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喝完這酒,第二天不是還后悔地捶首頓足,揚言要把酒柜砸了,才幾日,這麼快就不長教訓。
清醒后還得怪他。
傅聿幽深的黑眸離很近,盛瀟兒失神地盯著,覺自己好似要被吸進去一般,天地都在旋轉。
眉心輕擰,眩暈地合起雙眼。
瞧見這副模樣,傅聿再想說什麼也只能咽下。
將的手帶到他的頸后,讓摟穩,抱穿過庭院,走回燈火通明的主建筑。
梅花暗香在夜里浮,一陣風吹來,盛瀟兒的燠熱消了一些,復又睜開眼睛。
“唔,傅聿……”
“很難?”
傅聿垂眸看。
“頭好暈……怎麼有兩個傅聿?”
盛瀟兒甩了甩頭,走中,傅聿的臉忽遠忽近,變幻出時而重疊、時而分離的兩層虛影。
看得眼花,抬手捧住傅聿的臉頰,想要固定住。
還是很花。
目不轉睛地瞧了好幾秒,不滿地撅:“傅聿,你是不是、在酒里給我下野生菌了。”
“……”
還不錯,還記得自己喝了酒。
埋怨的話才落下,接著就自顧自地笑了。
“這麼好看的老公,我有兩個。”
清澈亮的水眸倏地近,離傅聿不到兩公分距離,呼吸纏,睫近得幾乎能相,盛瀟兒眼睛睜得又圓又大。
“傅聿,你的眼里有我耶……”
回到主臥,傅聿將盛瀟兒擱上床,雙臂撐在的兩側,居高臨下,好整以暇地著。
“只有眼里有嗎?”
“嗯?”
“心里沒有嗎?”
盛瀟兒被他問迷糊了,奇怪地瞅著他:“你……你心里有沒有,我怎會知道?”
“你不是心外科醫生?如此簡單的基本常識,你不知道?”
他心里有,是基本常識。
溫熱的指腹輕刮著盛瀟兒的臉頰,的早已習慣他的,雖仍蹙著眉一臉不解,僅憑借本能,也以細致頰側回應地磨蹭他的掌心,乖得像只撒的貓。
“澆澆,你不知道嗎?”傅聿再問。
聽見他執著的聲音,盛瀟兒懶懶散散地掀起眼睫,迷離地瞧著咫尺之近的英俊臉龐。
驀地,嫣然一笑。
“要看看才知道。”
說罷,吃力地弓起腰,手去傅聿的服。
就算備酒時真藏了什麼不干凈的心思,看見醉得東倒西歪的樣子,傅聿也強行打消了念頭。
抱回房只為了讓好好睡覺,可如今,隨著雜無章地撥,掌心在他服底下游來游去,傅聿的呼吸也漸漸變得凌。
“安分些。”他按住的手。
盛瀟兒直接一把揮開。
在理智潰堤之前,傅聿不由得深思。
“……醒了是不是又得怨我?”
盛瀟兒不吭聲,專注于的作。
傅聿穿的是套頭,盛瀟兒只靠自己努力,只把服起半截,本無法全部下,沒一會兒,便累得氣吁吁。
“什麼心啊,藏這麼深,不看了。”
盛瀟兒說停就停,電量耗盡地倒回床上,順手還幫自己蓋上了被子。
火苗才剛點燃,就被強制吹熄。
傅聿渾繃,看著盛瀟兒陷睡的側臉,半晌,無奈地一嘆。
怎麼說,也許是對的行徑太悉了?
他總覺得自己也不算太意外。
認命地起,先進浴室將滿腦海的念沖刷干凈,出來時,傅聿手里拿了一條熱巾,簡單地幫盛瀟兒拭后,為換上舒適的睡。
被窩里的人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傅聿安靜地看了良久,最終,在的額心烙下一吻。
“睡吧,小祖宗。”
——
一場不期而至的春雨,將岸城帶江南詩畫中的春天。
盛瀟兒的工作逐漸步正軌,以往總埋怨傅聿工作忙,不出時間陪,如今形調轉,好幾次傅聿忙到深夜,回到家中,盛瀟兒還沒下班。
好不容易這個周末可以歇歇,盛瀟兒本打算哪怕天王老子來了也要睡到自然醒,結果才九點出頭,就被一通來電吵醒。
眼睛睜開一條,不想接的,瞥見屏幕上顯示的稱呼,難忍地翻來覆去幾下,終究按下了接聽鍵。
“喂,老師,早啊……”
找的不是天王老子,是“老子”。
聽出盛瀟兒的鼻音,不難推測出剛醒的狀態,林鶴息立馬就嚴肅地訓道:“還早?現在幾點了?睡這麼晚,錯過了早餐,飲食作息不規律……”
盛瀟兒直接打斷:“我昨晚通宵值班。”
——其實并不是。
林鶴息都不知道,騙他騙得多了,盛瀟兒本就不充沛的負罪都快被消耗沒了。
勝在好用,林鶴息果然就不嘮叨了。
“算了,你睡吧,我晚點再打給你。”
說完,不等盛瀟兒阻止,林鶴息就爽快地掛了電話。
盛瀟兒:“???”
他的意思是,遲點還要再一次吵醒?
盛瀟兒崩潰地從床上坐起,抓了抓散的長發,二話不說就給林鶴息撥回去。
“老師,有話就說,別我求你。”
“你不是要睡?”
“我的小乖乖,我是二十五,不是九十五,睡個懶覺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嗎?”
盛瀟兒耐住子:“您有什麼吩咐,說吧,說完我還能接著睡。”
林鶴息上訓歸訓,聽到盛瀟兒的語氣似乎真的很疲勞,心底終究不忍,組織好語言,長話短說。
“今晚我約了幾位同行聚餐,松苑688房,你也參加,有些人我想你見一見。”
父母子,則為之計深遠。林鶴息對盛瀟兒也是同樣心態。
前段日子自我放逐,他好勸歹勸也拉不回,便隨去了,如今既已回到醫學界,有的關系還是需要走。
林鶴息的想法,盛瀟兒大概能猜到,手指繞著發尾,懶懶散散地開口:“哪位大牛,還值得您老人家特地組局。”
林鶴息本就已是業的頂尖權威,放眼全國,能被他高看的人可不多。
“畢淑華。”林鶴息吐出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