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周綰欣會找刺，姜素一點不意外，戒毒所是教戒毒，并不是教做人。骨子里摻雜對的貶低，不會就此消失。

這個剛回家就知道‘丑聞’的小姑子，不用想，這事肯定是‘好婆婆’說的。

周斯野沉著臉，“你在胡說什麼？”

溫杳琴把話題接過去：“綰欣又沒說錯，你吼做什麼？”

周斯野皺眉：“媽。”

溫杳琴繃著臉：“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沒找姜素麻煩，但不代表我對宴會上發生的事就沒意見。”

說著，視線轉向姜素，“你三嬸說的沒錯，周家人的臉，全都被你丟盡了！”

要臉一輩子，竟然折在這里。

姜素面無表地凝視著他們，曾經不愿提及的傷疤，現如今已經愈合了，不再害怕。

“這丟人的事，還不是你給喬綺提供的平臺，你不帶和潘洋參加的壽宴，會發生這樣的事？”

“做惡的人都不覺得丟人，我這個害者，為什麼要被背上這污蔑？”

溫杳琴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氣紅了臉：“你拍下這樣的照片，你還有理了？”

姜素冷臉：“照你這麼說，公公出車禍，也是因為你克夫。”

“姜素——”

周斯野冷聲呵斥。

周綰欣抬手就是一掌甩在姜素臉上，“你再編排我媽一句試試。”

別看周綰欣年紀不大，手勁到不小。

姜素覺得自己半張臉都麻了，掃了眼憤怒三人組，反手就是一掌還回去。

年人與未年之間，還是存在力氣差距的，姜素一掌下去，直接將周綰欣打的趔趄。

“綰欣——”

“你做什麼？！”

溫杳琴心疼的攙扶周綰欣。

周斯野則是扣住姜素的手，慍怒裹著不悅。

姜素覺得自己的胳膊在周斯野手中，就跟脆骨一樣，只要稍微使下勁，就能給斷了。

姜素譏諷的看著：“你妹打我的時候，你眼瞎了？來的車上你的保證都跟鬼在說？”

他說，以后不會再有人欺負自己。

說什麼來著，他的保證，比上墳燒報紙還要假。

迎上嘲諷的眼神，周斯野嚨滾，松開了的手，“是我妹。”

再怎麼說，都不該手。

姜素一字一句道：“我還是你老婆。”

他心疼的人海了去，唯獨這個妻子，被他排斥在外。他們既然不把自己當一回，那憑什麼要在意他們的？

“姜素，你是不是瘋了？！”

溫杳琴是真怒了。

姜素道：“我早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綰欣怨怒地瞪著姜素：“哥，你跟這個瘋人離婚！今天敢打我，明天就敢打媽！這樣的人，就不配做我嫂子，不配做周家的媳婦！哥休了，你可以娶翁宜姐，翁宜姐比優秀多了。”

周綰欣是不是以為這樣說就能辱，激怒？

不知道，在戒毒這段日子，自己跟他哥不知道鬧離婚鬧了多久。

姜素說：“那你可趕讓你哥跟我離婚，我每分每秒都在想怎麼離開你們周家。”

周綰欣：“哥，我不要這個嫂子，你給我換一個。”

姜素跟著說：“離了吧，別讓我為你們家庭不和睦的存在。”

“行了，都給我說兩句！”

周斯野沉著臉，散發出的迫，還周綰欣收聲了。

姜素心下憾，周綰欣怎麼這麼沒用。

“沒對喬綺出手，我也是看在您的面子。”周斯野勸說溫杳琴：“宴會的事，就此過去，以后都不要再提了。綰欣，姜素是你嫂子，你對尊重些，別再沒大沒小。”

“哥——”

周綰欣一臉忿忿。

周斯野沉眸：“我的話也不聽了？”

周綰欣咬，跺腳，瞪了姜素一眼：“你別得意！”

周斯野不是很寵，很聽他妹的話，這件事上，怎麼就不聽妹妹的？

這接風宴，周綰欣肯定不想在，姜素也不想吃這膈應飯，轉直接走了。

周斯野拿出一張卡，遞給周綰欣：“在家休息幾天再去學校。”

卡，周綰欣收的很麻溜，見周斯野要走，還問：“哥，你不陪我跟媽一起吃飯？”

周斯野說：“下次我再單獨請你吃。”

說著，了的頭，“以后聽話，別再胡來讓媽擔心你。”

看著離開的周斯野，周綰欣癟不高興：“媽，我討厭姜素，我不喜歡！”

從小打大，還沒人敢打自己的臉。姜素這次是真的打自己的臉。

溫杳琴也不喜歡，但是……

拍拍兒后背，勸道：“你以后離姜素這個潑婦遠點，免得下次又傷你。現在就像個瘋狗一樣，誰惹，咬誰。”

自己也想換個新媳婦，但兒子不愿意，能怎麼辦？

周綰欣一臉的不可置信：“媽，你沒事吧？”

媽竟然要避讓姜素？

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媽怎麼對姜素有了退讓的想法？

溫杳琴也不想，但是文明人，不想跟姜素這個瘋子同類。

……

手長腳長的周斯野，很快追上姜素。

周斯野拽著：“走這麼快做什麼？”

姜素腳步頓住，想他肯定會留下來陪他的好妹妹，出手：“車鑰匙給我。”

自己開車離開。

車鑰匙沒得到，周斯野倒是一把牽住了的手：“走吧，我們回家。”

姜素下意識想要甩開他的手，掙扎間，他們握的手變十指扣，變得更加親。

周斯野握的手，不給一點掙的機會：“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氣，有不滿，你可以發泄，可以抱怨。”

姜素睨著他：“我要的從來都不是發泄，也不是抱怨。”

姜素就像沸騰的水，周斯野就似冷庫的冰，強行將溫度降到零點。

周斯野直接斷了念想：“離婚這事，你不用想，不可能。”

姜素：“放我這麼一個瘋子在邊，你不累嗎？”

他不累，發瘋都發累了。

周斯野好似看不見的絕，反而覺得有趣：“和以前死板的你相比，現在的鮮活到有幾分意思。”

姜素：“……”

他是真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