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懶得點破。
“你倒是立場變化自如。”謝忱岸長指漫不經心了哭過的眼尾,沒睡好的緣故,賀南枝又雪白,現在還殘留著一抹胭脂的淡紅痕跡。
賀南枝從他這幾個字里,聽出了怪氣的意味。
哼哼唧唧了起來:“梵梵被打我還是心疼的,但是他要是牽連到師姐上,唔……那真是罪該萬死了。”
幸好賀斯梵從始至終,都把林驚鵲撇得干干凈凈。
如同暗了他十年,從未越界,沒有給他添一困擾。
換他,也亦是如此。
第85章 (心甘愿)
賀斯梵被家法伺候這事,賀家是關起門來訓子,倒是沒有在頂級豪門圈給傳播出去。
在劇組拍戲客串期間,賀南枝沒關心他的傷勢,后背被杖責的淤青養個十來天就恢復如初了,膝蓋上碎骨折的傷就沒那麼容易養好,醫生判斷出的結果,說坐椅個半年之久。
賀南枝還得知,第三天的時候吃齋念佛的姑嫌棄自己雙手沾滿鮮,實則是眼不見心不煩,找了個理由就回山上去了,還是爸爸親自護送出賀家大門的。
沒了這尊大佛在家里,賀南枝再也不要戰戰栗栗的擔心賀斯梵又被家法伺候了。
的客串戲份一殺青,譚頌就遞來了篩選出的好劇本。
客廳窗簾大開著,初夏的開始有些灑人了,賀南枝慵懶地窩在沙發上,側對著清清亮亮的線,指尖翻了下劇本,視線一下子就看到了導演的名字。
“赧淵?”
這不是讓人生中第一次獲獎的小孤星導演嗎?
賀南枝紅輕啟,問出心底困:“我記得頒獎典禮上他玩起失蹤,還是商雋上臺替他領獎的。”
譚頌正趴在旋轉樓梯旁邊觀察魚缸里的小紅魚,聞言低頭說:“可能是到哪個旮旯角落苦心研究劇本了吧,我看過,這個新人導演是有點才華在上,就是窮了點。”
“怎麼說?”
“劇本是沒什麼問題,但是沒錢,想請你零片酬出演,順便能往電影里投資個幾千萬就更好了。”
賀南枝纖白的指尖卷著劇本沒放下,懶洋洋地坐起趴在沙發背上,仰起腦袋去看他:“頌哥,你該不會是上詐騙了吧?”
“他在星紀公司門口堵了我整整一個月!”
譚頌繼續低頭說:“我打個出租車車一看,司機是他,個外賣買包煙,派送小哥是他,就連在男廁解個手,拿著拖把清潔衛生的也是他,這哥們就跟幽靈一樣,要是不把劇本遞到你面前,我真怕哪天夜里睜開眼,天花板上掛著也是他。”
“……”
“你之前零片酬支持過他的小孤星,八是把你當娛樂圈唯一人脈了。”
“我沒錢。”
賀南枝托腮,慢悠悠地說出這三個字。
“謝氏要破產啦?”
譚頌震驚得差點沒從旋轉樓梯掉下來,隨即,心驚膽戰地趕跑下樓,這思南公館可是市值過億,要是被他濺三尺為兇宅,可就罪過了。
跑到跟前,還不忘喝一口水驚。
賀南枝將劇本整齊地放到茶幾上,說:“是賀家最近虧損了一大筆錢,我怎麼好意思問梵梵要幾千萬拍電影。”
譚頌不太清楚賀南枝的財務狀況,畢竟也就娛樂圈拍戲的酬勞歸他管理。
“能冒昧問一句,你負多資產嗎?”
“半個賀家吧。”
賀南枝輕聲說完,又輕輕落了一句:“我的資產和謝家給的聘禮都是爸爸掌管著,連梵梵都沒有資格,謝忱岸也不知道有多,當然我也不知道,反正爸爸說了算。”
“那你要用怎麼辦?”
譚頌心想,不會得寫申請書吧?
賀南枝卷翹的眼睫眨了一下,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從小到大最不缺就是財富了,想要零花錢,賀家每個月都會給生活費,珠寶首飾服什麼的,除去謝忱岸隔三差五往百寶箱填東西外,這些都是媽媽辦的,花銷倘若稍微大點,就去找掌管家業的賀斯梵批準給錢。
而且這些錢,都是從賀斯梵的私人賬號轉的。
說得通俗易懂點。
花的,都是他的私房錢。
安靜幾分鐘后。
賀南枝搖搖頭,抿沒解釋的很清楚。
譚頌:“你先看看劇本,還有赧淵說這部電影請的演員都是零片酬,會把眾籌來的投資款都花在刀刃上,還有后期票房會全部捐出做慈善,算是一部公益片了。”
近日謝忱岸去了趟港城出差不在家,正好也無人打擾賀南枝秉燈夜讀看劇本。
熬了個通宵才看完,次日跟謝忱岸手機視頻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眼睛已經紅腫得快睜不開了,正拿冰敷著,冰涼的水痕順著眼尾下臉側,染了烏黑的發。
看屏幕里這副自我頹廢又可憐兮兮的模樣,謝忱岸沉默了許久,齒間嘆息了聲:“出差三天,這邊事一結束,我立刻坐私人飛機回來。”
“什麼啊?”
賀南枝抬指將冰敷袋移開,費勁兒睜開眼睛說:“我是看這個電影的劇本看了。”
“——”
謝忱岸那邊幸好無人在場,隔著十萬八千里遠,都能到氣不對勁。
賀南枝哭了兩個枕頭,毫不夸張的那種,這會兒視線朦朦朧朧的緣故,也沒察覺到謝忱岸素來淡漠神的面容因為一句話給整破防,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涼水,隨即開口問他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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