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嘉公主忙上前扶住江照月：“大皇嫂，你怎麼下床了？”

“趕回去躺著。”慧貴妃跟著拉住江照月的手。

江照月卻不，直直地著多嘉公主，問：“他是怎麼中了劇毒了重傷的？”

多嘉公主向慧貴妃。

“實話實說吧。”慧貴妃道。

多嘉公主只好道：“我剛剛去父皇那里，聽到他們說大皇兄四日前就帶兵上了戰場，和樂生什麼……”

“樂生丹予。”江照月接話。

“對，和樂生丹予對峙，大皇兄占了上風，結果樂生丹予從袖口里出毒箭，害得大皇兄從馬上摔下來，彈不得，數只長槍刺向了大皇兄，陳副將力相救，可大皇兄還是昏迷不醒……”

一樣！

一模一樣！

和書里的節一模一樣！

江照月整個人都懵的，晚了，晚了，還是晚了，不管是洪啟帝的書信，還是的書信都沒有及時送到裴景舟的手中。

救了能救的所有人，還是掉了他。

不！

不行！

忽然掙多嘉公主和慧貴妃朝外跑去。

“大皇嫂！”多嘉公主一把抱住的肩頭，哭著道：“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邊州。”江照月一邊掙扎，一邊道：“我要去邊州，我要去邊州救裴景舟。”

“你子這麼弱，怎麼去？”

“我不管。”

“可是你去了，你能做什麼？”

“我要問問他，為什麼說話不算說話？說好了平安回來的，說好了平安回來的……”

多嘉公主難過地抱江照月：“大皇嫂。”

“放開我，放開我。”江照月緒太激，子太弱了，一下暈了過去。

“快，快牛醫過來。”慧貴妃道。

“是。”香巧哭著去喊太醫。

慧貴妃和多嘉公主把江照月扶進臥房，放到床上。

牛醫急匆匆地跑來診治。

“牛醫，怎麼樣？”多嘉公主擔憂地問。

牛醫安靜地把著脈。

多嘉公主抹一把眼淚，自責道：“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冒冒失失地把事都說出來了。”

慧貴妃不忍兒這般難，勸道：“你大皇兄和你大皇嫂向來很恩，這個事不管是冒冒失失說出來，還是深思慮說出來，對你大皇嫂來說，都是難以接的。”

“可是——”

慧貴妃握著多嘉公主的手：“先別自責，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大皇嫂的子和心緒。”

多嘉公主反握著慧貴妃的手：“母妃，你幫幫大皇嫂，勸勸。”

“放心，母妃會的。”

“嗯。”

母二人一直守在江照月跟前。

江照月良久之后，終于慢慢轉醒。

“大皇嫂。”多嘉公主溫聲喊。

慧貴妃溫地問：“覺怎麼樣？”

江照月意識到剛剛發生的事，緩緩閉上眼睛，輕輕地喚一聲“殿下”，心口是匝匝的疼。

“大皇嫂。”多嘉公主喚。

江照月沒有回應。

“這次跟著太子一起去邊州的，都是很好的軍醫，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救太子的。”慧貴妃道。

“說不定大皇兄就沒事兒了。”多嘉公主接話。

慧貴妃繼續道：“京城距離邊州太遠了，別說你現在子弱，不能騎馬，不能坐馬車，就算你可以騎馬，可以坐馬車，除卻用飯、睡覺、休息的時間，你則十日，多則一個月才能到邊州。”

“是啊。”多嘉公主附和。

“不若就安心地養好子，顧好孩子，等他回來。”

“對啊，大皇兄那麼厲害，一定可以回來的。”多嘉公主說這話的時候，底氣明顯不足，眼眶一下又紅了。

“你向來通，什麼事都懂的。”慧貴妃說完，拍了拍多嘉公主的手。

多嘉公主轉眸看過來。

慧貴妃指了指外面，小聲道：“我們出去。”

多嘉公主不放心道：“可是大皇嫂——”

“需要靜一靜，好好想一想。”

“我怕想不開。”

“會想開的，給一點時間。”

多嘉公主相信自己的母親，便起跟著慧貴妃出了臥房，特意待香巧、紅草、紅藥等人遠遠地看著太子妃，沒事兒不要去打擾。

香巧等人點頭應是。

躺在床上的江照月緩緩睜開眼睛，直直地看著頭頂的紗幔，一直看著。

中午的時候，香巧送來飯菜。

江照月無聲地吃了一些，再也吃不下去。

香巧將剩菜剩飯端下去。

江照月靠在大迎枕上，著窗外綠意濃郁的樹葉，一言不發，累了就躺下來睡一睡。

晚上，香巧再次送來飯菜。

江照月依舊吃，只是吃了一點點，然后看著窗外的八角宮燈，困了就繼續睡。

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過了五日。

香巧不敢打擾江照月，但心里憋的太難了，就和紅草、紅藥說：“太子妃已經五日沒有說話了。”

紅草點頭。

“怎麼辦啊？”香巧心疼地眼淚。

“太子妃和太子殿下那麼好，需要消化一下，再給一點時間。”紅藥道。

“我們不能勸一勸嗎？”香巧問。

紅草搖搖頭：“太聰明的人，不好勸。”

紅藥點頭。

“那怎麼辦啊？”香巧又問。

“再等等吧。”紅草道。

“太子殿下到底如何了？”香巧又問。

紅草和紅藥眼神一下黯淡了。

香巧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哭什麼哭！晦氣！”云嬤嬤抱著吃飽喝足的元耀走過來，看到香巧這般，立刻訓斥。

香巧趕低頭抹淚。

云嬤嬤抱著元耀進了臥房，向江照月請了安，把元耀放床邊的小搖床上：“太子妃，小公子今日比昨日吃得多了些，小肚子鼓鼓的，覺個頭兒都長了，現下又睡了，你看，吃飽就睡，多省心的孩子啊。”

江照月轉頭向搖床上睡的元耀。

短短十日，小家伙已經沒有那麼紅，也沒有那麼皺了，閉著眼睛乖乖地睡著。

云嬤嬤繼續說元耀的事兒，始終得不到回應，便不再說話，坐在不遠看著元耀睡覺，防止有什麼意外。

江照月再次轉頭，向窗外，蔚藍的天空，綠的樹葉，蒼勁的樹枝……忽然聽到小孩子的啼哭，轉頭看去。

云嬤嬤趴到搖床前，輕聲哄著：“不哭，不哭。”

元耀依舊閉著眼睛，張大哭著。

“是不是尿了啊？”云嬤嬤將襁褓解開。

元耀立刻揮著小手、蹬著小，哇哇哭著。

“沒有拉，也沒有尿啊。”云嬤嬤疑：“怎麼回事？”

“給我。”江照月突然出聲。

云嬤嬤聞聲一頓，緩緩轉頭。

江照月抬著雙手，再次出聲：“把他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