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還說什麼沒嫌棄過楊雪意，這不嫌棄的都嚇跑了？

不是急著改論文嗎？怎麼論文都不改就跑了？自己就有那麼嚇人嗎？

不過好的，省得楊雪意還犯賤的心猿意馬。

對著重新空的房間，有些釋然，然而心頭又像還著千斤的巨石，那種沉悶的覺并沒有消失，像是海嘯過后的城鎮，被夷為平地滿目瘡痍，什麼都不剩，空氣里都是廢墟的味道。

應昀一走，楊雪意也懶得再虛張聲勢，緒低落消沉，踢掉了細高跟，喝了剩下的半瓶啤酒，泄氣地往床上一躺，然后掀過被子，整個人像蠶蛹一樣鉆了進去。

走就走。

應昀最好有多遠走多遠。

但說不傷心是假的。

應昀從來就不喜歡自己，所以也從來不會往好想楊雪意。

胡地抹了抹眼淚。都是自己犯賤要喜歡應昀。

是自己的錯。

好在酒確實會帶給人短暫的麻痹，楊雪意沒到醉的程度，頭腦仍舊清明，只是思維變得遲緩，像是隔著一層紗，傷委屈和難過變得不再那麼激烈，而是帶了點朦朧和恍惚。

大概前幾天失眠的太厲害了，被窩里又實在溫暖，迷迷糊糊的，楊雪意竟然有了些模糊的睡意。

就在快要睡著之際，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來不及反應，楊雪意的房門被人大力推開，來人風塵仆仆到帶進了客廳里的冷空氣。

楊雪意還有些茫然，下一秒，的被子被人掀開。

應昀像是剛出門買了什麼東西，手里拎著一個袋子，楊雪意見他冷著臉把袋子扔在一邊，然后把楊雪意從被窩里不容分說地撈了出來。

楊雪意沒開燈，借著窗簾隙里的窗外夜，看到了應昀的側臉，他的表肅殺，在月下像個真正的活閻王。

“楊雪意，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是一定要找人上床？”

明明楊雪意什麼也沒做，應昀像說出“上床”這兩個字就是被玷污了一樣，應昀臉冷峻：“不能改了是嗎？”

怎麼了？下最后通牒嗎？自己沒改主意難道要打自己嗎？

“不能改。”楊雪意死鴨子，“你別煩我了。我改不了，這輩子也不會改了，沒救了。”

道：“我剛休息一下，現在我就走，去酒吧找個合適的男人。”

既然應昀回來了，那楊雪意走！

去小區附近的公園里轉一圈，半夜再回來，反正不想看到應昀！

只是楊雪意剛要爬起來，就被應昀一把推回了床上。

他啞著嗓子：“別去找了。”

他這是管人管上癮了？“自甘墮落”都違法？

楊雪意氣得眼睛都紅了，想狠狠地罵應昀。

只是不等楊雪意開口，應昀眼神幽幽地看著楊雪意，先一步開了口——

“你就這麼想嘗試這種事嗎？”

應昀總是這樣，永遠游刃有余，永遠高高在上，永遠冷靜自持，連問這種話的樣子，也帶了冷峻，完全讓人覺不到溫度，像個實驗室里的科研人員，只冷冰冰地詢問楊雪意這個實驗，忠實記錄的數據。

所以他問這個問題心里在想什麼？

鄙夷楊雪意嗎？

一個生，竟然主提出想找男的上床。

傷風敗俗還是放無恥？

但有需求本就不是什麼可恥的事，對自己的有主權，是的主，而不只是男的客，憑什麼仿佛無無求永遠被等待男生的挑選才清純？

楊雪意其實對這種事沒什麼強烈想法，但是正常的年，就算有這種需求，不也是正常的嗎？憑什麼該到審判？

心里糅雜著生氣不甘和沖，楊雪意瞪著應昀：“對，我想做，就是想，不可以嗎？生不可以有這種需求嗎？”

應昀像是沒想到楊雪意這麼激，他頓了頓，既然偏過了臉：“我沒說不可以。”

“但你不能找陌生人。”

楊雪意快氣笑了：“不找陌生人那找誰？你這種要求不就是讓我什麼也做不了嗎？！”

始作俑者扔下無理的要求，沒再理睬后的楊雪意，只徑自轉，開始從他拎回來的袋子里拿什麼東西。

下一秒，一個小方盒被扔到了楊雪意面前。

“我幫你。”

應昀的聲音冷淡又喑啞，面嚴峻沉靜到讓楊雪意害怕，仿佛“我幫你”是聽錯的幻覺，應昀真正說的該是“我弄死你”……

“什麼？”這下換楊雪意茫然和慌了，“你不是氣得摔門走了嗎？”

應昀的聲音得很低：“是你說一定要試。”

“我沒摔門走，你買的那個尺寸不對，我只是去重新買了。”

他盯著楊雪意的眼睛：“既然你這麼想做，我和你做。”

……

在巨大的震驚里，楊雪意都變得有些麻木和遲緩，低頭，終于看清面前小盒子上的圖案，橙黃的背景里，畫著一只紅的帶點狀圖案的邪惡蘑菇，上面是一行顯眼的白商品名：杜蕾斯凸點螺紋，pleasure max，12只裝。

黑暗里，應昀的聲音帶了一種平靜的瘋——

“款式是按照你喜好買的。”

第35章

應昀的每個字單獨楊雪意都懂, 但連在一起就不懂了。

猶如宇宙中超新星的發，史無前例的劇烈炸在楊雪意的腦海里發生，像是把一切摧毀，楊雪意的眼前閃過白, 腦子里空空如也, 像遭遇一場襲擊, 什麼都不剩。

巨大的變故讓的睡意猝然而逝, 下意識地微微瞪大眼睛, 不可置信地盯著應昀，想問他是不是瘋了。

然而應昀的樣子鎮定到讓楊雪意害怕。

他把窗簾的隙全部拉上，按亮了楊雪意床頭的小夜燈。

應昀沒有做出過激的行為, 只是出手, 了下楊雪意的臉頰, 過楊雪意的眼角, 以指腹為船, 仿佛輕輕地駛過楊雪意的眼尾。

“怎麼還哭了。”

“沒想到你這麼想做。但也不用哭吧。”應昀的手過楊雪意的耳垂, 引得一陣麻，渾像卸力一樣綿無力。

楊雪意可能是喝多了, 總覺得應昀低沉的聲音里帶了點勾人, 變得失真, 湊得又這麼近，合著指腹的覺，讓楊雪意耳朵發燙。

應昀高大, 背著，神晦暗不明。

“楊雪意，別哭了，我答應你了。”

答應什麼？

今晚的一切猶如過山車, 楊雪意還沒能從過分激烈的跌宕起伏中消化平靜下來，腦袋發暈。

下一秒，意識到了應昀的意思——

“我和你做就是了。”

他竟然還細致地解釋給楊雪意聽——他答應和上床了。

曖昧的燈下，應昀的臉上是無辜的表，像個被迫牽連進楊雪意故事的路人。

濃系的長相，眉目深刻，五立，鼻梁高而，眼神總是冷傲，帶了點不關心人類的漫不經心，總是有高高在上的什麼都不在乎的氣質。

楊雪意最討厭應昀的時候，都沒法挑出他長相上的刺。

更別說對他有非分之想的現在。

大概是沒遇到過楊雪意這種提出非分要求的野路子，才讓應昀騎虎難下，出于對楊雪意媽媽的恩心切，于是無法拒絕，只能著頭皮應下這份“工作”。

他答應了，一諾千金，于是他是真的打算和做。

應昀的語氣說的像是做義工一樣天經地義，楊雪意甚至下意識都想回一句“謝謝”，可轉念一想，有什麼好謝的？

可目前的窘境確實都是楊雪意放縱自己的報復心和任造的，張了張，有點尷尬地試圖找出解釋的切點。

“應昀，我沒……”

只是應昀本沒給楊雪意解釋的機會。

楊雪意的話還沒講完，應昀已經欺上前。

他的手從楊雪意的眼尾一路向下，變輕輕托住楊雪意下的姿勢。

他的目從楊雪意上蜻蜓點水的掠過，聲音低沉：“我會說話算數。”

大可不必！

楊雪意瞪大眼睛，心里像過載的機一樣警報瘋狂轟鳴。

然而應昀像個勤的修理工人，不等診斷機到底是什麼部位出了什麼病，這位敬業的勞模已經直接上手修理。

楊雪意什麼都來不及，他已經直接吻了上來，徹底了堵住了楊雪意的，吞咽下了楊雪意的所有解釋和澄清。

楊雪意瞳孔，試圖說話，卻就這樣失去最佳機會，應昀已然含住的。他比楊雪意想的還行飛速，吻得深又放肆。

被迫上崗或許總是不及心甘愿，應昀親自己親那麼快，恐怕是想著早點開始，才好早點結束，他不是還有論文沒修？

但不可否認，他是個做什麼事都很認真的人，即便迫于無奈，此刻也全然投，吻得楊雪意丟盔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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