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心聞聲了眼睛,看向,卻愣了好一會兒,才像終于認出似的,角輕輕抖,聲音低啞而破碎:“……他死了。”
話音落地,一滴淚靜靜地落臉頰。
沐翡月怔住,心驟然一,急忙走到邊蹲下:“誰?你說誰死了?”
陸瑾心呆呆地看著,眼淚一顆接一顆地滾落,像是所有的緒在這一刻終于找到了宣泄口:“傅硯辭……他的飛機出事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什麼?!”
沐翡月瞬間瞪大了眼睛,腦中一片空白,半晌才回過神來,趕扶著坐到餐桌前的椅子上,一邊用紙巾給眼淚,一邊輕聲安:“你別急,慢慢說,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陸瑾心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將那條已經無數次點開的新聞翻給看。的手指在微微抖,眼神里滿是崩潰后的疲憊。
沐翡月掃了一眼那條報道,臉頓時變得煞白。這段時間忙著跑合作和項目推進的事,本沒注意這些新聞,完全沒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當然知道傅硯辭對陸瑾心意味著什麼。
那是支撐著走過那麼多苦難歲月的信念,是唯一能毫無保留去的那個人。而如今,這份卻無聲地、猝不及防地崩塌了。
“瑾心……”沐翡月鼻尖一酸,手將摟進懷里,聲音低得發,“別怕……不是還有一線希嗎?不是還沒有找到尸嗎?也許……也許他還在某個地方活著呢。他在等你。”
陸瑾心一震,睫輕輕,喃喃重復著:“……他還在等我……”
“對!”沐翡月趕附和,語氣中帶著堅定的鼓勵,“你想啊,現在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說明一切還未塵埃落定,你不能放棄他,更不能放棄自己。你要堅強起來,振作起來,只有這樣你才能找到他,對不對?”
陸瑾心眼中仿佛有一微微亮起。
抬起頭,嗓音仍啞,卻著一微弱的堅定:“你說得對……我還不能倒下。我還得找他……我要振作起來。”
沐翡月看終于稍稍恢復些神采,才長長松了一口氣,笑著掉臉上的淚:“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養好,好不好?你是不是這幾天都沒怎麼吃飯?”
說完看了眼瘦削的臉頰和骨的手腕,眼神一黯:“你看看你,瘦得跟紙片一樣。”
陸瑾心神一頓,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的目。
沐翡月見狀,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姐請你吃飯。你現在這個狀態,連風都能吹倒,哪還有力氣去找人?”
陸瑾心被推著拎上包,雖然仍緒低落,但終于還是點了頭。
兩人來到市區一家清凈的餐廳,選了個角落坐下,剛點完菜,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水,便聽到不遠傳來一個悉的聲音:
“咦,這不是瑾心和沐小姐嗎?”
兩人同時一愣,下意識抬頭。
居然是傅庭淵。
他穿著得,面帶微笑地朝們走來,眼底帶著一探究,又似笑非笑。
陸瑾心一看到他,瞳孔猛地一,心里陡然升起一強烈的不安。
他怎麼會在這里?
沐翡月臉瞬間冷了下來,眉頭皺得的,語氣毫不掩飾敵意:“你怎麼在這兒?”
傅庭淵并沒有生氣,反而淡笑著擺了擺手:“我也是來吃飯的,剛好看到你們,真巧。”
他話音剛落,便自顧自地走過來,視線落在陸瑾心憔悴蒼白的面龐上,眼中掠過一抹訝異,仿佛才發現的異樣:“瑾心,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這麼差?出什麼事了嗎?”
他早就知道傅硯辭出事了。
早在那條新聞發布的第一分鐘,他就已經盯著那一行字,眉眼間掩不住的欣喜。只是這份喜悅他沒表現出來而已。
陸瑾心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冷淡,毫無回應。
沐翡月皺著眉,替答道:“傅硯辭出事了,失蹤好幾天了,瑾心這幾天一直在為這事擔心。我們才想著帶出來吃頓飯緩解一下緒。”
傅庭淵眼中芒一閃,卻裝出一副震驚和關切的模樣:“什麼?怎麼會……他失蹤了?”
他說得十分自然,甚至還皺起眉頭,做出一副擔憂模樣:“那太糟糕了。需要我幫忙調查嗎?我可以用一些人手去查查他的下落。”
陸瑾心聽著這番話,只覺得諷刺。
慢慢抬頭看著他,眼神平靜,卻帶著的不信任:“你想查,就去查吧。有消息了告訴我。”
傅庭淵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的不信任,神一滯,角的笑意微微一頓,但隨即便恢復如常,嘆了口氣:“……好吧,有消息我一定告訴你。”
那頓飯吃得異常沉悶。
回到家后,陸瑾心關上門,靠在門板上,久久無言。傅庭淵今天的出現,太過巧合,而他那副虛偽的態度,更讓幾乎肯定:傅硯辭的事,很可能跟他不了關系。
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私家偵探的電話,聲音低沉而急迫:“去查傅庭淵,查清楚他最近所有行蹤,還有他有沒有接什麼不該接的人……我懷疑,硯辭的事,是他做的。”
偵探接到指令后立刻展開調查,但幾天后卻傳來令人絕的消息。
“對不起,陸小姐。我們調查了所有的可能,目前能掌握到的消息都指向一個結論:傅硯辭……已經死了。”
陸瑾心呆坐在床邊,手機從指間落。
眼淚靜靜地落臉頰,一滴、一滴,然后終于崩潰洪水,奪眶而出。
那晚,拿出藏在酒柜最角落的烈酒,仰頭灌了一口。
從此之后,幾乎日日買醉,麻木地靠著酒熬過一夜又一夜。
開始逃避現實,整日沉浸在悲痛與酒意織的深淵中,因為那一直以來支撐前行的信念,已經徹底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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