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乎乎的小王八, 本沒有注意到隨著仰頭的作，那截玉白的頸被繃得格外細直，連帶著被出暈紅的雪都躍躍試地了。

好像要跳出來。

謝縱微抿了抿：“抱歉。”

他手過來, 試探著將窗戶往上抬了抬，見臉上沒有出痛楚之，放心了些，另一只手扶住的腰，修長有力的手指隔開了和窗戶，由掌心到指尖，恰好覆蓋住了那截細腰。

沒有窗戶著，施令窈卻反而覺得腰上的更重了。

‘吱呀’一聲輕響，窗戶被完全抬了上去，那只原本扶著窗邊的手也落到腰上，輕輕一抱，施令窈便像朵蓬松的云，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

在落地的一剎間，那雙手便收了回去。

施令窈頭暈了暈，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看向他，眸里含著明晃晃的委屈和失落。

“肚子疼不疼？”理智告訴謝縱微，他應該快點走，不要再繼續留在這里惹生氣，但他想起剛剛被在窗扉間的樣子，止不住擔心。

他知道，渾上下，哪哪兒都。

冷不丁被夾這麼一下，說不定那塊兒已經起了淤青。

夜風拂過，他眼中跳躍著的關懷之意卻沒有消失，瘦削的臉，抿的，這分明是謝縱微。

施令窈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卻沒有說話。

“疼懵了？”謝縱微皺眉，出手想要扶住的腰，但他出來的手很快僵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

看著他出手，又收回去的作，施令窈狠狠推了他一下，謝縱微沒有防備，踉蹌兩步，正好靠在后的柱子上，才穩定住形。

后是冰冷僵的梁柱，前是散發著危險玉麝香氣的。

謝縱微渾僵，看著欺上來的人。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謝縱微。這樣忽冷忽熱，耍我，很好玩兒是嗎？”施令窈出，牢牢抵在他間，一只手橫在他結下，這是一個防止他又一聲不吭走掉的姿勢。

但倘若有人趴在院子圍墻上看，過朦朧的月暉，便能發現此時靠得極近的兩人姿勢有多麼曖昧。

兩道影子投下，更高大的那一抹，輕而易舉地籠罩住小影。

遠比大了不止一圈兒的黑影，它的主人此時卻溫順地被鉗制著。

那是一個甘愿被馴服、囚的姿態。

“說話！”

見他不說話，沉默著的眉眼卻因為灑在他臉龐上，殘破不全的月而顯出幾分脆弱與無力，施令窈怒了，膝蓋往前頂了頂：“你啞了？”

兩人靠得很近，很近，近到帶著怒意的呼吸混合著讓他有些頭昏腦脹的玉麝香氣，一同灑在了他臉上。

“沒有耍你，阿窈。”謝縱微狼狽地別過臉去，同時不聲地想要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勁瘦的腰往后靠了靠。

“是我迷途知返，我不該再耽誤你。”

迷途知返。

施令窈冷笑一聲：“怎麼，你迷了十三年，這會兒知道返了？沒得是攀上了哪路高枝，覺得我在這兒礙了你的眼，才這麼急不可耐地想和我撇清干系吧。”

“沒有高枝，更沒有覺得你礙眼。”

施令窈不買賬：“謝縱微，我最討厭的就是你什麼都藏在心里不說出來。你一聲不吭地迷途知返了，之前忝著一張三十好幾的老臉對著我又又親，又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緒的過于激，偏偏又要把聲音低，溫暖的香氣不斷撲向他，謝縱微難耐地繃了腰肢，盡量隔開與之間的距離，害怕被發現。

施令窈本來就在氣頭上，察覺到他的后退，以為他在沉默著，力行地表示要與劃分界限的意思，一時間怒上心頭，往他上又了，罵他的話就在邊，整個人卻僵在了原地。

一不敢。

不該在這樣一個寂靜的暮春夜晚出現的一熾熱驕，悄悄頂住了輕薄的衫。

隔著幾道衫，仿佛仍能到其中的熱度。

謝縱微看著妻子面含春，又又惱的樣子，尷尬又無奈地低聲咳了咳：“現在你總該相信了，沒有不喜歡你。”

“相反，是很喜歡，很中意，很你。”

所以他才會痛苦，會退，會生出自卑與怯意。

男人呢喃的聲音過耳畔，施令窈有些敏地了耳朵尖。

看著他，不明白。

為什麼他上說著纏綿的話，但眼神里卻只有悲傷？

“謝縱微，我看不懂你。”

太聰明的男人，很難駕馭。

不過很快又明白過來什麼，膝蓋緩緩往上移，抵著那驕，慢條斯理地磨、碾、蹭。

原來它可以更熱、更燙。

隨著的作，兩人之間的呼吸一起默契地變燙，燙到像是把周遭的空氣燙到稀薄，在這熱浪里清晰地覺到自己好像在融化。

施令窈看不見的是，此時面帶酡紅，玉白的上泛起桃花般的意，分外惹眼。

謝縱微承認，自己是個俗人，被隨意灑下的靈枝妙一激，就要繳械投降。

“阿窈，別——”

這是在外面，萬一謝小寶又起床吃夜宵的話……

施令窈聽著他的拒絕聲，低而啞，像是挾裹著滾燙火焰的巖漿，只能被封印在地面之下，徒勞地洶涌，卻不得破解之法，無法沖出樊籠，去到它想去的地方。

“謝縱微，你裝什麼裝？”施令窈看著他眼尾泛紅，眼神不再清醒、理智，而是漸漸被朦朧的霧罩住，不知怎得，心底的快意一浪接著一浪。

施令窈喜歡看到謝縱微在面前，臣服于心底最深的與貪，變不像平時端嚴若神、冷靜自持的謝縱微。

只有一個人可以看見他這樣瘋狂的樣子，這種唯一，讓覺很滿足。

事實上，施令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腦海里糟糟地在想什麼，只憑借著本能，不想讓面前這個可惡的人太好過。

壞心眼地加重了頂上的力道，見他呼吸一滯，間溢出一聲極低的，冷笑道，“不做，兩個孩子是怎麼來的？你現在做出這一副貞潔烈夫的樣子，是要為誰守如玉？”

“還是說。”

腦海中響起好友滴滴的調侃聲，施令窈的手攀在他肩上，伏在他耳邊道：“忍了那麼多年，你也就表面威風，實則，不堪一擊？”

太調皮，也太天真，挑釁完之后，就要撐著他的肩，退開他，遠離他。

皺起來的鼻尖也暈著惹眼的。

那副表好像在說，也沒什麼好玩的。

下一瞬，的腰卻被人攬住，重又在那副滾燙的軀之上。

施令窈有些慌地抬起眼，卻被蟄伏了許久的獵人直接又干脆地封住了。

吸、吮，來回地磨。

施令窈很久沒有過這種暈陶陶的覺了。

上次飲得半醉時，他也吻了。

但上次的吻比現在要溫一些，帶著重逢后的憐惜與欣喜，溫地把包裹。

但今天不一樣，施令窈恍惚間嘗到了冰冷的、微咸的滋味。

……他怎麼那麼哭啊。

今天這個吻，有些暴，又絕的意味。

暴到忍不住并進，艱難地抑制著春水化凍的意。

但他的絕，又是從哪里來的呢？

施令窈被親得迷迷糊糊，還有心思在點評謝縱微的緒。

也不是什麼特別無，爽完就跑的人啊。

殊不知，正是因為的懵然與無意識下的迎合，謝縱微才更覺得心如刀絞。

等知道了真相，再也不會這樣對待他了。

謝縱微害怕在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看到憎恨、失的緒。

“閉上眼。”

不要看他。

不要看這樣一個卑劣、無恥，又貪圖給予的最后恩賜的人。

會弄臟的眼睛。

他的聲音仍帶著吻后的嘶啞，施令窈下意識眨了眨眼，卻有一只修長有力的手，輕輕地蓋住了的眼睛。

下一瞬，他溫地吻了上來。

到最后，施令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他抱到床榻上去的了。

渾像是被化凍的春水泡過，噠噠的，提不起一點兒力氣。

但看著要走的人，咬住，低聲他站住。

男人很聽話，卻沒有向走來，只停在原地，悲傷而無奈地看著。

施令窈現在的反應有些遲鈍，但這并不阻礙生氣。

“你到底在別扭什麼？”

施令窈閉了閉眼，又睜開，看向他：“謝縱微，我不想一直靠猜測來和你對話。告訴我真相，這很難嗎？”

的眸水潤而明亮，帶著初生小鹿一般的純凈天真，完完整整地映出一個懦夫的倒影。

他是一個卑劣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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