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一只手眼淚,另一只手出去,小心翼翼地揪住了他的角。
林有期稍微向后偏了下頭,但僅僅是看了一眼,沒有說讓松開的話。
陸染就像只小尾似的,攥著他的角跟在他的屁后面。
直到要上車才不舍地松開手。
在送回家的路上,林有期接到了江闊的電話。
江闊的聲音比林有期清朗些,但總著冷,他問:“找到了嗎?”
戴著無線耳機的林有期應:“嗯,接到了。”
江闊也跟著松了口氣,“那就行。”
而后又問:“明天季韻生日,你真不來?”
“剛跟我說你有約了來不,別是你家這小丫頭吧?”
林有期糾正:“不是‘我家’。”
江闊好笑,不跟他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只是道:“那看來是了。”
“嗯。”林有期沒否認。
兩個人都沉默了須臾,江闊不死心地提議:“你帶一起過來呢?”
林有期拒絕:“不行。”
江闊:“……”
他最終嘆了口氣,“那行吧。”
掛掉電話后,江闊扭臉看向坐在他對面已經放下筷子不再吃東西的季韻,冷淡的嗓音染了一不易察覺的溫:“都聽到了?”
季韻沉了沉氣,有些不高興。
雖然江闊沒有刻意開揚聲,但包廂里這麼安靜,當然都聽到了。
而且聽的一清二楚。
和他有約的人不是相親對象。
聽江闊說,這個姑娘現在就住在林有期的家里。
季韻端起酒杯來,抿了口紅酒,邊扯出一無奈的淡笑。
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在意,語氣沒什麼所謂地說:“不來就不來吧,大家以后終究會漸漸走散的。”
江闊的眼睫微垂,深眸烏黑,一眨不眨地看著。
“這麼多年,也夠了吧?”他低聲問。
像在問,也似乎在說自己。
季韻端著酒杯,輕笑,沒說話。
“你為什麼喜歡老七?”江闊直截了當地問。
季韻臉上的笑意凝滯了瞬,隨即漸漸地褪去。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喜歡林有期。
只有林有期從未在意。
片晌,安靜得落針可聞的包廂響起一道輕飄的話語。
“還記得高中時期出游那次嗎?我崴了腳滾落到坡下,磕破頭意識昏迷。”
“是他找到了我,把校服外套給了我,一路背著我出了那片林子。”
“在路上還一直喊我的名字,讓我不要睡。”
江闊眼神復雜地著季韻,“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是他?”
季韻說:“我醒過來時,只有他沒有校服外套。”
“這很容易猜到吧?”
江闊沒再作聲。
他端起酒杯,將里面淺琥珀的酒水一飲而盡。
而后起,要離開包廂。
在男人將手握住門把手拉開門的那一刻,他收每一手指,用力到修長的指節都泛白。
江闊抬腳走出去前,還是將哽在嚨的話說了出來:“那是我,季韻。”
給你外套背你出來一直喚你的人,是我。
“真不公平。”江闊低喃完就邁步離開了包廂。
.
通話結束后沒多久,林有期就把陸染送到了樓下。
一路都乖乖地不敢造次半分的陸染等車停好就立刻解開了安全帶跳下車。
林有期也推門下來,從后備箱拎下的行李箱遞給。
“上去吧。”男人的聲音不半分緒。
陸染聽話地拉著行李箱轉,剛要邁腳,又停下來,扭臉看向林有期,語調輕揚著喊他:“林有期!”
林有期沒說話,只垂眼盯著看。
眼神似乎在問“怎麼了”。
陸染剛要開口,的肚子就率先抗議起來。
“咕咕咕”的聲音格外響亮。
陸染登時窘迫地僵在原地。
立刻把一只手摁在了肚子上。
仿佛這樣肚子就不會了似的。
可結果是,的肚子還在不知疲倦地“咕咕咕”著。
急之下,慌又急促地對他丟下一句晚安就拖著行李箱快步進了樓里。
完全沒有給林有期說話的機會。
陸染上了電梯后就懊惱地捂住了臉。
好囧好囧好囧啊啊啊啊!
肚子干嘛要這個時候咕咕!
窘迫死了嗚嗚嗚嗚!
他會不會笑?
他肯定在笑吧?
陸染垂頭喪氣地進了家里,把行李箱丟在一邊,人癱進沙發,開始懷疑人生。
自從遇見林有期后,每次都狀況百出。
沒有最尷尬,只有更尷尬。
陸染抱著抱枕倒在沙發里,把整張臉埋進抱枕中。
肚子又開始。
陸染隔著服拍了自己的扁平的小肚皮一下,悶聲悶氣地說:“別啦!都怪你不爭氣!”
正自說自話地發泄著,門鈴突然響起。
陸染瞬間坐起來,向門口的方向。
旋即就聽到一聲低沉磁的嗓音:“陸染?”
是林有期!
陸染立刻起奔向門口。
到了門前又突然沒勇氣開門見他。
陸染的額頭抵著冰涼的門板,癟著小聲問:“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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