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岸長指輕點了幾個萬眾矚目的珠寶藏品，繼而，略一頓，又淡聲吩咐：“還有放點煙花慶祝，讓看到。”

藍纓：“是。”

左側方，恰好幾個古玩界的大佬走過來寒暄。

謝忱岸將小冊子不輕不重地擱在藍纓手心，長指扣著致的袖扣，清雋眉眼淡漠起。

…

…

賀南枝趕到頒獎典禮上的時候，紅毯被拍照采訪的環境早已經結束，提著擺低調場，從那一排排大佬如云的座位里，找到了屬于自己的。

燈很暗，坐下時，恰好看到一旁穿著正式純黑西裝的商雋，與高奢點綴在的男明星不同，他不求前排，連手腕夜只戴了塊玫瑰金的表。

“評委會讓我替赧淵領獎。”

清潤緩慢的嗓音，讓賀南枝藏起了心間的困，禮貌一笑。

頒獎還在繼續。

商雋知道不會開口問，為何他許久不面卻輕易答應替一位名不經傳的新人導演領獎，還把座位都換到了這里，甚至的專注力都在了臺上，沒再多看他一眼。

“南枝。”

“嗯。”

“恭喜你獲得人生中第一個獎杯。”

話落，賀南枝微微轉過來，側臉致得好似工筆圣手用畫筆描摹過的，帶著笑意：“商前輩，你說錯了。”

這下到商雋挑眉：“愿聞其詳？”

“我學戲曲的，拿過很多次獎。”

那些年跟著師傅演出獲得的獎，都被賀家強勢封鎖了，就算去網速搜索也很難找到一張舞臺合影的照片。不過言歸正傳，賀南枝眼尾彎起笑意的弧度：“謝謝。”

商雋的心就跟被什麼很輕很輕地撞了一下，醞釀了半天像有話要說，直到快到賀南枝上臺了：“頒獎典禮結束，有空喝杯嗎？”

賀南枝彎腰起間，在后背，如月：“抱歉，我有約了。”

*

沒有撒謊騙商雋的意思。

把那個最佳新人獎領下來后，譚頌在幕后目睹著這個過程，一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在現場氣氛烘托到這了，哭鼻子的也不止一位。

賀南枝纖細的手要抱著獎杯，還要空出一只手輕拍譚頌抖的肩膀，引他坐電梯往這家酒店的頂樓走：“頌哥，你要哭暈過去，這場頒獎典禮就出名啦。”

可不是，到時候還得救護車。

譚頌一路哭到打嗝，走進了臨時開好的豪華型套房。

寬敞的客廳被打開水晶燈，明晃晃灑在了四周，空氣中還彌漫著冷香味。

賀南枝扶他在真皮沙發落座，橢圓形的茶幾上還放著自帶的酒水果盤，等剛放好獎杯，一轉的功夫，就看到譚頌一臉嚴謹，雙手合十，姿態虔誠對獎杯拜了拜。

安靜幾秒。

賀南枝眼角微熱，也不好意思笑他了。

落地玻璃門微微敞開，有風吹進，泗城的夜晚依舊繁華無比，沿街的霓虹燈仿佛蔓延至了天邊盡頭。

兩人都沒待在沙發上，而是坐在了厚的地毯上。

譚頌喝了幾口香檳，看向了旁拿了個抱枕在懷里的賀南枝，不由地慨起進這個圈的辛酸往事：“從看到熱搜到你從領獎臺下來，我就像做了一場虛無縹緲的夢，不對，是從簽下你當藝人開始，覺很不真實。”

賀南枝纖白的手晃晃果杯：“頌哥，我們跑各大劇組客串那會，還不真實呢？”

譚頌懂意思，低頭笑了起來。

那時候他就是個面臨被星紀一腳踹出大門的垃圾小經紀人，好不容易如獲至寶有了自己的藝人，就憋足了勁想要把賀南枝給捧紅了，不談片酬，什麼戲都愿意接。

回想起來，也沒喊過苦，辛苦拍了好幾天，可能上線時半秒鏡頭都沒有。

“南枝，那時。”他聲線染上暗啞，用酒杯去了杯子：“我激你的。”

“我也激你。”

“這也要爭個贏？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不是你寧折不屈拒絕被娛那些大佬潛規則，讓我撿了，我吧。”譚頌有點語無倫次，又給自己灌了口悶酒道：“小地方出來的，爹媽死的早，靠寡居的撿破爛養我長大，早年畢業的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在泗城混出人頭地，給家里宗耀祖。”

賀南枝清的眼眸安安靜靜看著他，沒想到譚頌還有這一出不為人知的辛酸史。

又聽到他盯著會兒獎杯，回過神說：“后來我在星紀也混不出個名堂，經紀部的同事都不把我當人看上一眼，在沒遇到你之前，我想過等百年后，就隨便收拾幾件服到流浪好了。”

再后來。

賀南枝的出現，給了他灰暗無的人生中一抹。

譚頌眼睛紅了幾度，也知道今晚突然獲獎的消息太過震撼人心，跟著有些失態了。

好在賀南枝沒笑話他，而是輕聲說：“我也激你，說的也是真的。”

“啊？”

“我會進星紀是因為無法登臺演出了，那時候待在家里一踏出房門，賀家上下對我的態度就像我喝個水都能把自己噎死般，特別的小心翼翼，哪怕我輕輕咳嗽了聲，全人員都會被驚。”

賀南枝病了后，很長一段時間里本能地抗拒被人在暗中窺視著，而份緣故，走到哪里都會被旁人不自覺的晦打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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