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荔枝

從很早的時候, 邢舟就清楚地意識到一件事。桑暮就算什麽都不做，只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讓他輕易繳械投降。

就好比現在。

也就四個字, 邢舟頭皮發麻, 似在裏橫沖直撞，隨時會從心髒裂開。

他環在桑暮腰上的手臂收, 用力按住。

話說出口, 桑暮才會到沖擊，刺激相當大。尤其是在看到邢舟那個明顯克制的表的時候，更是有點發了怵。

是不是太直白了？嚇到他了？

還在糾結是不是自己太魯莽的桑暮沒注意到邢舟瞳孔的波瀾，下一刻, 直接被人推靠在沙發上, 腦後結實，是邢舟的手掌在護著。

鼻尖相對, 溫熱的氣息細相纏。桑暮的手還沒松, 因為邢舟的盯視而不自覺得更。

邢舟靠近桑暮，聲線低沉，“你是真的知道怎麽搞我。”

話音落下，低頭吻住。用力的, 發狠的一個吻，比傍晚在車還要兇些。邢舟吮著桑暮的雙，抵住舌, 換。

彎腰低著脖子的姿勢不舒服，邢舟的雙手移到桑暮的後, 直接托著抱了起來, 手掌撐在大下，讓可以掛在自己上。

還沒松, 邢舟轉了個坐在沙發上，好把桑暮放穩。

順著邢舟的力道，桑暮順勢坐到他大，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兩人越抱越，房間的聲音也愈發曖昧。順著桑暮脊的位置，邢舟的手掌著料往上，扣住肩背。

等分開的時候，他們的臉皆因為而紅，息深重。

桑暮的眼睛像是覆了層霧，缺氧加之黑暗的裹挾，視野尚有些不清晰。不過，仍是趕在邢舟開口前說了話，“邢舟，是我不對。”

聽到桑暮的認錯，邢舟心髒忽的擰，臉微沉，“說什麽呢。”

“你先讓我說完。”桑暮打斷邢舟，頭微微低下。

“邢舟，我之前一直覺得，和你分不好的緒是件沒必要的事，談開心就好了，你不需要幫我承擔什麽。”

“所以我無意間瞞了你很多事，沒法徹底放開自己，好像我們之間總是有隔閡，可能會讓你到不舒服了。”

上次西嵐之行，以為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解決了，其實并沒有。只是他們選擇的不去提，以為這樣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可到底是要直面的。

“我不是刻意要瞞你的，只是怕我自己的事影響到你，所以…我就想著自己消化就行，不要給你找事兒添麻煩。”

小姑娘聲音低，每個字都重重打在邢舟心上，狠狠碾磨，心疼得要命。

“我知道暮暮，我知道。”邢舟的手掌著桑暮頸側，“該道歉的是我，我該多考慮到你才是，哪能這麽沒耐心。”

也就是邢舟這樣說，桑暮比誰都清楚，邢舟別看表面糙漢子一個，可是對來說卻是頂頂的耐心又細心，就連急躁脾氣都收了不。

“以後你該怎麽樣怎麽樣，想說說，不想說就不說，都是你自由，誰都沒權幹涉。”

“你跟我發洩跟我鬧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算麻煩。”

“我之前不是說過？我想聽你和我傾訴，什麽都行。”

男人的聲音，微啞的質想人覺似糙黃沙過耳畔，可他也是和的，野蠻的溫。

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桑暮的眼睛漸漸熱了，遮下眼皮阻擋，可眼睫上還是掛了瑩潤。

手抱住邢舟的脖子，臉埋在他頸窩裏。

邢舟也抱著，一只手著的腰背，一只手握著的後頸，輕輕挲。

黑的空間，兩人相擁著。沒有人說話，也沒有其他作，只是溫存，心髒靠在一起，能到彼此的跳。

桑暮的腦袋無意識在邢舟的頸窩裏蹭了蹭，茸茸的頭發撓得邢舟心間發。

半晌，桑暮嘟嘟囔囔出聲。

“邢舟，我現在能和你發脾氣嗎？”

聞言，邢舟笑了笑，“行啊，想怎麽發？”

停頓了片刻，桑暮吸吸鼻子，低聲控訴道：“你今天晚上在車上好兇。”

短暫沉默，邢舟認錯道：“對不起暮暮，我說話急，一下沒控制住，不會有下次了。”

邊說著，邢舟偏頭去吻桑暮的脖子和耳後。

桑暮嫌，了下。像是洩氣似的，手去擰邢舟的腰腹，奈何邦邦的，沒什麽作用。便上手錘了邢舟一拳，手下悶悶一聲，也不知道邢舟有覺沒。

又打了一下，這回是用掌心拍的。

“不疼。”邢舟吻上的臉頰，“要不打我臉吧。”

“……”

就在雙要再次上的時候，屋外傳來人下樓的靜。

“邢哥？邢哥？”

彭焰的嗓門兒大，喊起人來一整棟別墅都能聽到。

作被打斷，兩人才突然想起，晚上他們還有場海邊篝火。

邢舟臉沉下來，不悅地朝屋外掃了眼，此刻有比那什麽破篝火更想幹的事。

察覺到他們已經在這間屋子待了很長時間，桑暮推開邢舟，“我們快出去吧，估計很晚了，他們都在等著我們。”

說罷，便要起往屋外走，卻又被邢舟給拽了回來。

邢舟盯著桑暮，在疑的目下按著的肩膀吻上去，舌突兀又猛烈的纏了纏，而後很快又放開。

被這作搞得有點迷糊的桑暮眨了眨眼睛，上的溫度還在，能到男人的呼吸起伏。

四目相對，邢舟了桑暮的後頸，“回家再繼續。”

回家是明天的事，今夜還有的折騰。

海邊篝火算是這裏的特，一簇巨大的篝火邊，有人彈琴有人唱歌，熱鬧能持續到很晚。海浪不斷地拍打在岸邊的礁石上，沖出白的浪花。

夜晚的溫度降下來，清爽的海風驅散夏夜的燥熱。鹹涼的空氣裏有木頭燒焦的味道，火星炸裂，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響。

魏哲在篝火邊認真學d的使用方法，好盡力給許梓瑤和桑暮拍出好看的照片。是不是會因為角度問題被許梓瑤一頓嫌棄，調笑過後又能卷土重來。

熱鬧之下，大家沒忘記今天的主角是邢舟。彭焰和鄭寧澤同沙灘唱歌的人約定好，在臨近篝火結束的午夜12點唱起了生日歌。

歌手抱著吉他，輕易把所有人的目集中在邢舟上。一米九幾的漢子，生生被人拖起來圍著篝火轉。

他們非要拉著邢舟載歌載舞的時候，桑暮在想，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邢舟臉上的黑線。

一整首生日歌唱完，彭焰還端出了一個生日蛋糕。

款式令人發笑，白底上有個大大的“壽”字，顯得有些稽。

不過在鬧哄哄的人群喧囂裏，桑暮還是走到了邢舟的後面，揪著邢舟的角，仰頭近他，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說了句。

“生日快樂。”

-

第二天自然醒後，一行人就踏上了返程的路。

到江槐小區時剛果中午，一樓防盜窗還能傳來人的飯香味兒。不過昨夜吃得太撐，桑暮到沒怎麽覺到。

停好車，邢舟牽著桑暮進電梯，上樓。

似是有一種無聲的默契，兩人一路的話都不多。可能是還沒從昨夜互訴的真切種緩過勁兒來，話，此刻手拉得卻。

老舊電梯上升的速度明明不快，但桑暮卻覺得也就片秒的時間，就已經被拉著進了屋。

進了邢舟的屋。

門關上，換鞋，往裏走了兩步。

邢舟停下步子。

心跳得極快，也不知道是誰的。

下一秒，他暴地吻上來，托著桑暮的腦袋，彎腰低頭。

後背隔著手掌抵在牆上，桑暮的脖子仰得發酸。

而後，邢舟托抱起桑暮的，讓的雙勾在自己腰間。結實的腹部抵著，用力掠奪口中的呼吸，按著不讓後退。

兩人纏吻著，逐漸意。邢舟邁開步子，邊吻桑暮，邊抱著往房間走。

原本桑暮上用來防曬的薄襯掉在地上，包也落，一路狼藉到門邊。

大中午的線亮的刺眼，邢舟關門走到窗邊，單手拉上窗簾。遮極好的料子讓房間瞬間暗下來，他甚至還注意到把空調開了。

接著，邢舟把桑暮到床上。

吻從再到臉頰，耳後，脖子，舌尖一陣刺麻。的痕跡印證他們的親，屋聲響漸重，手指纏又松開，來回反複。

桑暮仰起脖子，無聲地攥床單。

上穿著白小吊帶和牛仔短，暴在外的皮到空氣的涼意，又被邢舟的上來，冷熱替，起了層細細的皮疙瘩。

陌生的覺橫沖直撞，桑暮嗓眼幹，又有什麽要溢出來，拼命制。

骨的位置染上潤，吊帶被咬住，桑暮睜開眼睛，對上邢舟如野般的視線。

盡管窗簾的遮好，但在桑暮看，屋還是太亮堂。

“邢舟…”桑暮推他的膛，妄圖分開點距離，“現在還是大白天…”

也不知道邢舟是沒聽進去，還是故意裝傻，他拉下桑暮的手，吻了吻的手腕，“一會兒天就黑了。”

小吊帶的布料，邢舟一掌就能全部攏住。料子倒是，但是不經。團更是一小塊兒，被魯地丟在床頭。

空調的溫度低，涼地纏著人。

錯的意識裏，兩堆白皚皚的雪上有兩片梅花。了很久的外來者撲上去，盡數埋吞下，想要解了嚨的燥意。

還是出了汗，汗滴順著下滴落。

水珠從雪堆上滾下來，像是要化了。

桑暮摳著邢舟的背，指甲按出幾個小月牙。腳跟抵著床，無助，平展變得褶皺。

糙的手掌著，一點也不安分。

著糲的指節，桑暮低低哭出來，又被邢舟耐心地吻去眼淚。

他著桑暮耳邊，克制的嗓音沾染.，“還有無名指。”

良久，邢舟抱住桑暮抖的，讓摟上自己的脖子，俯下去吻。

眼尾的淚珠滾出來，桑暮咬了邢舟的肩膀。他其實并不野蠻，照顧著桑暮的，走走停停半天，也沒到終點。

不過這種僵持的狀態沒持續多久。

桑暮哭出聲來的時候，邢舟還在吻，“怎樣舒服，這樣？”

被他直白的話問得了臉，桑暮沒吭聲，陌生的浪讓神經飄忽，咬他咬得更狠。

沒說話，不過邢舟懂了。

邢舟抱著的彎，聲音沉啞，“我重一點了。”

事實證明，通真的很重要。桑暮接下來的無數次沉浮，都來源于最初沒回答的那句話。

上漉漉的，也是不知道是眼淚還是誰的汗。

艱的痛楚過後，一發不可收拾。

膝窩搭著肩膀，小無力地著他的肩後。

桑暮被抱起來，坐在邢舟上。用力地接吻，齒因為作磕磕。

腰收攏，往回按。

“寶貝，睜開眼看我。”邢舟深著氣，手臂繞過桑暮的背部，從胳膊下穿到前面握住。

桑暮擡起眼，有點失焦的目對上邢舟燙人的視線。

偏開臉，又被邢舟強勢地扭回來。

良久，桑暮趴在床上，整個人進被子裏，背對著邢舟。可不多時，邢舟又靠過來摟住，開被子，進去。

“邢舟你——”桑暮推住他的骨，但沒什麽作用。

邢舟吻耳後，低語道：“再來一次。”

像是被帶進了一場綿的雨季，桑暮不過氣來，從頭到腳都潤，每個孔都在被堵上，做了場迤邐迷幻的夢。

可這夢來了不止一次，邢舟的鬼話信不得。

邢舟抱著桑暮，汗如雨下，“寶貝，你能弄死老子。”

眼看著窗外的太漸漸西沉，夢一場又一場。短暫的安穩淺眠過後，又迎來新一的翻滾。桑暮不想說話，也不知是舒服的還是累的。

腦子暈暈乎乎，渾熱。

最後，邢舟趴在上，手臂撐在床側，吻了吻的臉頰，聲音啞得不像話，“暮暮，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