳太后磕頭哭道:“母后,是兒錯了。”
如今整個京城都在罵,蕭乾月雖然是大齊堂堂長公主,卻了過街的老鼠。
本以為風大婚卻不想變了京城人人都能議論的笑柄。
蕭乾月一向心高氣傲,最看重的是自己的面子,此時竟然落到此種地步。
“母后,當真是兒錯了。”
蕭乾月趴在了地上,哭得痛不生。
陳太后將自己的兒養得太金尊玉貴,哪里想到兒會遭此劫難?
如今經過沈凌風這麼一出子鬧,以后兒再想在京城嫁人本不可能。
京城的那些世家貴族即便是要抗旨,也不可能再娶。
加上皇帝已經與們母生出了幾分嫌隙,賜婚也是不可能的。
如今皇帝將他的兒圈在這里,便是最重的警告。
若是兒再出了什麼岔子,怕是城外的桃花庵是兒最后的歸宿了。
雖然皇上圈兒,可是也不得不冒著違抗皇命的風險來看兒。
現在是真擔心兒再將事搞砸了,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將兒送出京城。
這些日子陳太后總是睡不安穩,總覺得心里慌得厲害。
這一輩子為名為利,為的是扶持陳家,可如今瞧著陳家那些不爭氣的子弟,越瞧越是心頭憤懣。
故而將全部的希都寄托在兒的上,不想自己的兒也養了這個樣子。
此時看著兒痛苦絕的神,陳太后到底心了幾分。
沉沉嘆了口氣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陳太后出手臂,將蕭乾月從地上扶了起來。
蕭乾月撲進了自己母親的懷里,放聲痛哭。
“母后,兒是真的喜歡他。”
“兒做了這麼多的事,也全是為了他,他怎麼會如此絕?”
陳太后眼神冷了幾分,將推開高聲斥責道:“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竟然還心里頭念著他。”
“那沈凌風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如此執迷不悟?”
“先前你還心存僥幸,如今人家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你不殺了人家的妻子,你還殺了人家的孩子。”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你還指他如何待你?”
蕭乾月抬眸定定看著自己的母親,眼神里的絕一寸寸地散開。
是啊,到底還在想什麼呢?
如今和沈凌風斷無可能。
蕭乾月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自己的母后道:“我不會再喜歡他了,我真的不會再喜歡他了。”
陳太后點了點頭:“明天是太廟祭祀先祖的日子,哀家會派人將你接進宮去。”
“到時候你去上香磕頭,去太廟里跪著,哀家自有主張。”
蕭乾月頓時愣在了那里,忙抬眸看向了自己的母親道:“母后想要如何安排兒的去?”
“皇兄不是說要將兒圈在此嗎?難不皇上還能將兒圈一輩子?兒只等皇兄氣消了后,便能出了公主府……”
陳太后看著不爭氣的兒,曉得心里在想什麼。
自己兒一向自由自在慣了,此番便是想要繼續過醉生夢死的好日子。
其實自家兒的好日子,已經過到了頭,只是自己不曉得罷了。
陳太后深吸了口氣:“沒別的意思,只等明日你給你父皇祭祀磕頭后,哀家便同你皇兄說,讓你皇兄送你南下去建安守祖陵。”
蕭乾月一聽是去守祖陵,頓時急眼了。
連連退后幾步盯著自己的母后道:“什麼?你讓我回建安守陵,這怎麼可能?”
“皇陵不都是在北邊嗎?建安的陵墓里埋得都是些不重要的宗親,守他們做什麼?”
“雖然咱們蕭家是從建安起兵,后來定都京城,可是那建安地南邊距離京城這麼遠,還讓兒去守陵?”
“兒不去,兒又不是沈榕寧那個賤人。”
“兒才不像一樣。”
陳太后頓時心頭的火一陣陣的冒起,當年蕭家皇族是從建安城起兵,一路北上打下了大齊的花花江山。
雖然先帝和先祖太祖的皇陵都已經定在了北邊,可是當初還有一些宗親本族的陵墓都在建安。
那個地方按理說都不重要了,又不是蕭家皇族的嫡系,就是個名字好聽罷了。
其實就是讓兒去建安住幾年,建安地江南,產饒,人文環境也好。
兒到了那邊打著守陵的名義,其實日子過得也很滋潤。
但是在京城就不一樣了,皇帝早已經對們母不滿,自己的兒又是個蠢蛋,若是讓兒待在京城,遲早還會出事。
陳太后現在只是想保兒的命,哪知道這個丫頭竟是油鹽不進。
不抬起手想要掌摑下去,可到底瞧著兒滿臉的絕,這一掌還是沒忍心打下去。
陳太后氣得直發抖,點著蕭乾月的腦門兒道:“皇兄?你皇兄這次將你圈過后,還會善待你嗎?你做夢!”
“他這一次奪的是你的封地,下一次你要再犯錯就會奪得是你的封號,到時候你和尋常子有什麼區別?”
“便是世家貴族都能踩你一腳,哀家能護你一次,還能護你一輩子?”
“如今你在京城的名聲已毀,你去建安城,那里的青年才俊只多不,而且你的名聲也不至于傳到建安去。”
“到時候找一個如意郎君,安心度日,若生了男孩子,哀家可封他為世子,孩子哀家就封為郡主。”
“一輩子平平安安過你一生可好?”
“你如今再待在京城,以你的豬腦子指不定會再闖出什麼禍來。”
“此件事哀家說了算,半分不由你。明日哀家便將你接進宮城,去太廟祭祀先祖,去給你皇兄賠不是。”
“就說你知道自己錯了,愿意主去建安城守祖陵,事就這麼定了。”
蕭乾月頓時大哭了出來,剛要再說什麼,不想陳太后早已經轉離去。
哭著追了上去,卻不能出這公主府的大門一步,沖著陳太后高聲哭喊道:“母后,兒才不要去建安,母后,你聽兒說!”
陳太后早已經遠去。
蕭乾月緩緩跪在了地上,捂著臉大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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