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達，馮詩妤就格外聽裴衍琛的話，他說什麼是什麼，襯衫扣子扣到最頂端，脖子以下一寸皮都不出來，墊著腳繞過地板上一堆破爛，坐到沙發上。

裴衍琛蹲下，將揮到地上的東西一樣一樣歸置整齊，書本都放回書桌擺好，剩下一些摔碎的，他去浴室拿掃把簸箕收拾干凈。

原本阿姨來弄就好，但是裴衍琛沒有，他選擇親自善后。

每一次馮詩妤發脾氣，都是他理后續，親力親為。

馮詩妤在沙發扶手趴著，一瞬不瞬看著裴衍琛。

他穿一件休閑白襯，袖子上卷挽到小臂，擺扎進黑里，暖燈些許模糊他側臉廓，氣質清雋出塵。

明明勸說好自己，還是不太甘心。

“裴衍琛。”沒再他哥哥，語氣輕緩又鄭重：“我會長大的。”

所以拜托你耐心等等我。

裴衍琛握著掃把的手不聲一頓，沒給任何回應。

……

這晚過后，馮詩妤和裴衍琛再見面，如常相，所有事就好似從未發生過一般。

裴衍琛答應馮詩妤不會談，就真的沒有談，同時，也刻意拉開與的距離。

馮父馮母待他很好，無異于親生父母，對他未來規劃也分外上心，早在他高中時，就問過他大學有沒有出國讀書的念頭。

當時馮詩妤才上小學，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聽見“裴衍琛”、“出國”這五個字，整個人都懵掉，難得不行，那時也不懂什麼前程不前程，只知道不能再天天見到裴衍琛，哭著求裴衍琛別走，甚至還威脅說他要敢走就死自己。

吃飯挑食，這也不吃那也不吃，但只要裴衍琛給夾，無論多不喜歡，都會乖乖吃下去。

一家人被弄得哭笑不得，裴衍琛說他不走，好一番好聲好氣才把哄好。

結果等到他大三這年，他申請了國外一所大學的換生，并且準備留在那里讀研。

當初他因為馮詩妤而留下，幾年后又因為而離開。

馮詩妤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任妄為，阻攔他擁有更好的前途，那不是的本意，由衷希他好，哪怕代價是跟他相隔千里。

他走那天，馮詩妤和父母一起去機場送他。

臨別擁抱，馮詩妤側臉在他心口，聲音低到只有彼此能聽清：“裴衍琛。”

他上是好聞的木質香，貪婪地嗅著：“我還沒放下你，你就別想甩掉我。”

“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無法收場的事。”語氣風輕云淡：“你了解我的，我沒有看上去那麼乖。”

話音落下，馮詩妤覺到自己靠著的膛有一下起伏明顯，適時放開他，角揚起恰到好的弧度：“有空我去找你玩。”

沖他揮手，講給父母聽：“哥哥再見。”

……

第一次去找他，是高二國慶假期。

七天假，騙父母說和同學去旅游，然后一張機票趕到倫敦。

有裴衍琛公寓地址，去的路上還買了一個蛋糕，慶祝和他時隔一個月再見面。

不巧的是，來之前沒有提前打招呼，裴衍琛和同學一起去聚會，沒在公寓。

馮詩妤也不想打擾他，就坐在他公寓門口等，當然不排除到他回來時，想賣賣慘博他心疼愧疚的因素。

從傍晚等到深夜，耐心出奇的好。

果不其然，裴衍琛凌晨一點多回到公寓，看見蜷在臺階上的，皺起眉斥責怎麼沒給自己打電話。

馮詩妤最會趁火打劫，借此機會，功親了他一口。

奔赴千里討來一個吻，覺得超值。

裴衍琛讓下次別再來，太遠，一個小姑娘不安全，馮詩妤說那你下次回去找我，裴衍琛不吱聲，馮詩妤就也不聽他的，計劃下次元旦假期再來。

沉默許久，裴衍琛終于松口說寒假他會回去。

每次爭執，裴衍琛總是會對妥協。

有喜歡的人陪著，時間過得格外快，假期結束前一天，馮詩妤飛回國，臨走前，又和裴衍琛拉鉤，確定他寒假回國，讓他買周日的航班，到時候好方便去機場接機。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馮詩妤每天晚上都會算好時差給裴衍琛打電話，聊上十分鐘到半個小時，每次一到假期，馮詩妤就催著裴衍琛回來。

有時候還選個離京北遠的城市旅個游，像是一樣。

雖然這一切都是馮詩妤強求來的，但也是裴衍琛縱容之下的結果。

本來是想著溫水煮青蛙，但是時間一久，馮詩妤漸漸不滿足于此，想要更進一步。

對于的喜歡裴衍琛依舊不回應，不過能肯定的是，裴衍琛并不是對沒有覺，他應該是喜歡的，卻又在顧慮著什麼，所以躊躇不前。

如果他不喜歡，馮詩妤或許還會有耐心繼續努力，但是他喜歡，就只想立刻跟他在一起。

高三畢業后，有一個相當長的暑假，裴衍琛在國外被事絆住腳，忙到恨不得天天通宵，回不來，和的聯系也大幅度減。

兩人的關系進瓶頸期。

這次沒再去找裴衍琛，現在需要的不再是去裴衍琛面前刷存在，短空間距離，需要裴衍琛主向走。

他們之間有一百步距離，能走九十九步，但是最后關鍵一步，在裴衍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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