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很久的書，都不滿意，寫了扔，扔了寫，趕在你生日前才寫好最終版，夾在書里，想要給你。”

說到這里，像是生怕楊雪意誤會一樣，應昀很快補充道：“當然，現在我也很喜歡你，不管是怎樣的你，我都喜歡。”

楊雪意瞪大了眼睛，覺自己像是錯過了一個億，當即指責應昀：“那你怎麼都沒給我！”

“白天你和楊阿姨出去了，我沒見到你，等晚上，我其實去保姆房找你了。”

應昀沒再說下去，只抿安靜地看向楊雪意。

楊雪意本來想繼續罵應昀，努力回想自己十五歲生日的夜晚，然后突然頓住了。

等看向應昀的眼睛，看清他眼睛里晦的緒，楊雪意什麼都明白了。

“你是不是聽到了？”

“嗯。”

非洲的夜晚空闊又廣袤，即便室，楊雪意也能聽到屋外的蟲鳴，篝火晚會似乎還沒結束，約傳來有人唱歌的聲音，而屋，楊雪意拉著應昀的手，十分罕見的沉默了。

片刻后，應昀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我不知道原來你對我的熱是裝的，其實那麼討厭我。所以我沒有送出去禮和書。”

“聽到你這麼討厭我，所以我沒再找你跳那支舞，不想在你臉上看到討厭我的蛛馬跡，所以找了個理由，像是過河拆橋一樣中斷了和你的練舞，只因為這樣讓我顯得是我先拒絕你的，好像更有自尊一點。”

“我十八歲的時候很愚蠢，意識不到自尊比起你來說本不算什麼，所以可悲又可笑地抱著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以至于沒有力氣再去做別的了。”

應昀的聲音淡淡的，像是已經沒什麼緒起伏，然而十八歲的他終究是以什麼樣的心聽到楊雪意那些負氣話的？

“楊雪意，這就是我的初了。”

“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也是因為這樣，從來不敢想你會喜歡我。”

……

楊雪意很后悔。

但此時此刻，咬著自己的，回想起十五歲那年的夜晚，卻覺察到一種后知后覺酸脹難忍的悔恨。

當年帶著緒發泄隨口說出的話，原來應昀都聽到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有一點討厭你，但其實也有喜歡的。你那時候是差的，但也沒那麼差。”

楊雪意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時候你太高傲了，覺像是用鼻孔看人，高高在上，離我太遠了，在你面前我總是很笨拙，你那麼有錢，還因為狗死了罵我晦氣。”

楊雪意如今說起來，還是覺得委屈：“我也不想來你家的，你失去了狗，我也沒有了相依為命的外婆，我也很傷心，但怕我媽擔心，我只能裝著什麼事也沒有，其實心里很抑也很迷茫。”

“我媽雖然是我媽，但是我們在此之前基本沒有生活在一起，對你都比對我悉，拿了你家的工資，大部分時間都在照顧你，比起我，反而更像是你的媽媽。”

“我想親近，又不知道怎麼親近，只是想絕對不能給添麻煩。我到了一個新的城市，沒有一個朋友，你們像是生活在鮮的未來世界，而我像是從灰撲撲的過去穿越過來的人，和你們像不在一個紀元，完全格格不。”

“其實我很害怕，也很張，你又那麼挑剔，總是冷著張臉，我不知道怎麼討好你，每天都過得很難。”

應昀抱住楊雪意，把頭靠在的肩上，輕輕拍的背，低沉如大提琴的音響起在楊雪意耳畔：“楊雪意，我不知道你那時候那麼難，我那時候太年輕太愚蠢了，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事里。”

“過去的都過去了，所以沒關系的，楊雪意，你不用和我解釋，也不用和我道歉。”

“誰要道歉了？！”楊雪意把應昀推開。

“你什麼都有了，有錢長得帥材好腦子好，結果連我媽媽的也一并拿走了。我嫉妒你討厭你有什麼不對啊？”

楊雪意生氣又難：“何況你對我那麼差，討厭你才比較輕松吧。如果喜歡一個討厭自己的人，那才是失敗吧。”

十五歲的心境楊雪意如今已經無法同步模擬，當時沒想過自己對應昀到底是什麼，但討厭應昀才像是某種政治正確般的緒出口。

尤其媽媽每次把應昀夸贊到上天有地無，更激發了楊雪意的逆反心。

結果自己在氣憤地找應昀對線，應昀卻只看著笑。

“有錢長得帥材好腦子好，原來我在你眼里有過這麼多優點。”

楊雪意真想楊英士來看看他如今這副無賴的臉。

應昀有什麼好的？也只有楊英士一直執迷不悟了。

不過不論如何，楊雪意都準備倒打一耙，怒氣沖沖地看向應昀，又開始興師問罪：“應昀，說來說去，錯的也不是我吧。十五歲我才未年，未年很多觀點都不這不是人盡皆知的常識嗎？法律上都是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我的三觀都沒定型呢，罵你難道不應該免責嗎？”

“你一個十八歲的年人，和我一個未年計較什麼啊。還記仇這麼多年，所以后面你老怪氣罵我虛偽是嗎？覺得我表面做一套背地里做一套壞死了是不是？”

“而且真要說起來難道不是你比較虛偽嗎？”

“我罵你都是大大方方說出來的，多坦，你呢？你這幾年里難道背地里沒罵過我？在心里罵我虛偽罵了不次吧？還把我妖魔化，我一接近李君信就說我是想傍男人嫁豪門，我口袋里掉出三個避孕套就覺得我要去開房，那三個本就是喬倩倩塞開玩笑塞給我的好不好！我完全沒有那種想法！我也本沒有喜歡用凸點螺紋那個款式！”

“如果不是你，我到現在都還是我媽眼里純潔的！說不定經過相親早就進一段傳統的婚姻得到我媽的肯定了！”

楊雪意越說越氣：“哪會背著我媽和你這樣子！還要撒謊騙我媽，找盡借口不去安排的那些相親！”

“道歉！你給我道歉！”

一樁樁細數下來，楊雪意簡直氣的悶，當場勒令應昀道歉。

“我當時本不想找男人上床，我看明明是你想和我上床想的要死吧，所以才會我隨便說句氣話，你就去買了東西，然后一點準備也沒不給我，就把我服都掉了。”

“不是和我有關系之前就喜歡我嗎？你肯定覺得天上掉餡餅，心里著樂笑死了吧？”

虧楊雪意一開始甚至還對應昀有過不好意思的愧。

一提這事，應昀雖然眼神變得沒那麼明磊落，但竟然還在推卸責任：“當時你可以澄清。”

“那種時候怎麼澄清啊？那種場合澄清，不等于以后老死不相往來了？”

楊雪意當即為自己當時的心猿意馬和熏心狡辯：“我這個人以善良著稱，你當時家里那麼大變故，還遭遇邊一些人的落井下石嫉妒奚落，我要再這樣，你萬一想不開自殺了怎麼辦啊！算不算我有法律責任？”

“反正都是你的錯！你不要狡辯！”

楊雪意要應昀道歉，應昀很快就道了歉。

他圈住了楊雪意的手：“好的，我道歉，是我的錯。”

他頓了頓，語氣低沉：“是我想和你上床想的要死，你服得太快。”

這話換個人說都很下流，但應昀說出來卻沒有這種覺，倒像是一種另類的調和變相表白，到讓楊雪意發昏，只留下劇烈的心跳聲和對應昀的癡迷。

只是楊雪意很確信，應昀雖然道了歉，但一點都不在自我反省，看表不僅沒有歉意，甚至寫滿了重來一次還是會對楊雪意那麼做的確信。

不過道歉后面的那句話倒是真的不能再真。

因為楊雪意坐在應昀上的姿勢，以至于如今即便他還想撒謊，楊雪意也知道有些無法掩藏的事實。

楊雪意的手原本就著剛才推開應昀的姿勢，正放在應昀的肩上，如今卻是不懷好意地沿著膛一路下，準捉住應昀此刻上遠比他的的東西。

“應昀。”

“我在和你剖白心境。你冷靜點行不行。”

像是被楊雪意抓到現行，應昀的臉有些微紅，見地變得有些，但還是板著臉，沉聲指責楊雪意：“你把手放在那里讓我怎麼冷靜。”

“哦。是嗎。”

可惜楊雪意一點沒有悔改的意思，甚至只知道得寸進尺，湊過去親了親應昀的面頰，然后緩緩下移，找到他的。

然而就在應昀以為楊雪意會親他的時候，楊雪意堪堪在距離他一毫米的距離停了下來，然后笑著向后仰，微微張開。

“應昀，你要不要來親我。”

應昀幾乎是當即出手攬住楊雪意的后背，生怕往后仰的姿勢一個不小心摔下去，他的眼神集中在楊雪意的上，紅的瓣微微張開，能約看到靈活小巧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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