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明眸掠過一抹冷意,盛瀟兒心復雜地看著喬非:“你明知道這些,你還和周庭闕來?”
“但凡我能控制得住……”
這世上,多得是不由己的事。
喬非苦笑:“所以我才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不管是沈竹齡這邊,還是周庭闕那邊,但凡走了一點風聲,都不曉得還得鬧出多大風波。
“齡姨還一個勁兒勸我留下孩子,那是因為不知道這是誰的種,如果知道,就不會是這種想法了。”
周庭闕是傅家不可說的忌。
當年的事發生后,沈竹齡無時不刻都在后悔他們夫婦的引狼室。
好不容易這些年一切都被淡化,回到正軌,不想再生出事端。
“反正他也不我,他只想利用我報復傅家,孩子只是玩了的意外,就這樣吧,水緣,好聚好散,也沒什麼。”
說出這句話時,喬非眼里的落寞真實存在。
所有人都不曾發覺,包括周庭闕本人也不曾發覺,遠在他叛出復山之前,在還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很喜歡這位小叔叔。
多年后去國外留學,選了他所在的國度。
一重逢,即刻就淪陷。
沒指過兩人會有結果。
只是想嘗嘗,嘗嘗多年來不斷在夢里出現的人,占據了整個青春期疼痛的男人,會是什麼味道。
盛瀟兒再想說什麼,看到喬非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也說不出來了。
又是一個丟了心的人。
最終,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問:“你大哥知道周庭闕是孩子的父親?”
喬非頓了頓:“他應該查到了,那段時間,和我接的只有小叔叔,只有小叔叔的時間對得上,但是大哥沒來問過我。”
喬非僥幸:“還好他沒來問我,不然,我都不曉得該怎麼回答,萬一傳到齡姨耳里,齡姨氣出個病來什麼的,我就很該死了。”
心里的疑逐漸解開,盛瀟兒細聲喃喃:“所以,他也才不和我說。”
這里面牽扯了太多傅家的舊事。
傅聿也不一定是有意瞞,可能純粹是想到周庭闕這個人都生理厭惡,連提都不想提。
他當時還那麼小,就要被迫面對這些。
他肩上的擔子,得有多重?
難怪胃一直養不好。
心尖揪出了一疼,盛瀟兒拿出手機,劃開微信。
數不清今天的第幾次,給他發信息。
【哥哥,抱抱。】
【(擁抱emoji)(擁抱emoji)】
【狗頭。】
【乖,姐姐疼你哦。】
以為他不會理,誰料,一分鐘后,他居然給回復了。
【忙。】
可以的。
跳樓大甩賣,而他今天總共就只給回復了倆字,一個“嗯”,一個“忙”,很好很可以。
昔日獨面群狼的苦年,如今已長輕松屠龍的大魔王,不需要姍姍來遲的弱小疼惜。
盛瀟兒的心不那麼酸了,抬頭直視喬非,剛好撞見喬非在瞄的手機屏幕,也不暗自神傷了,角抿著賊兮兮的笑容。
“心疼我大哥,想哄我大哥啊?”
“……”
“話說,大嫂,我送你的結婚禮你用上了嗎?合穿不,我大哥滿意不?”
“???”
盛瀟兒忽然就有了靈,仍是不敢確定:“什麼結婚禮?”
“一箱趣啊,你沒收到?”
“……”
清歡于關鍵時刻回到,巧聽到了話尾,眉稍一抬,覷向喬非的眼神倏地就變了,充滿了興趣。
是臭味相……不,是趣味相投的同類?
盛瀟兒只差沒跳起來,指著喬非的鼻子:“原來是你!”
找到元兇了!
清歡點頭:“是你啊妹妹,不早說,我還差點幫你背了鍋。”
剛才們談的容清歡直覺自己不方便聽,識趣離了場,然而此刻這話題,就涉及到了的專業領域。
可太方便了。
缺不行。
“你送我那種東西干嘛!”盛瀟兒瞪著喬非,拍桌子。
“就是,我閨會需要那種東西?”
笑笑地拉開椅子,自落座,清歡聽上去似乎在幫盛瀟兒,眼睛里的壞笑卻忠實地把出賣了。
喬非無辜地眨眼:“那當然是為了我大嫂的~福~生活著想啊,畢竟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我哥邊出現過雌,我一度懷疑他冷淡,看文件都能高。”
“哦,是這樣嗎。”清歡意味深長地瞟盛瀟兒一眼,“寶,你現說法一下?給純妹妹一點火辣辣的震撼?”
“……”
清歡就算了。
現在還來一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喬非。
盛瀟兒覺得的友環境實在是險惡。
的閨眼可見地自閉了,清歡笑了笑,買來的茶先遞一杯給喬非,給盛瀟兒的那杯地好了吸管,再推過去。
喬非舉起杯子看了標簽,很是訝異,問清歡:“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芝芝莓莓甜多云頂?”
清歡:“我不知道啊,我按我喜歡的買啊,原來你也這麼有品味?”
“咦惹?”
兩人對上視線,一拍即合。
盛瀟兒分明從中看到了惺惺相惜、相識恨晚的訊號。
喬非“噸”地猛吸一口茶,目從盛瀟兒臉頰掠過,覺得盛瀟兒這張像又像無語,有話想說又不想說的漂亮臉蛋,委實有趣得很。
立刻就理解了清歡為什麼逗。
想起剛才看到的盛瀟兒發給傅聿的聊天容,喬非眼底閃過促狹,故作慨地唏噓。
“其實,傅家對我很好,我心目中也一直把聿哥當親大哥的,要不,以后我也喊他哥哥吧,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呢。”
雖然從沒這樣過。
盛瀟兒的眼風馬上就來:“不行。”
哥可以,大哥也行。
就是哥哥不行。
喬非嘗到了甜頭,叛逆地:“我就,哥哥,哥哥,聿哥哥。”
“……我咬你哦!”
如果還看不出喬非是在故意刺激,盛瀟兒就白擔了個高智才的虛名。
但確實不樂意。
表達對他的獨占,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呼吸一般自然的事。
喬非“呵”了一聲,攤手:“咬我干啥,你留著去咬我哥的大吧!”
清歡雖然也調戲盛瀟兒,但顧念臉皮薄,都是從旁借力,喻為主,懟得如此明晃晃的臟,也還沒試過。
盛瀟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清歡看得有些樂了,拍了拍盛瀟兒的肩膀,嚴肅地一點頭:“告訴,咬就咬,不能輸。”
盛瀟兒:“……你們一伙的?”
連親閨都不放過,盛瀟兒郁悶了,看著清歡:“你就別瞎摻和了,紙上談兵,這些話題,對純潔的你來說還是太早了。”
喬非都懷過孕了,自然不會沒經驗。
盛瀟兒就更不必說了。
清歡深思地看了一會兒天花板,也很深:“我居然是我們三個人里面最清純的,我也很意外。”
這像話嗎?
不能忍。
清歡毅然決定:“今晚我就去把岑冬青辦了,姐妹們,等我開箱視頻!”
盛瀟兒:“這種視頻,你還是留著自己一個人慢慢看吧。”
“嘖嘖,姐妹一場,怎麼這麼見外……”
“等一下。”喬非捕捉到關鍵信息,愕然地看向清歡,“你和我冬青哥什麼關系?”
莫非?
清歡矜持地一點頭,對喬非客客氣氣地微笑:“就是你想的那種關系,你大可以想得臟一點,我和我閨不一樣,要臉。”
喬非啞然了。
半晌。
“OK,那我也欠你一箱趣小。”
清歡不假思索,坦然接:“買吧姐妹,快買,我大C杯,你可以買那種穿起來有E的效果的麼?畢竟,我確實懷疑你冬青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