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水冬輝眼睛紅了,頓了頓,又說,“琳琳,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你。”
尤琳琳用力將手從他手里出來,微微抬頭,紅腫的像櫻桃一樣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眼神中帶著恨。
“所以呢,你是想說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是嗎?”
“琳琳。”
“你別我!”噌的一下站起來,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膛起伏的劇烈。
憋了滿滿的氣。
水冬輝跟著站起來,“琳琳。”
尤琳琳將他推開,“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渣男!好狗不擋道,讓開!”
說著拉起榮桃就往婦產科的方向走。
榮桃被拽著走,本不敢收力,“琳琳,你走慢點兒。”
水冬輝在后邊追上來,“琳琳,琳琳,我沒有拋棄你,你聽我說,其實我......”
尤琳琳剎住腳步,丟開榮桃的手,轉就氣勢洶洶拿手推他。
他往后退一步,就上前一步,再次手推他,一下,又一下。
水冬輝一邊展著胳膊小心護著,一邊喚著的名字。
尤琳琳帶著發泄質的推搡著。
水冬輝踉蹌了一步,撞到拐角的墻上,頓時一臉痛苦的吸了口涼氣,重心不穩的倒在地上。
剛剛白的墻面上,頓時被染上一片殷殷跡。
尤琳琳愣了一下,轉臉看向水冬輝。
“阿輝哥——”
榮桃趕跑過來,蹲下,去扶水冬輝。
剛到他,他立刻又擰著眉“嘶”了一聲。
榮桃收回自己的手,上面都是。
不敢再他,張的問,“阿輝哥你怎麼了,你傷了?”
“不礙事。”
水冬輝抬眸凝著尤琳琳。
“我去見你父母了。”他說。
尤琳琳神一滯,錯愕的看著他。
他抖著笑了,“你以后...可以明正大的,和我在一起,咱爸咱媽,接我了。”
尤琳琳有些吃驚,想起父親的那個電話,才恍然了。
怔怔的走過去,蹲下,一雙手巍巍向他的臉。
還沒到,又繞到他后,掀起他的服,眼中滿是驚恐。
一條又一條的痕,布滿了他整個后背。
此時正往外滲著。
榮桃也嚇了一跳,“阿輝哥,這......”
尤琳琳一只手捂著,憋住聲哭泣,小心翼翼的又將服遮上,生怕弄疼了他。
水冬輝手撐著地側了一下,面向,“琳琳。”
“我爸打的,是嗎?”
他沒回答,而是用手背給了下淚,“我沒有不要你。”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呀!”哭著說。
水冬輝笑笑,“你回去了,怎麼面對他們,那是你的親生父母,只會讓他們下不來臺,我怎麼忍心,讓你委屈。”
尤琳琳抹著淚,一把抱住他,水冬輝咬著牙悶哼一聲。
昏倒了過去。
“阿輝,阿輝,醫生——”
——
病床上,水冬輝抱著一只枕頭趴著。
一只手握著坐在床前的尤琳琳的一只手。
滿眼的看著笑。
尤琳琳眼睛紅紅的,嗔怪的看著他,“還笑呢,都嚇死人了你。”
“都是皮外傷,不要。”水冬輝說的風輕云淡。
他沒有告訴,他在們家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
父親更是氣的直接折了一綠油油的藤條,拼了命的往他上招呼。
他一聲沒吭的都忍下來了,將一切都攬在自己上。
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他的誠懇,他的堅持,最終才求得父母的同意。
“那你為什麼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消息也不回一個,我就不信你看不到,聽不到,哪怕是一個小黃臉,一下手機的時間都沒有?”
說到這兒,水冬輝兩條眉都擰到一塊了,苦一笑,“我手機,被你們家狗給叼進廁所了。”
農村的那種旱廁,他還能去撈出來是怎麼著。
當時父母也正在氣頭上,本就不可能把手機借給他,讓他給打電話。
尤琳琳撲哧一下笑了,撇著在他手上打了一下。
水冬輝看了一會兒,拉著的手放在邊吻了一下,“琳琳,嫁給我。”
“你是在向我求婚嗎?”
他松開尤琳琳的手,在兜里索出一個致小巧的紅盒,然后打開,捧到面前。
是一枚鉆戒。
尤琳琳微微仰頭,眨了眨發酸的眼睛,笑著抹了一把淚,眸波盈盈的看著他,接了過來,抿著笑了笑,“哪有人在醫院里邊求婚的?”
“我......”
“咔嚓、咔嚓、咔嚓!”
兩人一齊扭頭,榮桃正拿著手機,對準倆人變換著角度拍照片。
水冬輝社死,趴下頭轉向另一邊。
“桃桃,呀,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尤琳琳倒是笑的合不攏。
榮桃笑瞇瞇的走近,對著鉆戒咔咔又是幾張。
拍完就翻出來發給了沈流初。
收起手機,榮桃沖尤琳琳眨了一下眼,隨即看著水冬輝打趣,“都當爸爸的人了,還不好意思了。”
水冬輝又將頭扭了過來,問,“對了,寶寶怎麼樣?”
尤琳琳把鉆戒盒子收起來,笑著白了他一眼,“你的電話再遲一會兒,他就不在了。”
榮桃同樣白他,“到時候你就后悔去吧。”
書房,沈流初剛打完一個電話,微信上就噔噔噔彈出來幾條消息。
是小丫頭發來的幾張照片。
白生生的病床上,格格不的趴著一個蓬頭垢面、臟兮兮的流浪漢,手里還拿著閃閃發的鉆戒。
他左看右看,放大開,滿臉疑的皺起眉頭,“這誰呀?”
.......
水冬輝不想住院,下午,醫生給他纏滿一紗布后,囑咐完注意事項,三個人就從醫院里邊出來了。
榮桃看向他倆,嘆了口氣,說,“我就不當電燈泡了。”
尤琳琳走過來拉住的手,抿了抿,“謝謝你,桃,總之,要是沒有你,我走錯一步,都會后悔。”
榮桃和擁抱了一下,輕輕拍拍后肩,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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