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你回來嗎?」
「當然回去了,你跟爸媽說聲,冰箱得給我補點冰淇淋。」
「那他呢?跟你一起回來嗎?」
他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後續的答案。
半晌,終於又響起的聲線,還有幾分含糊不清:
「他工作忙的,應該不會一起。」
另一邊又說了兩句,通話結束了。
顧倚風拿著手機從書房出來,一抬頭,便撞獨屬於那方淺漣漪。
男人站在門前,眸冷淡,黑的風很襯他氣質,肩腰的線條流暢拔,整個人看起來分外清雋出塵。
眨了眨眼睛,很淡定:「你今天回來的好早。」
時綽開門見山:「抄襲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啊」了聲,顧倚風坦地搭:「沒什麼值得說吧,小事而已,我自己能解決的。再說了,說與不說又沒差別。」
「可對我來說有差別。」
眉心輕蹙,他朝看過去,一字一句道:「顧倚風,你就這麼信不過我嗎?」
第28章 假正經
他問得很認真, 細微的表宛若一小刺,直直扎顧倚風的心間。
很怪異的覺。
前一刻還堅定不搖的想法,在被那雙眼睛注視著時, 轟然倒塌。
滿地狼藉。
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心虛地絞起擺,聲音也低低的:「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不想因為我的事打擾你而已。」
沒有停頓,時綽不假思索道:「你的事, 在我這兒從來都不會是『打擾』。」
話音剛落, 客廳響起兩聲呼呼的貓。
是小可頌。
許是察覺到了新家人的緒波,它妄圖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緩解房間的氣氛, 一聲不夠, 那就再一聲。
視線停在小傢伙上一瞬,時綽斂眸, 更靠近一步:「還是說, 你其實討厭我?」
「我可沒說過。」別開臉, 顧倚風有意不想跟他對視, 嘟嘟囔囔地蹦出幾個字。
眉梢一挑, 時綽心口濃厚的煩悶被吹散不。
心波湖面新增漣漪, 淺淺一層波紋的周圍, 好似還落了幾片蕊瓣。
不知道他心裡的思緒千轉,顧倚風又道:「時綽,我並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只是單純覺得這其實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 沒有必要浪費太多的資源和時間, 而且我有解決的能力。」
時綽抿,沉默半晌, 冷不丁問:「那之前那次拉黑呢?」
嗯嗯嗯???!
這狗男人居然跟翻舊帳!
瞪大了眼睛,顧倚風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猛地看過去:「那件事不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嗎,而且我只拉黑了半個小時!」
看氣呼呼瞪自己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時綽兀得生了笑意。
還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小時候養的那隻貓。
它每次被人搶走食好像也是這樣,明明氣焰升騰,卻又看不出幾分兇狠,怪招人喜歡的,就是會讓人想要再逗逗。
強忍住一些不合時宜的衝,時綽不疾不徐地開口:「顧倚風,我也是個人,會高興會鬱悶,我在努力向你靠攏。如果可以,你能多看看我嗎?」
「與大事小事沒關係,至下次再遇見這樣的事,我希能被你分。」
臨末,他刻意咬重了那個關鍵的詞:「以丈夫的份。」
說完,他順手將散落在臉頰一側的碎發挽至耳後,隨即朝不遠的樓梯走去。
顧倚風心裡激起一層浪,幾乎是條件反地去拉他手腕:「你要去哪兒?」
時綽轉過頭,意味深長地掃了眼被攥住的手腕,邊多了若若現的幅度:「我先去洗個澡,回來前見了個朋友,上有些煙味」。
無措地眨眨眼,顧倚風連忙鬆開手,一名為無所適從的緒將整個人包圍。
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二樓,才終於得以淡定。
低頭看著掌心,腦海中還是剛剛轉瞬即逝的接。
深吸一口氣,忍不住細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傷害到了他?
可越想越不對味,不就是沒把抄襲這檔子破事告訴他嗎,為什麼他反應這麼大?
難不……
時綽居然還是個患得患失的玻璃心?
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詞嚇一跳,又接著被逗笑。
重新坐回沙發上,抬手將小可頌摟在懷裡,一邊擼貓一邊撥出去一個電話。
是顧倚霜。
「餵?」男人懶洋洋的聲音傳過來,還有幾分沙啞。
「問你個事兒,」不自在地清清嗓子,顧倚風問:「如果,我說如果哈,如果你朋友平時不跟你分的事,什麼都自己解決,你會怎麼想?」
顧倚霜:「……他冷落你了?」
「我可沒說!」
顧倚風奓似的抬高音量,臉頰微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吐槽親弟的扭曲直覺,還是該誇他這麼向著自己。
不等繼續解釋,那邊又傳來聲音,一副瞭然的語氣:「懂了,是你冷落人家了。也對,不是所有人都能適應你我行我素的態度,心裡不舒服很正常。」
眉尾一抖,很不認可這番評價,忍不住道:「我哪裡我行我素了,我只是覺得這些舉足輕重的小事沒必要大張旗鼓啊,明明是他大題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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