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好戲”以秦闞生送進療養院收尾。

宋瑞香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秦謹之是沒把人一個個逮了，但還留了人在老宅，態度很明確，這事，不可能不給個代。

宋瑞香把小兩口到病房。

秦闞生已經醒來，靠著床頭，看秦謹之的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差點把我氣死，你舒服了？”

秦謹之面無表：“您自己心理素質不強還怪別人。”

“……”

秦闞生眼睛一翻，平復下的心臟差點又被他拱起來。

宋瑞香趕拍他口：“你也是，跟他吵什麼，你哪次吵贏了？”

“要不看他是我孫子，老子真要一槍崩了他！”

“你那點子骨，槍沒拿起來先被我崩了。”秦謹之冷冷補刀。

“……”

秦闞生真的不能再說了，再說下去真會被這孽孫氣得直接躺進棺材板。

他氣呼呼轉過頭，宋瑞香趕拿護心丸放在一邊，有備無患。

宋瑞香看向夏挽星，朝招手：“星星，來，有話跟你說。”

夏挽星乖巧走過去。

宋瑞香拉過的手，慈地拍了拍：“知道這個孩子沒了你比誰都難過，是我秦家對不住你。我和你爺爺商量過了，那個放黎聽雪進來的人我們還會繼續查，查到他背后的人絕不姑息，但在這之前，你看無憑無據的，我們就這麼一桿子打翻所有人也不對。”

從秦家二老的角度來看，推夏挽星下樓的黎聽雪已經到應有的懲罰，事已經發生了，但按秦謹之這個搞法，肯定會把秦家攪得犬不寧，無法收場。

思索再三，便有了這段話。

聞言，秦謹之深眸沉下，冷冷道：“你們兩個商量的結果就是和稀泥？”

“不和不和。”

宋瑞香真怕秦謹之一個不爽又炸了，趕道：“但這次也不會就這麼算了，我們打算把三個兒子的份收走一半，以此警示。”

既然查不到，就都罰。

秦謹之對這個結果并不滿意，份不份的他無所謂，他要始作俑者一命賠一命。

正要說話，旁的手扯了扯他。

夏挽星趕在他前面開口，語調輕：“爺爺，你們費心了，就按你們說的辦。”

秦謹之臉黑下半寸，低眸睨，正好對上夏挽星過來的眼睛，那眼神……

嘶，有點像當時急起來說離婚的警告眼神。

秦謹之瞬間啞了火，什麼話都沒了。

宋瑞香松了口氣，欣喜不已：“星星，還是你懂事。”

秦闞生終于肯轉過頭來看他們，也說：“孫子不怎麼樣，孫媳婦好，不錯。”

“……”

秦謹之的臉更黑了。

……

秦謹之覺得收走一半份不痛不，可這對各房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秦兆著跪得淤青的，破口大罵：“夏挽星算個什麼東西，孩子沒了就沒了，又不是我們的手，明明是那個姓黎的推的，現在倒好，全罰到我們頭上來！”

一半的份，在秦家兢兢業業干了一輩子，說收走一半就一半，任誰也想不通。

丁樂珍掀開，看到細的膝蓋跪得又紅又青，也氣到不行：“這幾年秦謹之管的事越來越多，本事大了，誰都不放在眼里，現在又把我們的份收走，那不等于他一家獨大？”

聞言，秦兆臉更沉了。

秦謹之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短短幾年時間，他們從不把這個私生子看在眼里，到后來的忌憚，再這麼下去，秦家真要他秦謹之的了。

兩夫妻沒說話，默默對視一眼，在對方眼里看到了一樣的妒恨。

另一邊。

秦淮站在窗邊煙，眉眼鷙，腳下全是煙頭。

徐瑩走過來給他遞一杯茶：“點煙，這回老爺子和老太太是鐵了心要給夏挽星流產的事一個代。”

“不鐵心能怎麼樣？”

秦淮冷笑：“秦謹之今天敢帶人圍了老宅，明天就敢把槍懟到我們頭上。”

徐瑩嘆氣：“還想著等承回來再幫他爭繼承的位置，現在看來，等不到他回來，秦家怕是要歸秦謹之了。”

“他休想！”秦淮咬牙，“他一個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順，論正兒八經的長孫，承才是，他算什麼東西！”

“那是我們認為，老爺子和老太太可不這麼想。”

徐瑩道：“在他們心里，已經默認秦謹之是秦家長孫，加上這個夏挽星，兩個老人對的喜都是看在眼里的，這次摔下樓梯前還幫老太太擋了一下，老太太心里有愧……”

“夏挽星，夏家？”

秦淮重復著這幾個字，沒再聽徐瑩后面的話。

片刻，他眉間褶皺松緩，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

秦兆和秦淮罰能理解，但秦冶跟著罰，他是一萬個理解。

老爺子那邊給的答復是，沒找到幕后元兇前，連坐同罰，都不姑息。

秦冶氣得面鐵青，到摔東西。

喬若默默掃著地上的碎片，就聽見秦冶在那大喊：“都怪那個姓夏的，把秦謹之迷得五迷三道，整個秦家被攪得烏煙瘴氣！”

喬若忍了忍沒忍住，道：“意外掉孩子的是，是最大害者，怪干什麼。”

“你腦子有病，幫說話？”秦冶瞪過來。

喬若不說話了，是想起喬安安說過好多次喜歡夏挽星，和夏挽星沒多接，只是喬安安喜歡夏挽星，也就跟著多了幾分好。

秦冶摔完東西發泄完還是想不通，最后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夏挽星上。

喬若自知說的話他不會聽，簡單清理下書房便離開了。

秦冶坐在書桌前，一雙眼沉沉著桌面，忽地，他想到什麼，起走到保險柜前，按下碼，取出里面的文件。

牛皮袋很干凈，但不是新的，看上去有些時間了。

他重新坐到書桌前，出里面的資料和照片，一雙銳利的眼深沉。

……

夏挽星知道秦謹之生氣了。

氣擅作主張就把這事揭過去。

他鬧了那麼大的陣仗，差點把秦家的頂給掀了，最后被一句輕飄飄的“按爺爺說的辦”帶過去，怎麼會不氣。

夏挽星討好地抓他的角，被他甩開。

又去牽他的手，還是甩開。

最后從后面擁住他，他沒甩了，直接掙開的手，走開。

“……”

就沒見過這麼難哄的人。

夏挽星抿抿，再接再厲，跑到樓下親自做了碗面，然后眼端到他面前。

白的小臉盛滿關切：“肚子了吧，別跟自己過不去，最重要。”

秦謹之冷冷睨一眼鮮香的面條，轉過頭去不理。

夏挽星又轉到他那邊，用筷子挑起面條：“不然我喂你？”

見他沒說話，直接把面懟到他邊，討好得不要不要的。

薄終于了，但不是吃面，而是說話。

語氣很冷：“知道自己錯了？”

“知道知道。”

能不知道麼，臉比林伯的鞋墊子都臭。

又不瞎。

夏挽星眨了眨眼，主承認錯誤：“我不該擅自答應爺爺，你費了那麼多心力，結果……”

話沒說完，手里的面突然被奪走。

秦謹之把面重重放到桌上，下一秒，俊龐只眼前，眸如無底深淵。

他直勾勾地盯著：“你以為我氣的是你擅自放過那些人？”

夏挽星被他盯得僵：“……”

不是嗎？

“夏挽星，”秦謹之起的下，薄幾乎到上，一字一頓道，“你在老宅說了什麼？離婚，嗯？”