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舟摟著，兩人甜了好一陣，顧沉舟才起來。

“快點起床啦，媽媽的午飯都做好了。”

“晚上？”

“晚上個屁，我今晚在老宅過夜。”

“老宅就不行嗎，以前在老宅，也不是沒做過。”

“休想。”穆云淺翻了個白眼。

今天的小菜都是淺淺炒的，看上去也是香味俱全。

“嗯，淺淺的手藝也不錯，可以去開飯店了。”顧正邦夸。

“謝謝顧叔叔。”

“今天是小年，也是你們小孩子過的年，淺淺你想要什麼禮？”

“我沒有什麼想要的顧叔叔，希在新的一年里，我們一家人都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開開心心快快樂樂。”

“就沖淺淺這句話，我們一起干一杯。”

“嗯，干杯。”

顧沉舟今天難得沒有掃興，大家一起喝了一杯酒。

酒是農場的葡萄酒，口順醇香。

這個味道，穆云淺倒是不排斥。

不過，這酒后勁也大，吃過午飯之后，穆云淺一下午都在睡覺。

吃過晚飯他們一家四口玩了一會兒麻將，基本上都是穆云淺在贏。

穆云淺從來沒玩過麻將，因為媽媽不許學，媽媽也從來不玩麻將。

以前王全安特別喜歡賭博，輸在麻將上的錢都有十幾萬，所以穆云淺也特別痛恨賭博的。

不過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小玩一下還是不錯的。

穆云淺很聰明，一教就會，而且手氣賊好。

“以后好了，沒有對手我們一家人也能湊一桌。”

“嗯嗯。”

穆云淺數了一下贏的錢，三千多塊，夠買很久的畫筆料了。

“淺淺，要不要放煙花？”顧沉舟問。

“好呀。”

“走。”

以前過年，顧沉舟從來沒心思玩這些。

不過今年不同，他覺得淺淺可能會喜歡，就吩咐家里的傭人準備了很多。

顧沉舟和穆云淺去院子里放煙花了。

顧沉舟準備了各種各樣的煙花。

小年的夜，空氣里彌漫著節日的喜悅。

遠零落著煙花的絢爛，空氣中甜膩的香氣，縷縷裹著冬日的寒冽，鉆鼻息。

不知不覺，和媽媽已經來顧家半年了。

這半年經歷了許多的事，他們也算是融了這個家庭。

顧沉舟牽著的手，穆云淺心底涌了一些暖意。

外面還是冷的，呼出的白氣在夜里迅速消散。

穆云淺仰頭著墨黑的天穹，零星幾顆寒星疏落點綴，更顯天幕幽深。

“看什麼呢？”顧沉舟的聲音帶著暖意。

“看星星呀，”故意拖長了調子，帶著點孩子氣的嗔怪，“今晚星星好，他們也凍得進被窩了嗎？”

“冷嗎，一會兒就不冷了。”

傭人們已經將煙花整整齊齊擺放在院子里。

他們這是郊外的別墅，也不擔心會擾民。

今天是小年，大家都熱鬧。

顧沉舟拿起一個細長的“銀噴泉”，將它點燃。

“嚓”的一聲輕響，橙紅的火苗跳躍起來，湊近了引信。

瞬間，一點猩紅被點燃，沿著引線急速向上竄去，發出急促而微弱的“嗤嗤”聲，仿佛某種迫不及待的生命在力燃燒。

穆云淺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微微后退了半步。顧沉舟卻已經敏捷地退回邊，手臂自然地環過的肩頭。

一道銀亮的束帶著尖銳的嘯音猛地從筒中噴而出，直刺向幽深的夜空。

接著，它仿佛在最高撞碎了自己，化作無數道璀璨奪目的銀線，嘶嘶作響，向下傾瀉、墜落、飛濺，如同九天之上有人打翻了盛滿態星辰的寶瓶，又似一株瞬間怒放的巨大銀火樹，在寒夜里熱烈地燃燒、揮灑。

院子被映照得如同白晝，院子里的花草樹木，都鍍上了一層流的、清冷的銀輝，明亮得令人心。

“好漂亮呀。”

穆云淺低低地驚呼，帶著純粹的喜悅，眼睛睜得大大的，映滿了那片瘋狂跳躍的銀雨。

下意識地抓了顧沉舟攬在肩頭的手，那手帶著暖意，穩穩地包裹著的微涼。

芒在臉上流轉，清晰地照亮了微張的和眼中純粹的、孩子般的驚嘆。

銀的雨漸漸稀疏，顧沉舟又點燃了一支。

“轟！嘩啦啦——！”

這個煙花比剛才的要大。

接著，是鋪天蓋地的、無休無止的裂聲！一蓬蓬巨大無比、彩濃烈到極致的花朵，在極高的夜幕深轟然炸開，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先是赤金，如同熔化的金潑灑；隨即是流火般的深紅，像漫天燃燒的錦緞；

接著是濃得化不開的紫，如同盛放的羅蘭瀑布傾瀉而下；

最后是純凈的碧藍，如同撕開了夜幕，出深海的碎片……

天空被徹底點燃、撕裂、重塑！整個天穹了一個巨大、喧囂、沸騰的漩渦，那磅礴的聲浪與奪目的華彩，仿佛要將人的魂魄都攝去。

穆云淺在這震天撼地的聲盛宴中，覺腳下的大地都在轟鳴中微微震。

再也顧不得其他，本能地攥住了顧沉舟的袖。

“怎麼，嚇到了？”

穆云淺搖頭。

“好看嗎？”

穆云淺用力點頭，仰著臉，眼睛一瞬不瞬地追隨著那些瘋狂綻放又急速消逝的輝煌。

巨大的團在清澈的瞳孔中不斷炸裂、燃燒、湮滅，點亮了眸底深最純粹的驚嘆與迷醉。

每一次轟鳴都像撞在的心上，帶來一種奇異的、令人戰栗的激。

最后幾朵壯麗得令人失語的巨大金在最高緩緩凋零，金的余燼拖曳著長長的尾，依依不舍地沉黑暗。

“大的害怕嗎，那玩這種小的，小的可以拿著玩。”

“那你玩，我看著你玩。”

“小的也害怕？”

“我才沒有。”

“來，我教你。”

顧沉舟握住的小手，點燃了一直煙花。

看著煙花在手中絢爛綻放，穆云淺眼睛里閃爍著異樣的輝。

“好玩吧？”

“嗯嗯，好玩，那我再玩一次。”

“行，多次都沒關系。除了這種，還有這些，你可以都玩一遍。”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