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臉疼！

江照月倏地睜開眼睛，看到裴景舟站在床邊：“二爺？”

“不認識我了？”裴景舟聲音里帶著一路的涼意。

“真是二爺？”

“不然是誰？”

“二爺回來啦！”江照月一下坐起來，猛地向前一撲，兩條胳膊摟住裴景舟的脖頸，兩條長環著他瘦的腰，直接掛在了他的上。

親以來，裴景舟見識了江照月各種各樣無禮的行為，他以為再做什麼，他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可忽然這樣撲上來，以這樣……這樣……這樣的姿勢抱著他的子，他是完全沒有想到的，整個人都僵住了。

江照月卻是滿臉笑意地著他，甜甜地喚：“二爺。”

裴景舟回過神兒，繃著臉道：“你在干什麼？”

“抱你啊。”江照月理直氣壯。

“這樣……何統！”

“我自己的統。”

“下來。”

“不下。”

“下來。”

“就不下。”江照月雙夾了裴景舟的腰。

裴景舟清晰地知到上的馨香，子不由自主地一陣麻，嚨里幾不可聞地發出一聲悶哼，耳尖又開始泛紅，再這樣下去，他……他趕拽江照月的胳膊。

江照月全都在反抗。

裴景舟到底是練武之人，很快就把江照月拉下來，冷著臉，聲音卻是溫和的：“一點兒都不端莊！”

“對你，不需要端莊呀。”

裴景舟張口結舌。

江照月接著道：“而且，我好久好久沒見你了呀。”

“我日日都回來。”裴景舟扯了扯裳上的皺褶。

“我都睡著了，沒看到你。”

是沒看到，但裴景舟一躺到床上，江照月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抱著他睡。

“二爺都不想我嗎？”江照月又拉裴景舟的手。

裴景舟想回答，聽到江照月“嘶”了一聲，他趕問：“怎麼了？”

“我臉有點疼。”江照月手捂臉。

看到那句信紙上那句“我都睡不好覺，好想好想你啊”，裴景舟再也沒法在衙署過夜，急匆匆地趕回來。

不曾想，睡的這般香甜。

真是個小騙子！

他無奈又輕輕地擰一下的臉，沒想到還是擰紅了。

“是我睡覺不老實，磕著了？”江照月自言自語。

“我擰的。”裴景舟實話道。

江照月愕然向他：“你擰我臉干什麼？”

“喊醒你。”

“你不會喊我名字嗎？”

“平時喊，也喊不醒。”裴景舟干脆不喊了。

“說的也是，不過，我要擰回來。”江照月立刻手。

“別鬧。”裴景舟躲開。

江照月又朝裴景舟上撲：“我要擰回來。”

“我要去沐浴了。”裴景舟朝凈室走。

“我陪你啊。”

“不用。”裴景舟走進凈室，將門“砰”的一關。

江照月進不去了。

凈室里響起水聲。

江照月可惜地嘆息一聲，靠在門上，問：“二爺，你怎麼回來了？”

裴景舟不回答。

“二爺。”

裴景舟還是不回答。

“二爺。”

“我在沐浴。”

“你吃飯不說話，睡覺不說話，連沐浴都不能說話嗎？”

里面靜默了一會兒，道：“回來看你。”

“真的是回來看我呀？”江照月問。

“嗯。”

江照月心里甜的，忍不住笑了。

裴景舟接著道：“你說你睡不好，我怕你一不高興就鬧事。”

江照月問：“我是這種人嗎？”

“你是。”裴景舟回答的直白。

“哼！”江照月回了這麼一聲。

裴景舟在凈室里聽到后，角揚了揚，沐浴好了，他穿上中，走出來。

江照月不在了。

生氣了？

裴景舟好奇。

江照月這時候從外面進來。

“你去哪兒了？”裴景舟問。

“讓下人送些飯菜過來。”江照月道。

裴景舟挑眉。

江照月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麼心？”裴景舟習慣了江照月的胡鬧了。

“那當然，我心里眼里可都是二爺。”

“又胡說。”裴景舟坐到紅木桌前。

江照月跟前坐下：“真的，而且我今日要謝二爺。”

裴景舟疑地問：“為何？”

“楊嚴臣之事。”江照月將裴思雅二人的話，復述一遍。

裴景舟道：“思雅和思靜說的有一點不對。”

“哪里不對？”

“不是洪云生遇到我，是我去找的洪云生。”

“啊？你為什麼找他？”

“我從楊嚴臣上查到考場舞弊一事，跟著查到了洪云生上，就去見了他。”楊嚴臣冒犯江照月，差點就得逞……裴景舟不可能輕易放過他，但他是鎮公府二公子、吏部裴大人，他做事必須有所依據。

他便深挖楊嚴臣這個人，沒想到挖出那麼多事兒。

江照月問：“洪云生手上有很多證據吧？”

“很多，除了楊嚴臣考場舞弊、主考行賄，還有吏部、都察院聯手查的貪污案。”這些事都已經清楚，裴景舟對江照月說出來，也沒什麼問題。

江照月驚喜地問：“所以貪污案也破了？”

“差不多了。”

“那楊大人、武大人和你傷的兇手也能捉到了？”

“沒錯。”

江照月著下道：“這麼說，不應該是我謝你，而是你應該謝我咯？”

裴景舟點頭：“嗯。”

“你欠我兩個謝謝。”江照月出兩個手指：“上次是我罵醒李伯年，讓你們和諧相；這次無意中幫你們破了貪污案。”

裴景舟角了：“記得真清楚。”

江照月催促：“快謝我。”

裴景舟無奈地問：“怎麼謝你？”

江照月想了想，著他狡黠一笑：“讓我擰一下你的臉。”

“胡鬧！”裴景舟立刻繃起俊臉。

“哦。”江照月抱臂，睨著裴景舟：“裴大人這是要做言而無信的人了。”

裴景舟好氣又好笑道：“換一下謝法。”

江照月堅定地道：“不換。”

“換銀子。”

“我有銀子。”江照月不但有嫁妝，還有裴景舟的金庫。

“換——”

“就不換。”

裴景舟直直看著，不說話。

江照月知道他這是答應，當即拽著凳子，往裴景舟跟前挪了挪，細長的手指住裴景舟兩邊的臉頰，一下消弭他上一貫的清冷、嚴肅之，平添了幾分可。

可！

真可！

沒忍住，猛地往前一湊，“吧唧”一聲，狠狠在他上親一口，旋即轉跳上床，鉆進被窩里，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大聲道：“兩個！這算兩個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