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哪天不小心墜樓，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傅容徊就跟沒聽到似的，削瘦的手指習慣去捻蓋在膝上的毯線頭，沉默想了片刻，蒼白頹廢的面容轉向對邢荔所站的地方說：

“嫂子是旗袍師，你幫我找一些世界非面料送給，錢才我賬上走，別哥的。”

謝音樓那邊還不知道傅容徊絞盡腦想送自己見面禮的事，醒來，就去車庫找紅石榴，用致的禮袋裝好后，趁著還新鮮，當天就給一些朋友送了出去。

隨后，收到了幾條短信，其中就有周序之的。

謝音樓心想沒送給他吧，轉念想到多半是從云清梨那邊拿的。

看在傅容與的份上，表面功夫謝音樓還是會做的，給周序之回了三個字：「不用謝。」

周序之竟然還有閑逸致，給繼續聊道：「聽容與說，你們兩個婚事，等見過家中長輩，他會選個良辰吉日宴客昭告天下……恭喜了。」

謝音樓指尖略停在屏幕上方，昨天在老板的古董店里承認下傅容與未婚夫份，他卻沒有提起宴客的事，沒想到是在周序之面前提了。

長輩是該見的，只是如今父母都不在泗城，能嚴格意義上算是兩人一起的長輩，好像只剩下老師逢卿。

想到這，謝音樓跟周序之客道兩句后，便給遠在公司的傅容與打電話。

依舊窩在沙發上懶得起來，人倦著，下纖細筆直的也酸疼。

昨晚咬傷傅容與的代價不輕，到后面，幾乎是發不出聲的，蜷曲的手指揪著他凌睡袍，失去了控制似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等待接聽的數十秒里，謝音樓腦海浮現著某些臉紅的細節，覺連帶雪白腳趾都跟過了遍火般，很快傅容與接通了電話，嗓音恍若在耳邊：“音樓。”

謝音樓對他沒有抵抗力，完全像是陷進了熱期，角勾起不自知的笑。

三言兩語，把想去拜訪一下老師的事跟傅容與說，畢竟當初是逢卿做主給兩人訂下婚約，時隔十年，兩人再續姻緣，是該去給老師個代。

這事，傅容與聽的安排，在電話里說：“我讓陳愿去家約時間。”

逢卿年事已高，自從歸休養生息后，家對外是再也不見客。

連一些名下的嫡傳弟子想見，都要看老人家的心。

謝音樓輕聲說好，纖細手指握著手機不舍得掛斷，這種晦的心思都藏在了呼吸里，腦袋輕歪靠在椅背上，過了會說：“有點痛。”

傅容與很快明白意思，都不用明說：“是我弄狠了，帶你去醫院檢查下好不好？”

“不要，會被笑話的。”謝音樓不知跟誰分好，只能跟傅容與分，聲音格外地輕：“下次注意點，我今早起床的時候，發現窩都有手指掐痕，很深……估計這十天半個月都不能穿旗袍了，會被看到。”

陳儒東的那個節目，還有最后一期沒錄制。

怕到時候窩的很久沒消掉，用冰敷過了，跟傅容與撒著說：“傅總這算是禮尚往來麼，我咬你嚨，你就掐我小細……”

傅容與在那端低低的笑，了聲名字：“別勾我了。”

謝音樓挑起致的眉：“那好吧，我掛了。”

說掛，就真的把電話掛斷，了個懶腰，扶膝蓋起來，又去樓下拿冰敷。

……

傅容與的辦事效率很高，下午就派陳愿提著禮，親自登門拜訪去家一趟。

誰知回來聽到的消息，是被家給婉拒了。

起先謝音樓是懵的，下意識以為連家那邊都愿出面不承認傅容與，指尖下意識掐手心，疼痛而不自知，后面陳愿解釋道：“家是說前陣子深秋季節轉涼，老染了風寒一直不見好，病得厲害，最近都謝絕見客。”

謝音樓直接給遲林墨打了通電話，詢問老師的病。

“祖父是病了。”

遲林墨沒有瞞病，也猜到謝音樓想到家登門拜訪，是想跟傅容與一起見見老師。不過祖父學生太多，見一個就得見兩個，家為了誰也不得罪，都沒有見。

他在電話里沉默許久，才重新出聲，對謝音樓說：“過段時間吧，祖父要是有神氣了，我再通知你跟……容與哥。”

畢竟老師養病要，這比天大的事都重要。

謝音樓是識大的，輕聲道：“好。”

遲林墨又頓幾秒，過手機依稀能聽到他走到了老宅院子外說：“我父母昨晚也會來看祖父，順便說起你……好像是外面傳出來了容與哥是謝家婿的風聲，小觀音，你知道嗎？”

這事謝音樓有心理準備，低低嗯了聲。

隨即，遲林墨又說：“是當你爸的面傳的——”

謝音樓指尖一抖，不自覺背部就滲著冷汗，覺到涼意襲來：“誰敢在我爸面前說這個？”

第一反應是謝忱時去告狀了，結果聽到遲林墨冷靜地陳述道：“是姓邱的，在宴會上到了你爸爸，就上前攀談了幾句，說了在古董店偶遇他兒和未來準婿的事……”

謝音樓能想象出那個畫面，頭皮跟著發麻。

偏偏遲林墨還描述的特別真實，磁的聲線伴著懶懶散散的笑：“在眾目睽睽之下，還給你爸敬酒呢，把容與哥的名字都說出來了，我爸媽都在場看戲，說你爸也沉得住氣，端坐在主位上沒有翻臉，不聲舉杯把那杯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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