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語塞,又胡找個借口,說:“……敘言,現在我月份大了,搬來搬去吃不消。而且換床,我也睡不著,還是再等等吧。”
李敘言沒有把我的托辭點破,而是道:“是我疏忽了,我們先不搬了。”
我謝他的理解,“謝謝。”
“謝什麼。”他笑了,“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
我把人送到門口,他背對著我換好鞋,突然說:“晚澄,我知道你當初答應嫁給我并非所愿,我不該強求太多,但看到你們在一起,心里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我意識到李敘言剛才并不是不在意,而是一直在克制。
“敘言,他只是過來跟我談孩子的事,你別多想。”
李敘言轉過,再次抱住我,“我相信你。”
他抱得很,從這個擁抱中,我覺到他在極力掩飾心缺乏的安全。
曾經失敗的婚姻,帶給他的創傷至今未被治愈,我不能再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了。
我試著擁抱他,雙手敷在他寬闊的背上時,卻無法再用力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無法突破跟他肢上的接。
送走李敘言,我躺在床上滿腦子都在想今晚的事。
沈聽瀾突然跑來求我別結婚,還要我嫁給他。李敘言提前完工作,家都沒回就跑到我這了。
要不是李敘言這次工作質保,我都懷疑沈聽瀾是故意來家里唱這一出戲演給李敘言看的,為得就是讓他誤會。
只要我和李敘言鬧翻了,他就達破壞我們結婚計劃的目的。
幸好李敘言沒如他所愿,選擇相信我。
李敘言到家后,給我發了消息,我們聊了幾句就互道晚安了。
第二天,李敘言提前到小區門口等我,送我去公司。
他邊開車邊問我:“晚上有事嗎?”
我說:“沒有。”
李敘言:“我媽說上次去公司,看到你飯都沒幾口,說是天熱你胃口差,今晚特意為你準備幾道爽口的菜。”
我說:“阿姨心真細,我最近確實吃不下東西,總覺胃里鬧騰的。”
李敘言:“說胎兒長大了,臟會被,或多或都會有所影響。”
空調吹得我子發冷,剛要拉袖子,李敘言便調整送風的角度,說:“還冷嗎?”
“不了。”我說,“敘言,我給阿姨訂了一套護品,今天就能送到,晚上一起帶去。”
李敘言彎,“昨晚跟視頻,還跟我炫耀上的睡,說是你買的,比我選得好看多了,無論是還是質地,都喜歡。在我面前好一頓表揚你。
今天又送護品,你這麼會哄,看來我都不用擔心你們日后會發生婆媳矛盾。”
我說:“當然不會有,阿姨對我那麼好。你去外地出差的這一個月,隔三差五的就來公司給我送吃的,我都不能當面提想吃什麼,那天隨口一說牛餡兒餃子,第二天就送來了。
為了買新鮮的牛,特意跑早市去的。忙活了大半天,結果我就吃了五個,心里覺得怪對不起的。”
“呵呵,”李敘言了我的頭,安道:“不要有這種想法,一家人沒什麼對不起的,就是看到你吃不下,才更擔心的。昨晚特意囑咐我,說我不在家這段時間,你都不好意思去吃飯,讓我今晚一定把你帶去,多做幾道你吃的。”
我說:“告訴阿姨,不做太多菜,太辛苦了。”
沈聽瀾:“說也沒用,讓做吧,心里有數。不過總去你公司,沒有打攪你工作吧?”
“沒有。”我忙解釋,“阿姨很有分寸,要是看我辦公室有人,先去隔壁的會客室等著,人走了才進去。我告訴沒事,讓進來坐著等,但下次見,還是會避開。”
李敘言:“老干部是要有這個覺悟,支持年輕人工作嘛。”
我笑睇他眼,“今天有兩個會要開,還要見幾個客戶,我盡量把工作趕到下午前做完,這樣你來的時候也不會等太久。”
李敘言:“別為了趕時間把工作疏忽了,你慢慢做。”
他將我送到公司就走了,我忙了一天,臨下班前終于見完最后一個客戶。
前腳剛讓楊雅蘭送走客人,后腳就收到李敘言的微信。
「我到了。」
我從窗口往下看,李敘言的車就停在公司樓下。
他下車后,朝我揮了揮手,我開窗說:“等我,這就下去。”
李敘言走上臺階,托著我手臂接過拎包,“慢點,注意腳下。”
車開出公司大門,我讓他在前面的水果店門口停會兒。
他陪著我進去,選好的水果他提在手里,跟在我后面不急不催,等結賬的時候,我看到多出一盒車厘子,他說看著特別新鮮,而且我吃。
李敘言結的賬,拎著滿手的袋子上了車。
到李家后,李敘言的父母待我極為疼,李敘言被拉進廚房幫忙,羅馨文洗好水果讓我坐在客廳邊看電視邊吃。
我隔著磨砂玻璃看到三人忙碌的背影,時不時還會傳來他們的談笑聲,這種和睦的家庭氛圍我很喜歡。
吃飯的過程他們也都很照顧我,我面前的盤子都快摞小山了。
話題聊著聊著就聊到我和李敘言的婚服上,羅馨文說:“定制的婚服昨天到了,敘言,你和晚澄明天找個時間去試一下。”
李敘言正在給我盛湯,放下湯碗說:“行,我跟晚澄商量個時間。”
試了婚服就離結婚又近一步了。
我咀嚼的作慢下來,心里莫名的到一焦慮。
從李家離開,李敘言在車上問我:“晚澄,明天你幾點有時間?我跟禮服師定下試時間。”
“額,我……”我遲疑了幾秒,“中午吧,只有中午有時間了。”
李敘言說:“我中午下班就去接你,咱們先吃飯,再試婚服。”
我攥手包,“行。”
定制婚服在燕莎廣場的門店,我剛換好婚紗,就聽到門被人敲響。
我以為是禮服師,剛說請進,沈聽瀾開門進來了。
“怎麼是你?”我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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