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走出院子,迎面就到了梁秋璇。
梁秋璇步子一頓,抬眸打量著他們,而后笑意盈盈道:“文淵啊,你們聊完了?”眼底閃過一抹訝異。
“呵呵,周總回來了,我準備跟他出去敘敘舊呢。”徐文淵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笑了笑。
“你倆先行一步,我跟伯母說會兒話。”徐文淵對周燼野說道。
周燼野微微頜首,朝溫阮示意了一個眼神,溫阮便跟梁秋璇打了一聲招呼,“阿姨,我先走了。”
盡管梁秋璇不待見,但基本的禮數溫阮還是很清楚的。
兩人并肩先行離開,徐文淵則走到梁秋璇的旁,雙手抄兜,抬眸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低聲音道:“周夫人,我徐家跟周家已經商定了婚約,而今你兒逃婚,是不把我們徐家放在眼里?”
這話可把梁秋璇嚇得夠嗆,訕訕一笑,“呵呵呵,文淵啊,這事兒確實是我們周家做的不對。安夏這孩子被我慣壞了,不懂事兒,你可千萬別跟一般計較,傷了咱們兩家的和氣。你說是不?”
“那周夫人打算怎麼辦?”徐文淵側首看著,眸一冷,“我徐家不要臉,是嗎?”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犀利的眼神看的人骨悚然。
“這……”梁秋璇不明白徐文淵是什麼意思,著頭皮問道:“那依你之見,該怎麼辦?說到底,這件事是我們周家的錯,不管你提出什麼條件,我們周家都能答應。”
徐文淵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星芒,“你說人是溫阮送走的,所以……把送到我邊,權當做是賠償了。你看,怎樣?”
聞言,梁秋璇臉驟然一沉,腦子里浮現出四個字——紅禍水。
跟溫阮有數面之緣,自然知道這人清水芙蓉,又有江南子的溫婉,無論是臉蛋還是材,都是無可挑剔的。
從古至今,男人都難逃。
無關于,就單純的想要占為己有。
“不好吧……”梁秋璇突然有些后悔,當初就是老爺子的意思,想要跟徐家結連理,為兒媳,只能聽從老爺子的意思。
周家不缺錢,但缺滔天的權勢。
所以,這門婚事就算不看好,也不能不拒絕。
而今看來,倒是應該謝溫阮把周安夏送走了,否則……就算他們二人結了婚,只怕日子也不會好過。
“不答應?”徐文淵抬手拍了拍肩上的雪花,從容淡然道:“那,給你三天時間,見不到周安夏,別怪我徐家跟周家翻臉。”
撂下一句話,他抬腳直接離開。
見他離去,梁秋璇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當即追了過去,“徐公子等等。”
剛才稱呼‘文淵’,現在他翻臉不認人,只能稱呼一聲‘徐公子’。
徐文淵站在原地,目視前方,看也不看一眼。
梁秋璇雙手握在一起,不安的著,嘆了一聲,“徐公子是想娶了溫阮?”
“娶?”
他緩緩看向,坑坑洼洼宛如月球表面的臉上出諷刺笑容,“一個二婚的人想嫁進徐家?配嗎。”
“你的意思是……”
“我雖然不會娶,但絕對能給錦玉食的生活。這人嘛,養一個兩個都一樣。”徐文淵偏著頭,“您說對吧,伯母?”
“……”梁秋璇表一僵,完全沒想到徐文淵一點也不藏著掖著了,“那徐家跟周家的婚事……”
“罷了罷了,周安夏都不愿意嫁給我,強扭的瓜不甜。”徐文淵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呵呵,那,就麻煩徐公子跟徐市長好好說說,改天我們周家一定登門致歉。”梁秋璇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松了一口氣。
徐文淵微微頜首,“那就看伯母的表現了。”
梁秋璇有一瞬間的沉默,旋即點頭,“一定配合。”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他笑著離開。
雪越下越大,沒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就落下一層薄薄的雪,腳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作響。
愣在原地注視著離去的徐文淵,暗暗松了一口氣,“唉,造孽啊。”
溫阮,對不起了,你自己造的孽,可不能怪我們周家。
想了一會兒,便去主樓找丈夫跟周老爺子商量此事。
另一邊,溫阮跟周燼野兩人走到遠,穿過竹林之后,周燼野這才對溫阮說道:“徐文淵不是什麼好東西,離他遠點。”
溫阮眉心微攏,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他人品不錯嗎?”
男人從一旁傭人手里接過一把黑的傘,撐開傘,握著傘柄走在溫阮旁,另一只手夾著香煙,了一口,“我這麼說,就是擔心你會草率行事。但千防萬防,還是防不勝防。”
溫阮昂頭著頭頂上的傘,又偏著頭看了一眼周燼野。
他劍眉蹙,愁云滿面,不茍言笑的模樣著幾分冷酷,矜貴。
從來沒想過竟然會跟周燼野一起雪中漫步。
驀然……
腦子里想起一句話……
下雪的時候一起走,也算是共白頭。
就這樣癡癡地看著他了神,直到男人忽然偏著頭看向,兩人目對上,溫阮猛地回神,立馬別過臉看向不遠。
“那邊有一片紅梅啊,好漂亮。”溫阮嘆著。
周燼野深邃的目看向溫阮,棱角分明的角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旋即又看向指著的那片紅梅,揶揄著,“心真大。”
“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溫阮聳了聳肩,長長的嘆了一聲,心事重重
“你既然知道徐文淵不是什麼好人,為什麼還支持夏夏跟他訂婚?”
“我從沒有支持過。但周家不是我說了算。”周燼野回了一句。
實則,他計劃國外出差回來之后跟徐文淵見一面,送給他一份大禮,讓他主放棄這門婚事。
萬萬沒想到溫阮會提前手,招惹了徐文淵。
溫阮撇了撇,“我還以為周家你說話最權威呢。”
兩人走著走著,周燼野忽然步子一頓,側正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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