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
溫阮睜開雙眸,鼻息間縈繞著病房消毒水的味道。
到耳朵的疼,到新鮮的空氣,下意識的大口呼吸著,卻不慎被涌腔的空氣給嗆到了,咳嗽起來。
“醒了?”
耳旁一道聲音詢問著。
溫阮偏著頭看過去,赫然發現坐在一旁沙發上的男人竟然是那天救的人。
“是你救了我?”溫阮頗有些詫異,“我……我……我竟然沒死嗎?”
周燼野雙疊坐在沙發上,姿勢隨又慵懶,淡淡開口,“命大,剛巧遇到,順手救了。”
說的那樣輕松,可溫阮知道,并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耳朵很疼,好在能聽見他說話的聲音。
慶幸,沒有聾。
“我睡了多久?”看著床頭掛著的吊瓶,虛弱的問道。
“兩個多小時。”
“這麼久了嗎?”溫阮不自想到那會兒在海底陷絕境,似乎現在都能到瀕臨死亡的窒息。
手止不住的發抖,緩緩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謝謝你。”
言罷,陡然睜開眼睛。
眸中的恐懼害怕已然被憤怒替代,掀開被褥,噌地一下子坐了起來,抬手就拔掉了手背上的吊針。
這舉落周燼野眼中,他坐直了,“你做什麼?”
溫阮抬起扎針的手,看著手背上針孔里溢出的殷紅,眸微瞇,“殺人!”
起穿上鞋,徑直朝病房外走去。
走到走廊上,不遠電梯口里剛好走出來幾人。
“阮阮?”
顧安哲得知溫阮遇險的事,著急忙慌趕到醫院。
誰知剛從電梯走出來,就看見穿著病號服面蒼白如紙的。
他小跑著上前,一把將溫阮抱進懷中,“嚇死我了,到底怎麼回事?”
后面,沈清瑤和沈君與,以及他的幾個狐朋狗友也都跟著過來了。
沈清瑤握著手機,眼神惡狠狠的盯著溫阮,忍不住心里罵道:賤人,真是命大,這都沒死?
那些拿錢辦事的人都是飯桶,一個人都弄不死!
正想著,忽然一道寒了過來,與溫阮眼神不期而遇。
只一眼眼神,便嚇得沈清瑤心虛的移開眼睛。
溫阮沒理會顧安哲,抬手將推開,徑直走向沈清瑤面前。
這一幕,把沈清瑤嚇了一跳,“溫姐姐,你……啊!”
一句話還沒說完,溫阮一掌扇在的臉上。
大抵覺得不夠,索抬手揪住的頭發,對著的臉左右開弓,啪啪啪幾個掌扇了過去,每一掌都卯足了勁兒,震得溫阮自己手都疼。
可全然不在乎,發了瘋似的打著沈清瑤,疼的啊啊的不停慘,鬼哭狼嚎。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他們所認識的溫阮是溫聲細語,從不會發脾氣的子。
今天這般舉,簡直顛覆三觀。
好幾秒鐘后,沈君與終于反應過來,一把拽住溫阮將推搡開,“你瘋了?打我妹妹干什麼?”
“阮阮,你怎麼了?別嚇唬我啊。”顧安哲被嚇了一跳,以為是了刺激。
“嗚嗚嗚……溫姐姐……無緣無故的,你打我干什麼?嗚嗚……我媽,我媽平時都不舍得打我一下。”一頭扎進沈君與懷中,“哥,欺負我……”
顧安哲拉住溫阮的手,將拽到旁,忙不迭的道歉,“清瑤,對不起,阮阮可能是到了刺激,你……”
正說話間,溫阮又掙開他的手,順手抄起他朋友手里拎著的保溫杯,砰地一聲,直接砸在了沈清瑤的腦袋上,“我沒有刺激,我就是想讓死!”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似崩潰的泄憤,歇斯底里。
在港城,沈家是四家大族之首,雖然沈家與顧家是舊識,但也是顧家不敢得罪的存在。
尤其現在沈家帶著顧家接了個大項目,日后打算全面展開合作的檔口,溫阮竟然打了沈清瑤。
看著沈清瑤額頭上溢出,瞬間染紅了半張臉,顧安哲一把將溫阮拽了過來,抬手一掌甩在的臉上,“溫阮,你是不是瘋了!”
重重的一掌,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臉頰不控制的偏向一旁。
許是子虛弱,踉蹌了幾步,撞在了墻上,疼的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清瑤?別怕,哥帶你看醫生去。”沈君與怒瞪了顧安哲一眼,“我等會再找你算賬!”
“嗚嗚……哥,快看醫生,我怕毀容,嗚嗚我害怕。”沈清瑤真的害怕了,沒想到溫阮發癲起來這麼可怕。
一旁幾個狐朋狗友被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愣是半天都沒敢吱聲。
顧安哲暴跳如雷,指著溫阮,“你現在立馬去給沈清瑤道歉!”
溫阮捂著臉,不可思議的著顧安哲,深吸一口氣,“道歉?你知不知道差點害我死在海里?”
“荒謬!清瑤一整個下午都跟我們在賭場,怎麼可能陷害你?”顧安哲怒火中燒,氣的面漲紅,“我知道你討厭沈清瑤,但這不是你發瘋的理由。更何況剛回國沒多久,跟你無冤無仇,怎麼可能要害你?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癥?!”
一旁的幾個人開始勸架,“哲哥,別生氣,嫂子應該是腦子不太清醒。”
“是啊,是啊。九死一生,應該是了驚嚇。”
“你別罵了。”
幾人好心的勸著,可顧安哲怒氣未消,“好好的跟著教練潛水怎麼可能會被困海里?我看就是仗著自己聰明,四竄,跟教練走丟后在海里迷失方向,才會差點喪命。都是自找的,也算是個教訓!”
冷哼一聲,“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撂下一句話直接走了。
幾個狐朋狗友象征的安溫阮幾句,也跟著離開。
他們幾人下午在賭場玩得盡興,突然醫院電話,說溫阮被困海中,缺氧差點死亡,讓他趕過來。
顧安哲沒想那麼多,只單純的以為跟教練走丟了,氧氣瓶沒了氧氣,在海上游累了而已。
畢竟醫院嘛,總是喜歡把病夸大其詞。
溫阮捂著臉頰,看著顧安哲離開的背影,心早已痛的麻木,竟沒有想象之中那種蝕骨鉆心的疼,反而嗤笑一聲。
看看,這就是了幾年的男人,幾乎占據整個青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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