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湖邊坐了太久，回酒店的時候總覺得有些頭疼，洗過澡後，連嗓音都啞了下去。

程硯深直，默默凝了許，瞳孔籠上一抹沉。

抬手在額頭了，溫度正常，沒有發燒，他眉宇間稍稍舒展。

梳妝桌上擺放著夜晚帶回來的紅玫瑰，被整理了花型，參差錯落，格外別致，只是桌角的蠟屑不期闖進他的視野。

程硯深接過手裡的聖誕樹蠟筆，略一打量，線勾了勾：「原來太太的驚喜，就是現場準備的生日禮？」

沈怡跟著他的視線過去，眼神有些閃躲，不由心虛。

一點殘餘的蠟屑印在桌面上，有些扎眼。

其實是有收拾過的，只不過時間太張了，很久沒削刀，很難同時保證效率和完度，聽到程硯深腳步聲的時候，沈怡只得匆忙關上了燈。

抿抿，小聲辯解了句：「那我不是不知道會在這裡見到你嗎？」

「來去匆匆，誰會天天帶著你的生日禮，那我也沒辦法，只能現場做一個了。」

半真半假的，混在一起說，只要視線毫不偏移，目堅定，那就先騙過了自己。

一笑音從薄緩緩溢出，帶著繚繞的燙意，在相極近的兩人之間周轉。

周圍空氣都染上了溫度，沈怡形微，一點在嚨間漫開，不知是因為白天著涼還是——

忽地一聲手機振，輕咳著錯開半分距離，去拿口袋裡的手機。

是沈之航發來的，沒什麼重要的容，只是日常的問候關心。

正想去回消息，視線微斜，驀地和側的男人眸相對。

漆黑的眸底似有似無卷著幾分昧，薄掛上一抹笑痕，側逆著線，半半暗，廓深邃。

沈怡無端咽了咽嗓子，心尖猛地一跳，仿佛溺在他深淵般的眼眸中。

翻過手機，鎖了屏，乾笑了聲：「好像有些打擾到你的生日慶祝了。」

「確實。」微笑，順著的話接。

程硯深偏淡的嗓音溢出薄：「畢竟馬上就要兒不宜了。」

剔的瞳孔倏地放大，面上很快染上紅暈，剛才的笑容凝結在面上越來越僵。

這種事其實在夫妻之間再正常不過，只是實在懷疑，程硯深是怎麼能夠這麼正大明地講出這種事，和他平日裡矜貴自持，淡漠端方的形象完全不同。

況且，還是頂著這樣一張慾系的臉。

沈怡是想說他一句人設不符的，可是轉念又覺不對，秀氣的眉尖微微擰起，指尖著他系得端正的領帶：「等一下，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讓我履行每周的任務指標吧？」

「你未免也太功利了吧。」

「功利？」程硯深輕輕念著剛剛說的兩個字，眼尾挑起幾分興味。

視線悠然轉向化妝桌上削下的碎屑，慵懶弧度顯在邊，似笑非笑。

沈怡立刻收斂了大半氣勢，這人是會抓重點的。

小辮子都拽在他手裡了，悻悻認輸，攤了攤手：「好吧。」

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可是我上午剛開車過來的，好累的，而且我現在頭也疼。」

話音帶上了幾分可憐，其實也沒說錯，今日確實有些累了。

掂量著他的表，畢竟是程硯深的生日，沈怡很努力地給自己找補：「那個，作為一個全心全意幫你慶祝生日的聖誕老人，為了滿足當事人的特殊要求，不如我多送你幾個願吧。」

「打火機上的煙花一個，聖誕蠟筆一個。」眼波微轉，彎起笑，「還有被我拒絕的每周指標一個。」

眼底清漾開，似有似無的溫一閃而過：「我可以滿足你三個願。」

「不能太過火。」略一思索，又補充。

總歸，大家都是面人，想來程硯深也不會太為難的。

幾乎沒猶豫，程硯深直截了當地應了：「可以。」

格外爽快的回答，讓沈怡有些措手不及，原本還準備和他東扯西扯幾句的，沒想到程硯深直接同意了。

略有些茫然：「那現在呢？」

「你不是累了嗎？」他漫不經心地解開領帶，垂眸瞥了眼。

沈怡遲疑地問：「那睡覺？」

輕笑一聲，襯衫半解，程硯深清冷聲線中染著些勾人：「如果太太不想睡的話，我其實可以要一個生日願的。」

比如，最後一個。

「那還是睡吧。」沈怡了自己睡口，眼眸流轉，在他英俊的皮相上定了幾秒，輕聲說，「晚安。」

空氣安靜了一瞬，又是溫清甜的聲線，劃開一道裂紋。

「生日快樂，Ethan。」

幾分鐘後，溫淡的聲線染上幾分恣意：「快樂。」

簡單應聲後，是他一聲繾綣的稱呼

——「老婆。」

翌日，鬧鐘響起的時候，沈怡有些懵然地著額角坐起，著陌生的環境，愣神了許久。

程硯深起得早，這會兒已經冠楚楚坐在客廳中，低聲音同助理代工作。

聽到臥室細碎的聲音，他微微抬手，制住了對話。

緩步走進臥室，程硯深剛進門正看見對著放在床邊的新服發呆。

的行李還沒拿來，昨天的服自然沒辦法再穿，只是憑空出現在床尾的新服，還和的尺寸完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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