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高不高，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好幾秒才開口：“請問您是？”

施璟站在薛一一旁邊，主手：“薛一一的家長。”

薛一一皺眉，不知道這男人怎麼有臉說這樣的話。

班主任握住施璟的手，看一眼他懷里的向日葵花束，疑慮不減：“您是薛一一同學的……？”

施璟落地有聲：“算是叔叔。”

班主任理解地‘啊’一聲，然后揮手催促：“薛一一，既然你家人來了，就快去吧！隊伍都快沒人了！”

薛一一沒。

施璟直接抓住薛一一的手，往人門走。

薛一一手反抗一下。

誰知施璟手臂一用力，直接把人拉近，一臂彎環住肩膀，語氣無奈：“好了。”

好…了？

什麼好了？

薛一一莫名其妙，但擰不過施璟的力氣，驅步被帶著，排在隊伍最后。

馬上就到他們。

施璟把向日葵花束遞給薛一一。

薛一一著頭皮不接。

施璟不爽地‘嘖’一聲。

薛一一變本加厲撇開臉。

施璟愣半秒，氣笑了。

孩兒戴個紅帽子，黃穗一甩一甩的。

下小臉白皙剔，應該是咬著牙齦，從側邊看臉頰都微微凸出來。

這脾氣耍的，還怪可的。

算了算了！

施璟一把白小臉，抓著薛一一的手，抱著花往前走。

過人門，又過功門。

旁邊人一改剛才的歡呼雀躍，注意力落在薛一一旁邊的男人上。

低頭竊語。

男人太過年輕，形相貌裝扮也讓人矚目。

難免讓人多想。

還是班委聽見嘀咕，說了句：“這好像是薛一一的叔叔。”

大家傳來傳去，開始笑著鼓掌。

薛一一悶著頭走完全場，剛松口氣，要手。

‘砰——’耳邊不小的破聲。

薛一一一僵，某些不好的回憶乍然浮現。

“砰！砰！砰！”連續的聲響。

薛一一子哆嗦。

下一秒，被男人抱進懷里。

薛一一閉著眼睛，張地抓著施璟腰間的服。

施璟暗爽，低頭：“禮花筒而已。”

薛一一緩緩睜眼，看見滿天的禮花，旋轉著飄落。

在下，折出漂亮的彩。

同學們走進來，高高手，抓住這些好彩頭。

薛一一鎮定一下心緒，推開施璟口，退后。

每個班級結束，都有禮花筒，薛一一不知道而已。

禮花筒來得猝不及防，負責拍照的同學還未給薛一一在功門前留相，待人群稍稍散開，問一：“薛一一，你們要拍照留念嗎？”

不！

薛一一搖頭。

剛抬腳，被施璟按住肩膀一把拉回來。

不要，就是要。施璟：“拍！”

同學舉起相機，又放下，指揮：“薛一一，你抱著花好看些！”

薛一一猶豫一下，把花抱過來。

同學：“笑！”

薛一一扯開角。

同學放下相機，比一個‘OK’：“好了。”

薛一一立刻就走。

嘖！

施璟咬咬牙。

須臾。

肩膀一沉。

算了算了！！

他跟上去。

沒過一會兒，老師組織同學進禮堂。

“施先生。”有人。

薛一一和施璟同時看過去。

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

站在那兒，應該是校領導，薛一一推測。

男人主走過來，手：“施先生怎麼在這兒？”

施璟與之握手：“陪家里小輩參加畢業典禮。”

男人疑：“施小姐不是有事沒來嗎？”

他口中的施小姐，指施綺。

施綺跟秦英還在國外游玩。

除了游玩，順帶看學校。

不在國上大學，到時搖一變直接留學生。

填志愿和畢業典禮，都不參加。

旁邊有人知道薛一一份，埋在男人耳朵邊，說幾句話。

男人看一眼薛一一，有些尷尬地比一個‘請’的手勢：“典禮快開始了，施先生快進去吧！”

又吩咐：“給施先生在第一排安個座。”

施璟拒絕：“不用了。”

跟著，環著薛一一肩膀，走進禮堂。

男人目在薛一一背影上停留。

這就是施裕的私生？

不是說不待見嗎？

不過施家人親自出席了，應該還是有幾分份量。

男人趕招手。

旁邊人遞上耳朵，忙點頭：“好好好，我這就去安排。”

禮堂座位按班級劃分。

薛一一班級，在偏后方。

薛一一找位置坐下，施璟坐薛一一旁邊。

典禮在激昂的國歌聲中拉開序幕。

校長走到禮臺中央，慷慨講話。

接著，老師依次走上臺，為學生送出誠摯祝福。

最后，是每個班級的學生代表上臺，接校長撥穗。

當薛一一聽到自己名字時，怔愣住。

先前通知的名單，學生代表中沒有。

學生依次上臺。

禮堂掌聲不斷。

施璟微微側，在薛一一耳邊鼓掌，同時抬一下下，示意上臺。

薛一一立刻就明白了。

大概是施璟的關系，臨時得到這個名額。

薛一一把花放在座位上，起上臺，接校長撥穗。

頭上燈熾熱。

似乎將沒什麼溫度的心也烘燙。

薛一一眼睛的，鼻子酸酸的。

爸爸媽媽。

我長大了。

我有努力。

希你們不要對我失……

薛一一垂著小腦袋回座位。

施璟提前拿起座位上的向日葵花束。

薛一一坐下。

施璟發現端倪。

他斜著子靠近：“怎麼眼睛紅了？”

薛一一撇開臉。

施璟也沒生氣，還一下薛一一腦袋。

典禮結束。

學生依次離場。

施璟被剛才那個男人住。

施璟把花遞給薛一一：“你先出去，門口等我。”

薛一一抱著花走出禮堂，站在一旁。

不斷有家長陪著孩子掠過薛一一眼前。

薛一一低頭，看著懷里的花。

屬于的花。

金黃花瓣小巧圓潤，邊緣微微翹起，黃花蕊從花瓣間探出，點綴細小花。

很有生機，很有活力的一束花。

“薛一一。”鄧鴻飛牽著媽媽的手，走過來。

薛一一記得鄧鴻飛說過，他是單親家庭，靠他媽媽在早市擺攤養育他。

他媽媽確實難掩風霜，穿著也不比其他家長。

鄧鴻飛的媽媽主開口：“薛一一同學是吧？”

薛一一尷尬點一下頭。

鄧鴻飛媽媽激道：“聽鴻飛說，在學校你經常幫助他，真是謝謝你啊。”

經常？

薛一一被特別誠摯的眼神注視，只能靦腆笑笑。

鄧鴻飛從書包里出一張照片，遞給薛一一：“上次我們一起拍的照片發下來了，你是不是沒拿？我幫你拿了。”

薛一一掃一眼。

正是填志愿那天，在機房拍的照片。

薛一一看一眼鄧鴻飛媽媽，微笑著接過照片，放進斜挎包。

鄧鴻飛又開口：“那個人，原來是你叔叔啊？”

薛一一默兩秒，知道指施璟。

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