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錯，姜歲就是趴在墳上，在池言的墳。

王招娣頭皮頓時就炸了，猛的沖過去，“姜歲，你在干什麼？”

姜歲完全聽不到王招娣說話，只是繼續用雙手用力的。

一邊，一邊念叨：池言，你別怕，別怕，我現在就帶你出來，別怕……

“姜歲！”

王招娣怒吼一聲，急火攻心，用力將姜歲推開，“你個瘋子，你要干什麼？我兒子活著的時候，你讓他心費神，現在他死了，你也不讓他安生是不是？你還是個人嗎？你怎麼能這麼歹毒。”

說著，王招娣目眥裂，“姜歲，你到底要他怎麼樣才能放過他。”說著，王招娣又要去推姜歲，被一人給擋了下來。

看著那跌跌撞撞跑來，擋在姜歲跟前的桑野，王招娣眼淚嘩嘩往下掉。

桑野擋在姜歲跟前，對著王招娣，帶著幾分懇求道：“伯母，我能理解你的心。但是歲歲……你有什麼都沖著我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請您暫時不要跟歲歲計較好嗎？您等到好些了，你想打，罵，也都行。”

桑野說完，王招娣還未說話，就看姜歲又去墳上的土去了。

這次不等王招娣上前，桑野急忙攔住姜歲，“歲歲，咱們不能。”

姜歲聽了，看著桑野，眼睛通紅，“可是池言在里面，不開的話池言該多悶，他會難的。還有，不開的話，那里面多黑呀！我跟你說，池言特別怕黑的，我不能讓他在里面待著，他會害怕的。”

“歲歲……”

王招娣聽到姜歲的話，已是泣不聲。

是呀，的兒子怕黑的，他在那小小的盒子里該多害怕，多孤獨。

“哥，他們都說池言死了，我跟你說沒有的，他只是睡著了，他就在里面，他托夢都告訴我了，他害怕，他等著我來救他的。所以，你不要攔著我，我要趕救池言，再晚的話就來不及了……”姜歲推開桑野，手還挖。

桑野抓住姜歲的手，眼眶發紅，“歲歲，那是夢，那只是夢。”

“不對！”姜歲厲聲道，“那不是夢，那是真的，是真的。池言從來不騙我，他說我能救他，我就一定能。還有佛主，我也跟佛主許了愿了，佛主答應我了，可以以命換命，小的時候我能活下來，靠的是池言。”

“哥，這世上的事，不是自來都講一個因果循環，天道回嗎？池言能讓我活下來，我也一定能讓池言回來，只要以命換命就可以了……”

“池言活了，欠他的我就都還了。然后，我還能再見到，這樣多好呀，我所求的都能如愿了。”姜歲說著，眼睛都亮了。

桑野眼睛卻是更紅了，“那我呢？歲歲，那我呢？”

姜歲聽言，著桑野，了，隨著眼淚就掉下了，“哥，對呀，我還有哥哥……”

“哥，我能不能在下面等你，等你百年之后，我們再見好不好。現在，我，我真的熬不下去了，我真的撐不住了，我，我這里好疼，好疼……”

姜歲捶著心口，嚨的發脹發疼，“我真的疼的不了了，說話的時候疼，吃飯的時候疼，連呼吸的時候都好疼。”

“我好想，我好想池言，我一再的告訴自己，不要讓自己再留下更多的憾，不要再留下更多的虧欠，我已經對不起，已經對不起池言，我不能再對不起你……”

“哥，我真的努力了，可我沒做到。我想見，我想見池言……”姜歲說著，對著桑野跪了下來，“哥，你答應我，你讓我去見他們好不好，讓我去見他們好不好，哥……嗚嗚嗚……”

說著，姜歲開始不控，開始抖，開始搐，在徹底失控前，姜歲猛的用力推開桑野，然后用力朝著墓碑撞了過去。

砰！

只聽一聲響，頓時飛濺。

當秦弈跟簡悅匆匆趕到，就看到姜歲倒在了泊中。

頭破流，下也滿是的姜歲。

還有，眼睛赤紅，悲鳴大的桑野。

那樣的凄涼，那樣的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