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檔綜藝節目就算熱度再好只能撐一兩期,還是要靠林驚鵲,而那邊,邢雪上最致命的缺點就是五音不全,哪怕開了嗓,也唱不出林驚鵲那音清澈的戲腔,學唱了幾句就歇了,讓化妝師把提前備好的昂貴珠寶頭冠給戴上,又說:“你們登臺時都會做什麼手勢?”
林驚鵲看著穿紅抹長,又戴頭冠,這般不文不類的模樣。
沉默了數秒,還是做了個纖纖玉指婉轉在臉側的手勢。
明明就是稍微一搭袖,看似簡單的作,被隨意就弄出幾分來。
邢雪說:“我沒看清。”
林驚鵲又給重復了十遍不止,變得很慢。
等導演開始安排在座的嘉賓提作業,賀南枝是第一個被點名的,坐在沉木椅子里,小手還捧著盞茶,窗外的淺淡日撒腕間,與白瓷般雪白,一邊潤著,一邊等沈醉起了個頭后,毫無阻礙地接唱了下去。
“是提前找專業老師惡補過戲腔嗎?也太好聽了。”
桑寧發自心地聲,方才沒見賀南枝開嗓,這會兒卻驚艷不已唱昆曲,就跟吃飯時間一樣簡單。
可惜錄制節目的時候,手機在小助理上。
司唯瞥了眼,“我終于知道為什麼導演要南枝先唱。”
“啊?”
“珠玉在前,排后面唱的,唱得多難聽也沒勝負了。”
“……”
還真是。
江心洲是唱跳豆出,對這方面自帶天賦異稟,耐心地學了半個鐘頭唱幾句,還是能過關。
而到邢雪的時候,面朝節目組說:“我的非傳承人沒教。”
茶館氣氛倏然變得微妙起來。
所有人視線都晦地,掃向了安靜坐在椅子上的林驚鵲。
無論是在娛樂圈的咖位還是背景靠山,邢雪都是遠高于一個普普通通的傳承人,說沒教,即便林驚鵲教的嗓子都冒煙了,也是沒教。
何況下秒,在場不知誰說了句:“我看到驚鵲一直在教邢老師手勢呢。”
“咳。”導演板起臉,正要清嗓子訓話。
賀南枝慢慢擱下茶,笑了:“是師姐不教,還是不愿唱,這話要說清楚點才好。”
“——”
桑寧倒吸口涼氣。
怎麼敢。
司唯早就有心理準備,坐好當個安靜的背景板。
在場的人視線仿佛都是跟著攝像機移的,邢雪妝容艷的臉一向表高冷,這會兒還下不來臺,連敷衍都懶得敷衍:“我說很清楚了,林驚鵲沒教。”
在玩文字游戲。
就在戰火一即發時,江心洲站出來打個圓場:“不如我來唱,林老師考考我。”
導演知道這幾位明星嘉賓都不是能輕易得罪的,把話咽回去,正道:“那開始吧。”
*
“你不怕跟結下梁子?”
錄制時間要到傍晚,轉場玩游戲的時候,司唯還憂心忡忡的。
賀南枝指尖慢吞吞地挲著檀香扇邊緣,“已經結下了。”
倘若是自就很悉的人,都知道賀家金枝玉葉的底線就是那個戲團,而像當初季茵茵這種跟分庭抗禮了好些年,賀南枝除了平時偶爾冤家路窄撞上了會口舌之爭一場外,私下就沒放心上。
但是季茵茵到了戲團的人,不能忍。
又怎麼可能會忍還缺個正式訂婚儀式的邢雪呢。
而顯然,這個小曲把邢雪給得罪個不輕,等錄制一結束,置若罔聞圍繞在邊的窺探視線,微抬下,踩著恨天高就先一步離開。
賀南枝也跟節目組先回別墅,臨走前,朝林驚鵲遙遙打了個手勢:“晚上見。”
知道賀斯梵要來瀝城,卻忘記問何時到了。
先到工作人員安排好的別墅三樓房間洗了個澡,等換一淡雅霜白長出來后,恰好藍纓不死心似的,又給發了微信語音:
「小公主殿下,跳樓價八萬八,不看會后悔終生的哦。」
賀南枝半靠在窗邊,垂在腰間的發尾還未干,低頭時的側尤為白凈致:「你這漫天要價,不會是拍到謝忱岸的床照吧?」
藍纓:「比床照更刺激。」
賀南枝:「啊?」
小腦袋瓜想不出什麼視頻,能比床照更刺激,且藍纓不去勒索視頻的當事人,跑來坑那點汗錢。
幾秒后。
藍纓又發來一條:「友提示,這視頻你早晚的花錢看,今天看和明天看,可能關乎著你人生安全哦。」
賀南枝卷翹的睫在浴室里被水汽蒸得濡,這會兒迷茫地輕眨幾下,想了想說:「我能先觀看前五秒麼?花幾十塊看個電影都有預告呢,何況你這還是八萬八巨額——」
「我沒聽錯吧,坐擁金山鉆石礦的小公主跟我討價還價。」
「唔,要是八塊八,就給你了。」
藍纓那邊沒回了,許是被這種砍價方式給震驚到。
賀南枝見這筆買賣多半是黃了,也未在意,正想給賀斯梵撥一個電話問問什麼時候到。
叩叩兩聲。
的房門被敲響。
賀南枝輕歪腦袋,清的眼眸從窗戶朝外看,只見是江心洲換了一純藍的西服,綢襯衫和筆的長站在仿古的走廊上,開口解釋說桑寧幾人想在附近古鎮逛逛食,問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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