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林檐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明明之前有很強的求生，現在那雙眼睛沒有對生的求，也沒有對死的向往。

像是平靜的湖水，看不出半點漣漪。

“是因為他？手是他傷的？”

蘇清予搖頭，“不是。”

“那也和他有關是吧？我所認識的天才學妹不該是這樣。”

林檐沉靜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忍，看著窗外飛舞的白雪他嘆息了一聲道：“或許那年的冬天他的確很你，但今年的冬天他已經選擇了別人，你不該沉溺于過去。”

在旁人眼里被蒙蔽得失去了自我，殊不知兩人之間的恩怨仇，不死不休。

蘇清予心知肚明厲霆琛已經為過去，就算他放下對自己復仇，厲嵐蕊的死就像是一刺扎在他心里，他這一輩子都會深陷于痛苦之中。

如今他已經做出了選擇，要和白媛媛共赴婚姻的殿堂，用自己所剩無幾的生命解開這個結，倘若有天蘇啟平醒了，厲霆琛也不會再為難他。

這個決定對雙方都好。

林檐再看去時，的眼里了從前的脆弱，多了一些罕見的堅定。

他嘆了口氣，“既然你心意已決，我無話可說，清予，你該知道取出輸港的后果，你會不會后悔？”

他似乎總問自己這個問題，蘇清予笑著道：“不悔。”

去一半的服，出一條手臂和白皙的香肩，之前的傷口已經愈合長出了的新。

不用打麻醉也省去了很多步驟，只是一個小手，林檐就能完。

雖然很幸運輸港沒有落，的胳膊被厲清塵撞擊，皮下組織損，有大片的淤青。

林檐耐心給理傷口，當尖銳的手刀再度劃開剛愈合的傷口，痛苦一直從四肢蔓延到心臟，痛得讓人窒息大概就是這樣的覺。

強忍著不讓自己出聲來，林檐看到逞強的樣子心疼不已。

手上作沒停，口中輕輕道：“疼你就出來。”

和上次醫生一樣的話，蘇清予卻是咬著牙關，一手摳著冰冷的桌面，竭力忍著痛苦。

林檐加快了作，當傷口合好，的手已經疼得沒有知覺，上被冷汗浸，無力的癱在椅子上。

林檐給端來了一杯溫開水，坐在的對面耐心道：“清予，你父親的病我一直在和他的主治醫生跟進，只要找到國際上頂尖的腦科圣手雷奧做開顱手，他就有百分之八十醒來的幾率。”

“我查過資料，五年前雷奧就在車禍中消失了，不知死活。”

蘇清予喝了水休息片刻算是緩過來了，盡管手臂傷口火辣辣一樣的疼，連布料輕輕挲都會讓疼得氣，仍舊固執地站起準備離開。

“學長，謝謝你，我的事以后你不用管了，不管我和他離不離婚，他都不會讓我接任何男人，我不想給你增添麻煩。”

林檐儒雅的臉此刻多了一抹激，他手肘放在自己的上，十指叉聲音深沉：“清予，我只想要知道你的想法，你何必固步自封？將自己困守于囚牢之中，你應該走出來看看這個世界。”

蘇清予連起的作都有些踉蹌，虛弱一笑：“打從看到他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他了，我了他很多年，我……放不下。”

林檐看到滿是淚痕的樣子，他想要替干，卻沒有給拭淚的份，他只能維持著作靜靜看著。

淚水過尖細的下，蘇清予苦笑著：“我知道這樣的自己很難堪，但一想到我要活著去面對他和另外一個人結婚，我一定會過得比現在還要痛苦，生要是沒有了意義，我寧愿選擇赴死。”

“我最近看到一段話，如果注定跟這個人沒有結果，而你又特別這個人，你是要過程還是要結果，還是轉就走？”

蘇清予自嘲一笑：“如果沒有遇上他，我一定會選擇轉就走，可有些人就是注定的宿命，我逃不了。我和他達了最后的協定，他陪我一個月，一個月以后我們離婚，那時候我會去看看你說的世界。”

林檐目送右手捂著左臂的肩膀，踉踉蹌蹌走出每一步，沒有回頭，“學長，很激你為我做的一切，但我這樣的人，配不上你的好。”

一步步走在冰冷的走廊，外面又飄起了鵝大雪，的背影越來越遠。

林檐放心不下，隔著玻璃窗看著深一腳淺一腳消失在視線中。

角浮出一無奈的苦笑，都這個樣子了，還在堅持著什麼呢？值得嗎？

林檐覺得就像是一名虔誠的香客，在漫漫黃沙中尋找著一座永遠不可能找到的香廟。

蘇清予回到厲宅的時候偌大的別墅燈都開著，看著風雪中溫暖的大宅，有種夢回三年前的覺。

推開門暖氣頃刻將包裹著，換下鞋子走了幾步，看到在廚房里忙碌的人。

就好像從前一樣，他從來沒有離開。

他穿著一件灰的羊絨衫，袖卷到手肘，出的小臂線條充斥著男，左臂有著一條長長的疤痕猙獰奪目。

這是三年前剛和他在一起那個時候遇上一個暴徒，拿著鋒利的刀刃就要捅向，是他毫不猶豫替擋下了這一擊。

厲霆琛正在練的顛鍋，突然被人抱住，蘇清予的頭埋在他的后背，讓他的作一愣。

他隨意翻炒了幾下關了火，他立在灶前沒有回頭，聲音低沉：“去哪了？”

“手磕破去了一趟醫院。”

他知道的格，以前被小刀劃拉一條小口子都能折騰他半天，摔得不輕。

不管白媛媛說什麼，厲霆琛不是瞎子，要害厲清塵還是要救厲清塵自己能分辨清楚。

“今天的事謝謝你，清塵沒有傷。”

說完厲霆琛練將鍋里的菜裝盤，盛飯盛湯去了。

蘇清予卻是愣在了那里，驚訝于他第一次對說謝謝，驚訝之后卻是無盡的悵然。

謝謝意味著疏遠。

好想告訴他，厲霆琛，我去了針，現在手好疼好疼，你給我吹吹吧。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蘇清予千言萬語都化為邊的低喃：“謝什麼，我恨了那個小崽子， 我比誰都希他傷，那時只是崴了腳摔下去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